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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良栋看着小沈斌亲近陈文柱，脸上浮现出了安心的笑容。

    “玉珍过来啦。”冯飞的母亲吴翠芝满面春风，端着两盘菜从厨房穿过内屋走了进来，她没有称呼曹玉珍老师，而是亲切的直接呼喊了名字。

    曹玉珍赶紧站起来，面带微笑，略微欠身道：“婶子。”

    “坐下，快坐下。”吴翠芝把盘子放到桌子上，笑呵呵的让曹玉珍坐下。

    曹玉珍没坐，而是离开座位，“我帮你端吧婶子。”

    “哎呀，你别忙活了，我自己端就行。”吴翠芝挥着手客气的拒让。

    “没事，咱又不是外人，您跟我客气什么。”曹玉珍笑着走到吴翠芝身边。

    吴翠芝也“哈哈”笑了起来：“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

    冯飞望着桌上刚才自己娘端上来的两盘菜，一盘里，根根绿的是蒜苔，片片黄的是鸡蛋，这盘是蒜苔炒鸡蛋。另一盘，微黄细条丝，介麻香油拌，这盘是调拌的豆腐皮。

    紧接着，曹玉珍端着两盘菜上来了，这两盘，一盘是切片的猪头肉，翠绿的黄瓜配。另一盘，是片片的西胡出香汁，切小块的瘦肉丝炒成。

    冯飞见娘又端上来两盘，一盘是油炸河虾个个黄，一盘是爆炒河蚌肉飘香。冯飞馋的想动筷，被他爹冯良栋瞪了一眼，极不情愿的又把筷子放下。

    曹玉珍捧着一个大瓷碗端了上来，冯飞往碗里一看，喉咙蠕动，舌舔嘴唇。这一大碗，乃是煮羊排,汤浸骨头肉，味在肉中藏。

    吴翠芝也捧着一个大瓷碗端了上来，再一看，冯飞真的是喉咙不停的动，紧闭住了双唇，这一碗，是牛肉丸子，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肉香混合着葱香。

    冯飞撩着眼皮看看爹，嘟起紧闭的嘴唇。

    曹玉珍和吴翠芝最后一起走进正间屋，这次，曹玉珍端上来的是草菇炖土鸡，汤气袅袅，余香绕梁。吴翠芝端上来的是辣椒炖鲜鱼，红红的辣椒，嫩嫩的白肉，鲜嫩的汤汁。

    待曹玉珍再次坐在自己旁边，娘坐在了对面，冯飞歪头看看爹，吧唧着嘴：“现在可以吃了吧？”

    “给你老师倒上酒。”冯良栋从身后的八仙桌子底下拿出一个五斤的塑料桶，满满的一桶。

    “我不会喝酒，叔，我喝茶就行。”曹玉珍对冯良栋说。

    “哎呀！你看我，老是忘魂。”吴翠芝一拍大腿，起身急步走去厨房。

    陈文柱把小沈斌交给曹玉珍，站起来，转到师父身边，接过塑料桶，拧开盖，给冯良栋斟了一酒碗，然后回到位上，给自己也斟上了一碗。

    吴翠芝提着一捆香槟回来屋中，“今下午去代销点买菜的时候买的，放到做饭的屋里，这一忙，让我给忘了，呵呵。”把香槟放下，解开捆着的绳子，拿出一瓶，递向曹玉珍：“玉珍，咱们喝香槟。”

    陈文柱离得近，顺手接过来，撕开瓶盖上紧裹的包装皮，把瓶口放进嘴里，用牙咬掉瓶盖，递给曹玉珍。

    “我的呢？”冯飞皱眉拉脸咧腮帮。

    吴翠芝“呵呵”的笑了起来：“少不了你的，”又抽出一瓶，递给陈文柱，“守着你老师也不知道老实点。”

    冯飞冲自己娘犟鼻子伸舌头表抗议，脸却发红，转看陈文柱依样打开香槟，伸手接过来。迫不及待，倒上一碗，香槟在碗中“沙沙”起着细泡。端起来，喝一口，甜甜的，干瑟瑟。

    曹玉珍拿自己的那瓶给吴翠芝先倒了一碗，而后给自己倒上。

    冯良栋起头端杯，共祝陈文柱今日正式出徒。

    出徒，意味着从明天起，柱子就可以开始挣钱了，三年学徒，不容易。

    夜幕垂帘，屋中亮起了灯光，小沈斌吃饱喝足，在曹玉珍的怀中安静的睡去，吴翠芝让她把孩子抱到炕上。

    农村夏日的夜晚，炎热褪去，一丝清爽，一丝惬意。

    屋中人举杯畅饮，大门洞内却偷偷的站了一人，她猫腰低头，侧耳细听，时不时的向屋中瞅瞅。听不清，但看得见，她见曹玉珍和陈文柱相邻着坐在一起，心中便明白了今下午傍晚时分所遇见的猜测。

    轻轻转身，蹑手蹑脚，迈过高门槛，走出冯家大门，张春华直起腰，向门内看看，“哼”了一声，快步向自己家中走去。

    拐过一个胡同弯，前面黑暗中走来了一个人，离得太远，张春华看不清，等走近了后，认了出来，来人是建筑工头赵和平。

    赵和平此时也认出了张春华，哑着嗓子：“哟！华姐！干嘛去了这是？大半夜的？”

    “你管我干嘛去了？你想干嘛去呀？这时候都是人家睡觉的时候了！”张春华站在与赵和平之间一步的距离，轻压着嗓音说。

    “我去串个门。”赵和平吟吟地笑着。

    “擦！串门？大门还是小门？”张春华撇着嘴说道。

    “嘿嘿，”赵和平朝张春华的跟前凑了凑，低声说：“我想串你这个门。”嘴上说着，一只手不老实的滑模在张春华的肩头。

    “去！别发贱！”张春华拍打落赵和平的臭手。

    “嘿嘿，那我可走啦，”。

    嘴上说走，赵和平却没迈步，而是把脸凑近张春华的耳朵：“有空咱俩好好聊聊。”

    “滚蛋吧你！”张春华侧身拉开与赵和平的距离，却又挑逗着说：“悠着点，别使坏喽！”

    “嘿嘿，哪天在你华姐身上使使。”

    “滚。”张春华骂了一句，甩头起步向自己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张春华又忍不住回头看，远处的赵和平正在黑暗中拐向了另一个胡同。

    张春华转着眼珠，慢腾腾的回过身，边走边考量着心里的盘算……。

    土胚砌的门洞，低矮的门框，窄小的木门，张春华轻轻推开，迈进小门槛，随手关上大门，插死门插管，走进院中。

    竖条的窗棱中透出屋中昏黄的灯光。张春华推开没有门棂的黑木门，“咣啷”一声。

    泥土的地面略有潮湿，张春华的高跟鞋在屋中踩出几个浅浅的窝印。掀开内屋门帘，一个瘦肖的男人躺在炕上。

    “怎么才回来？看明白了？”瘦男人说道。

    “操！，这点破事，我还看不明白？跟我想的一样，寡妇遇到光棍汉，**！”张春华拿起北墙边柜寝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

    “干上了？”瘦男人侧起身子，眼中射出精光。

    “想什么呢？他们在老冯家呢，能胡来？”张春华放下杯子，“不过依我估计，等会儿他们散伙之后，这俩人得睡到一炕头上去！”

    “你怎么不盯着点！”瘦男人埋怨张春华。

    “滚你娘的吧！你让我盯到什么时候？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他们正喝的带劲呢！”张春华一屁股坐在露着转头的炕沿上。

    “你这娘们，就是干不了事！”瘦男人很扫兴，复又躺下。

    “哎~~~~！我说郑启明，有能你去看呀！你他娘的能把她俩人堵炕上，老娘我给你磕仨头！”张春华对于自己男人的奚落很是恼火。

    “怎么？你还不服气了？我今晚非得证明给你看看！”郑启明对于娘们的挑赌很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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