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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娘的别光吹牛！办成事才是真男人！”张春华脱掉高跟鞋，爬到铺着陈旧褥单的土炕上。

    睡在炕角的女儿郑美丽翻了个身，面朝着墙，依然安静的睡去。

    张春华倒开自己的被窝，平整了平整自己的枕头，坐在褥子上，撩开连衣裙，拉开背后的拉链，仰胳膊褪下自己这件珍爱的美衣，叠置平整，放在铺着报纸的窗台上。

    郑启明翻身压上张春华。

    “你不去堵他们啦？”张春华喘着气。

    “卸完货再去！”郑启明急乱的褪着张春华的贴身衣物。

    身下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而脑海中却想着另一个女人的身子。郑启明幻想着此时在自己身下的就是曹玉珍。

    夜色深重，大多的人家都已关了灯。

    酒，是好东西，多数男人的钟爱。何况又是庆祝出徒的喜酒，陈文柱与冯良栋俩人都没少喝。在吴翠芝与曹玉珍的再三劝阻下，师徒二人放下了杯。

    随意吃了点东西，喝了会儿茶，曹玉珍起身告辞。

    柱子陪着，曹玉珍抱着孩子，冯良栋夫妇送出家门，叮嘱柱子把曹玉珍母子送到家。

    晚夜，村路无人，不必再走邻村的那条街。柱子与曹玉珍肩并着肩，走在黑暗的村道上。

    “去我那里坐会儿吧？”在接近自己家胡同的时候，柱子问询曹玉珍。

    走了两步，曹玉珍站住，“有换洗的衣服吗？”

    “有两件。”

    “那我去拿过来，明天给你洗了。”

    一条窄胡同，寂静更无声，只有柱子与曹玉珍的走路声和喘息声。

    低矮的土墙头，一个栅栏门，打开栅栏门，一片空阔的院子，黑暗中，几棵枣树，枝枝叉叉，一间土胚的东偏房，走过偏房，柱子领着曹玉珍来到屋门前，带框棂的屋门，框棂用塑料布订糊着。

    柱子摸索着打开锁，推开屋门，进到屋里，拉开电灯，借着昏黄的灯光，曹玉珍走进屋中。

    一张四方桌子靠在北墙，一个锅头垒在门边。曹玉珍随着柱子，掀开内屋门帘，打开的依旧是暗弱的灯光。

    柱子在炕上找到黍子苗坲制的苕著，扫了扫炕上的炕席，然后把自己卷在炕头的被褥铺开，对曹玉珍说：“把孩子放到被子上，你先坐会儿，我去喂喂牲口。”

    曹玉珍把小斌放下，对柱子说：“你去吧，我收拾就行。”

    “嗯，也没什么收拾的，你也坐被子上，炕沿上硌得慌。”

    “嗯。”曹玉珍应了一声。

    柱子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土墙壁上贴着几张伟人的头像画。靠着北墙，一张黑漆的古茶柜，一把老式的刻花圈椅。

    曹玉珍坐了下来，一股暖风透过窗棂吹进屋中。窗棂上冬天糊的已经破碎的白纸片“哗啦啦”的响了几下。

    炕上除了这套被褥还散放着几件衣服，曹玉珍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逐件叠起来，摞在一起。

    小沈斌在炕上安静地睡着。曹玉珍俯身看了看，然后走出屋，来到正间屋门口，对着院里轻声喊道：“好了吗柱子？”

    东偏房里传出柱子的声音：“好了。”

    随着话音，柱子走了出来，拍打着身上挂着的草屑，“这骡子壮，吃得多，我给它筛了两筛子草，这样就不用管他了。”

    柱子走进屋，关了房门，陪曹玉珍走进内屋。

    栅栏门外，轻轻的走进来一个人，每一步都轻轻的抬起，再轻轻的落下。走到东偏房牲口圈，闪身躲了进去。靠着墙面，探出半张脸，观察着屋内。

    曹玉珍与陈文柱双双坐在了炕沿上。

    “那几件衣服我叠好了，一会儿我拿着给你洗了。”

    “嗯，洗好后我自己去拿就行。”

    随后无言。

    柱子的手慢慢的探试着凑近曹玉珍的手，一点点，一点点，直到碰触到那酥滑的手指，柱子的手停止了移动。

    二人的鼻息不自主的加重。彼此的手指静静地触碰在一起，没有谁再多动一下。

    寂静，更让双方的心脏狂烈的跳动。时间，不断地向前推走。

    柱子猛地整个抓住了曹玉珍的手，他这一举动，几乎让自己的心脏跳到嗓子眼。

    曹玉珍抿着红润的双唇，美丽的双目望着跟前的地面。暗弱的灯光下，白润的双颊慢慢的起了红晕。

    陈文柱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情不自禁地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面。

    曹玉珍低下头，柱子转过脸，看着眼前的俏美佳人。

    轻轻的站起，柱子贴近曹玉珍的身边。

    曹玉珍也站了起来，抬起头，望着柱子的黑瞳。

    双目的交汇，有爱、有情、有关心。

    柱子把曹玉珍揽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两个年轻的身体贴附在一起。

    两股酥软抵在宽阔结实的胸膛，轻衫薄衣下互相传递着动情的体温。火烫的双脸贴在一起。……

    移动的双唇，吻着滑润的肌肤。

    曹玉珍回应着陈文柱，久违的感觉终于重又袭来。孱弱的女子有了结实的依靠。

    一股香甜，一阵迷醉。

    缱绻缠绵，沉醉的两人用爱意互相安抚着彼此孤独的心灵。

    牲口圈中的那个人看得呆了，忘了自己的处境，探出半个身子，怔怔地翘首望着屋中。

    屋里的灯光穿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

    紧吻的双唇终于分开，柱子的额头轻抵在曹玉珍的发际，望着曹玉珍粉嫩的娇颜。

    “坐会儿吧。”曹玉珍轻柔地说。

    “嗯。”柱子松开搂抱着曹玉珍的手，让她坐下。

    一股暖风再次吹入屋中，让人十分的舒爽。柱子无意的看了一眼窗外。

    这一眼，吓得那人赶紧回身躲进牲口圈里。由于长时间观看光亮的地方，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圈中的黑暗。那人脚下一绊，险些摔倒，伸手一扶，摸住一条毛茸茸的东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小腹下半个，接近裆部的地方被一个东西狠狠地猛踢了一下。

    “啊！”，这一踢，正踢在他刚才观看屋中春情时而翘起的命根上。

    屋中的二人听见了窗外的惊叫声。柱子掀门帘冲了出去。

    冲到房门外，只见一个矮小的人影窜出了院子，柱子紧身追去。

    追出栅栏门，柱子听见曹玉珍在院中喊：“柱子！”

    陈文柱停住脚步，望着那个在胡同里窜行的矮小身影，人已跑远。

    柱子转身回步，关闭栅栏门。

    “谁呀？”曹玉珍站在当井。

    “没看清，可能是个孩子吧！”柱子依据那人身形判断。

    “哦，这孩子这么晚了不睡觉，跑这来干嘛呀？”曹玉珍转身向屋里走去。

    “小孩子家，皮。”柱子不以为然。

    小沈斌依然香甜地睡着，曹玉珍找了个包袱片，把刚才整理好的柱子的衣服包起来，“你送我回去。”

    “嗯。”柱子从炕上慢慢抱起小沈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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