第三十六章

作品:《强宠之下,必有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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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年初一那天早上, 暮婵醒来时, 已经是晌午, 沈琤不在她身边, 不知去了哪里。

    她昨夜思虑太晚, 导致一觉睡到三竿, 一天之计在于春, 一天之计在于晨,她大年初一就睡成这样,羞愧的无地自容。

    她心说, 幸好不是在嵘王府,否则要被母妃骂死了,也要被嫂子笑死, 但转念一想, 她如今所在的地方其实是更是不能赖床的,哪有未过门的媳妇大年初一睡懒觉的, 这叫沈琤怎么看, 叫老太君怎么看。

    叫来丫鬟梳洗打扮就要出门拜年的时候, 忽然有人在声音在身后叫道:“小懒蛋, 小懒蛋。”

    这声音太耳熟了, 至于暮婵没回头就气呼呼的道:“你这臭鹦鹉!”

    那鹦鹉不知什么时候被拿了回来,正摆在厅堂的桌上, 这会扑腾着翅膀不住的道:“郡主!郡主!小懒蛋,小懒蛋!”

    “谁把它拿回来的?”暮婵问丫鬟, 其实也能猜得到, 除了沈琤还能有谁。

    丫鬟们真要回答,就听门有响动,是沈琤走了进来,正巧这鹦鹉由开始说话了,但却是很吉利的:“新年大吉,新年大吉!”

    沈琤笑道:“我教它的,让它一早给你拜年。”

    “你不只教了它这一句吧。”暮婵指证鹦鹉的罪行:“它刚才说我……”

    不等她说完,鹦鹉立即告白:“郡主喜欢琤郎,郡主喜欢琤郎!”

    “它不是每天都说这句话么。”他笑道。

    “不是啊,它……”

    终于鹦鹉说出了暮婵想让她说的话:“郡主,小懒蛋,郡主,小懒蛋。”

    沈琤使了个眼色叫丫鬟将鹦鹉拿下去。

    她眯着眼睛审视他:“我是说这句话。是不是你一早教它的?”

    沈琤移开目光,勾着嘴角浅笑,暮婵便玩闹般的推了他一下:“你怎么不教它点好的?再说睡懒觉又不是我愿意的,你怎么不叫醒我?今年是大年初一,我……”

    “你既然困乏就睡到饱好了,你就是早醒了,也不用你做什么。一早上开始就祭这个祭那个的,完了又要接受拜年,烦都烦死了,你看我忙到现在才有空回来找你。你正好也刚醒,多好。”沈琤可没闲着,城内的官员挨个来拜年。

    见了,烦,可不见,又不行。

    暮婵听了她的话,表情却落寞下来:“是了,我现在跟你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的,祭典家庙,我也不能出现……宾客拜见,我也不能露脸……不知道父王和母妃现在在做什么……每年我们都要进宫拜见的,今年见不到我,别人问起,他们会怎么说呢?”

    沈琤最怕她思乡,赶紧道:“自然说你病了,你就别担心他们了。”

    这时暮婵忽然注意到,原本应该挂在墙上的画像不见了。

    沈琤看出了她的疑问:“啊,那幅画我收起来了。”因为实在是看着心虚,总在提醒他,他撒过谎骗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加之总觉得那幅画上凝聚了嵘王的诸多怨念,一靠近,就不舒服,于是就趁她没醒,收了起来。

    她垂下眸子,淡淡的“哦”了一声,难掩失望。

    沈琤没察觉到她的心思,与她贴了下脸,然后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调.笑的话,并期待的看着她。

    她之前答应的那么痛快,所以现在也应该不会拒绝他的。

    没想到她忽地紧锁起眉头,一扭身:“讨厌,我不想理你了。”

    “我又怎么惹你讨厌了?”他笑着拽了拽她的衣襟,可怜巴巴的问道。

    “你整日脑子里不想别的,就惦记我,还得寸进尺!”她撅着嘴巴,望向一旁,一看便知是真的生气了。

    沈琤意识到大事不好,这就是得意忘形,妄图多讨点甜头的后果:“我错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不光是这件事……还有那幅画……”她控诉道:“你得知画像被烧掉后,我看你那么在乎和难过,立即写信给父王,叫他重新画一幅给咱们送来,我怕画家忘记原本那副画是什么样子,努力回忆你在柘州时的描述,没有亲自问你,就想给你个惊喜……”

    沈琤赶紧哄道:“你有心了。”

    “可是你分明一点都不高兴……别以为我傻的,我看得出来……”

    他的心里一动,酸涩难耐,很不是滋味:“我明明高兴的……”但一说出口,发现自己底气不足,使得这个谎言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你就是不高兴!”暮婵委屈的道:“我一直期盼着给你看这幅画,你会高兴夸我有心呢,结果呢,你满脑子都是别的东西。”

    沈琤听她声音不对,鼻音很重,想来她是哽咽了,慌了神,忙认错:“都是我不好,你别哭啊。”

    “……我知道你昨晚本来在期待什么,结果没想到我只是送了一幅画给你,所以你不高兴,一早就将画像收起来了。”她哼道:“但是让你高兴的事情,你看你,从外面回来,不说别的,开口就提。哪个能让你高兴,不是一目了然了么。”

    沈琤百口莫辩,从她的角度看,事情的确是这样的,她求来的画像被嫌弃的收了起来,他的无理要求,则是一回来就恬不知耻的提了出来。

    “我……”

    “你去想吧!”她眼睛酸涩,楚楚可怜的抱怨道:“我不是不愿意帮你,但你也不能表现的这么过分啊,两相对比下来,我的真心反倒不如我的手让你开心。昨晚上我就想说你了,可是你那时候鼻子流了血,我哪还能说出口。”

    原来昨晚就有此灾,只是鼻血暂时救了自己一命:“你真误会我了……我……”

    沈琤顿时觉得自己真该下油锅炸一炸,上一世要她的真心,结果现在得到真心了,却不知道珍惜,唇嚅了嚅,诚心实意的解释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就是想和你更进一步,关系更紧密一些,我高兴也是高兴这点。你是长得很漂亮,但对你,你就打死我,我也不承认对你是求色,你千万别误会了。”

    “那已经误会了怎么办?”暮婵扭开脸不看他,但他的话,还是听进去了。

    他现在是彻底清心寡欲什么都不想了,就想早点把她哄好,之前那些个鬼念头早烟消云散不见踪影了:“至于那幅画……我承认,我是不喜欢!”

    暮婵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回答,惊讶的看着他,心说沈琤你真有胆子!

    “但是你听我解释。”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昨晚上看到画作那副失望的面孔,已经叫暮婵看了个清晰,嘴硬说喜欢,只会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如利索的承认,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你快解释。”她倒想听听了。

    “因为……我总觉得你新讨来的这幅画……嗯……怎么说,好像上面粘附的怨气很大。”沈琤想揽她的肩膀,结果她不给面子,轻轻推开,他只好讪讪的缩回手:“你也知道,你父王很善变,之前想跟我结亲,送我你的画像,让我在柘州认出了你,这不假。但他后来很快就反悔了,似乎不想承认咱们的婚事,也讨厌我这个女婿。如今,我把你带到定北,他本就一万个恨我,你还朝他再次索要画像,他心疼你,自然不能不给,叫画师重新画了一副,但肯定心里骂死我了。我一看到那幅画,就仿佛看到你父王在后面诅咒我的面孔。”

    “……”暮婵不免觉得有些道理。

    沈琤再去揽她的肩膀,这一次没有拒绝,沈琤便抱着她,继续胡说八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为了让我开心跟你父王重新要画,可是你也要考虑一下你父王的心情。在他看来,你被抢到了定北,不仅没恨我,反而处处惦记我,让我开心。如果你是你的父王,会不会很伤心,觉得女儿连人带心都被沈琤抢走了。”说着,挑了下她的下巴,邪笑道:“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是啊,我没想过要让父王难过的。”

    “我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不想因为我,让你和你父王反目,咱们都是一家人,自然要和和气气团团圆圆的。我怕你朝他要画,他对我更加厌恶,以后你夹在我们中间也难做。所以一看到那幅画,我就在想它会让我们翁婿之间越发有裂痕,看着不舒服。我把它收起来,你也能理解了吧。”

    暮婵全听进去了,思忖片刻,狐疑的道:“这些话不是你信口胡编的吧?”

    沈琤猛摇头:“当然不是!”

    她皱眉,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就此原谅他,毕竟大年初一就吵架不太好。

    两人干耗着,他等她下达大赦的命令,熬了一阵,沈琤拿手指尖戳了戳她的胳膊:“你犹豫不决的话,不如干脆打我一顿。”见她稳坐不动,胆子大了,脸也凑过去:“打人出气,真的管用,你信我的。”

    “不稀罕打你!”

    他哪能善罢甘休,使劲向她贴:“来吧来吧。”

    她被他挤的身子倾斜,终受不了了,使劲拧了他耳朵一下。

    沈琤挨了打,不仅没叫疼,还笑了起来。暮婵恼道:“你笑什么?”

    “你刚才说不稀罕打我,你现在打了,就是说还是稀罕我的。”

    暮婵一个没忍住,嘴角翘起,哭笑不得间气的捶床。

    沈琤忙借机搂住她入怀,安抚了好一阵,才觉得她身子不那么僵直了,心想应该是气头过去了。

    果然就听她过了一会,声音温柔的问他:“……你的鼻子好了吗?”

    “啊……那个啊,没事,冬天屋里太干了,就爱流鼻血,洒些水在屋里就好了。”

    暮婵小声道:“你以后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当时就跟我说,别让我误会你。那幅画收起来就收起来了,反正我人在你跟前了,它已经不重要了。”

    沈琤在心里又把自己骂了一顿,自己真是不应该,这么善解人意的娘子不珍惜,整天想那些没用的,她的心,才比什么都珍贵。上辈子自己不是也得到了人么,结果呢,人不重要,心才重要。

    她不生他的气了,想起他方才的耳语来,红着脸忸怩了几下,就附在他耳旁道:“……白天不行,晚上吧。”

    他今天算是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了。他之前就没这待遇,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和相处更实在些。

    古话说得对啊,夫妻没有隔夜仇,这不,他们又和好了。

    沈琤刚自我感慨了一番,于是高风亮节的道:“不用了,我刚才就是逗逗你而已,我根本不想的,其实没什么意思。”

    “真的?”

    “真的!”

    “嗯……那就是真的吧。”

    到了半夜,暮婵安静的睡了之后,沈琤对着洒金帐内的银白月光,心情越发凄楚。

    真真后悔了,自己白天究竟在逞什么能耐?!

    现在好了,睡不着了吧。

    沈琤啊沈琤,心重要,人也很重要啊。

    但是话都说出去了,沈琤总不能立即就反悔,他准备熬上一顿时间再行不轨。

    可没等他熬到日子,便从京城快马加鞭传来消息——赵贤妃死了。

    之后,几乎每日都有快马送递情报——皇帝欲加封乐兴节度使为王——乐兴节度使不接受册封,挥兵北上——其他藩镇不忿,要上京理论。

    然后又是老腔调,皇帝说,你们都别来,众节度使称,我们偏要去。

    沈琤对这局面再熟悉不过了,立即整顿兵马,以应对时局的变化。

    不久之后,按照沈琤预想的那样,他接到了皇帝的圣旨:沈爱卿,快来救朕!

    沈琤当然是一口答应:皇上,臣这就来勤王。

    接到圣旨后,暮婵替沈琤抱不平,对皇帝的做法颇有微词:“朝廷这么这样,之前发兵打你,现在又叫你去解救京城。你也是好脾气,简直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沈琤总不能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等名正言顺入住京城这一天好久了,装作为难的样子:“唉,我毕竟是臣子,皇帝有召,哪能不去救驾。”

    有一种臣子,是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

    而沈琤想做的,正是这一种。

    这一次外兵入京不同了,注定招的来,挥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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