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作品:《离婚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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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眠隔着镜头一脸紧张, 并提醒他:大胸美女压根没抓住游泳圈, 赶紧下去救人。

    邹廷深不疾不徐将镜头对过去, 没有说话。木眠这才发现端倪。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如果是真的抽筋溺水, 怎么还会有呼救的机会?”

    言下之意, 这位小姐扑腾地如此欢实, 生命安全一定没有问题。

    木眠咂舌感慨,“这也太套路了吧?”

    “嗯哼。”邹廷深看见褚芮,没了玩儿的心思, 披着浴巾往回走。

    木眠觉得这位大胸美女长得很眼熟,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是谁。

    邹廷深回去的路上,遇见主编秦颖, 将他叫住:“廷深, 怎么还没开始就要走了?”

    《奇风尚》与国际服装品牌D&M是一家,同属司柏嘉集团。

    邹廷深不仅与D&M设计总监司霆很熟, 跟司霆这位大嫂秦颖的关系也还不错。秦主编在圈子里吃得很开, 手头不少国际广告资源, 明星们都很给她面子。

    “嗯, 有点不舒服, ”他声音一顿, 又说:“这些活动适合年轻人,实在不适合我。”

    秦颖一翻白眼,调侃他:“得了吧, 说得你有多老似的。那你早点休息, 有什么就打电话给我。”

    “嗯。”邹廷深告别秦颖,回了房间。他坐在房间翻了两页剧本,脑子里闪过木眠的脸,心里顿时跟蚂蚁爬似的,痒得无法控制。

    他打开手机,给木眠发了视频过去。

    木眠仿佛也在等他,接听很快,镜头里瞬间出现一双大眼睛。

    她对着镜头,丝毫不顾及形象,将眼皮往上扒,露出眼白,嘀咕道:“眼睛好像进东西了,啧,真难受。”

    邹廷深看着屏幕,被她这只恐怖的眼睛吓一跳,表示很无奈。

    “我在给宝宝们念故事,你给我发视频干嘛?”木眠从双腿上取下两本故事书,拿起来给他看,“这本绘本很不错,宝宝们表示很喜欢。咦,你能看清绘本书名吗?镜头清楚么?”

    她问的一脸认真。

    “清楚。”邹廷深仔细看,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猜—猜—我—有—多—爱—你——”

    木眠故作一脸震惊:“老邹,原来你除了爱宝宝,还爱我呢。”

    本来只是一句调戏的话,邹廷深的神色却突然有了变化。

    木眠看见他略微泛红的脸颊,一怔,是灯光原因吗?

    男人为了躲避这种尴尬,将手机搁在桌面上,对她说:“我去趟洗手间,”说罢便起身离开,镜头里只余下白色天花板。

    木眠“唔”了一声,也将手机搁一边,继续给宝宝念故事。

    “当你很爱、很爱一个的时候,

    也许,你会想把这种感觉描述出来。

    可是,就像小兔子和大兔子发现的那样:

    爱,实在不是一件容易衡量的东西。”

    她结束最后一句,心里忽然有点空落落地,好惆怅,却又不知这股惆怅劲儿从何而来。

    木眠揉揉肚子,又揉揉不太舒服的心脏,低头自言自语说:“宝宝,妈妈很爱你们,爸爸也很爱你们,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出生。”

    女人的声音通过电话扩音传递而出。邹廷深正从衣柜里取衣服,动作忽然顿住。

    他回过身,看着手机屏幕,发了一阵呆。

    当木眠念到那段话时,一个“爱”字忽然戳到他,心脏犹如塌陷的山脉,崩塌地一发不可收拾。

    他取下衣服,回到桌前拿起手机,对木眠说:“能让我看看宝宝吗?”

    木眠拿起手机,镜头对准隆起的腹,不断用手抚摸,问他:“看见了吗?邹廷深,我忽然有点害怕,听说生孩子会很疼的。”

    “别怕。”

    简短有力的安慰抚平了木眠的害怕情绪。邹廷深稍一顿,又说:“木眠,我想跟你坦诚一件事。”

    “嗯?”

    邹廷深此刻语气很严肃,少有的严肃。木眠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的心脏突突跳,很担心从他嘴里听到不好的事,也担心这件事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和谐情感。

    邹廷深嘱咐她:“你开前置镜头,我看着你说。”

    “哦,好。”木眠将后置镜头调换成前置,认真地盯着镜头里的男人。

    邹廷深的表情与他的声音一样严肃,气氛沉重,憋得木眠不敢喘气。

    他沉默片刻,坦白说:“我们在美国机场被拍的事,是我故意放的风。”

    “嗯??”木眠脑子有一瞬没转过弯,等反应过来,她居然……毫无怒意?

    真是太不像她睚眦必报的性格了。

    邹廷深继续说:“木眠,答应接手这个孩子后,我没有站在你的立场考虑。我为了两个孩子,自私地想公开我们的关系,也想借助捆绑炒作来留下你。这件事我做的欠妥,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希望这段时间你能好好养身体,等孩子生下后,你可以随时提出离婚,我没意见。”

    木眠拍着肚子,静静地听男人说话。等他说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问:“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接受这两个孩子。”

    邹廷深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理由。

    更多地是因为这两个孩子来得奇幻,是他亲眼看着长出来,跟他有缘。

    再一个,大概跟他经历成长环境有关。一个人越缺什么,就越渴望成为什么样的人。他缺少父爱,便渴望成为一个好父亲。而这两个奇幻而来的孩子,给了他这个机会。

    木眠抱着枕头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才开口说:“好了老邹,其实这事儿也不怪你,你也是站在孩子的角度考虑。讲真,我这个当妈妈的很惭愧,居然还不如你一个外……爸爸。”

    “外人”说出一个字又被她吞回去。

    对于这两个孩子来说,邹廷深其实算不上外人,孩子是他看着长出来的,指不定跟他有很大关系。

    跟孩子沾了边儿的事情,实在不好纠结谁对谁错,如果真要纠结,倒显得木眠事儿逼。

    邹廷深为了孩子付出太多了,他没有错。

    ——

    挂断视频,邹廷深心里一阵轻松,吊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

    这时候有人摁响门铃,从下面门缝下塞进一张卡片。

    他弯腰拾起来,拿在手里仔细看,是同层306号的房卡,背面写着“褚芮”。

    邹廷深的眉头不可抑制地一皱。

    这女人想什么,打从她落水那刻他就清楚。现在又明目张胆塞房卡进他的屋,未免表现地太露骨了。

    这张贴有标签名字的房卡搁在他这里,无疑于是枚定.时.炸.弹;这东西如果由他丢掉,也很奇怪,很有可能会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为了谨慎起见,邹廷深拨通了秦颖的电话,约她在五层咖啡厅见面。

    十分钟后,秦颖从他手里接过房卡,一脸疑惑:“这是褚芮的房卡?怎么在你这儿。”

    “你去问问褚小姐,或许会更清楚,”邹廷深呷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这张卡无缘无故从我门缝里塞进来,我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你看着处理。”

    秦颖瞬间明白,咂舌感慨:“这个褚芮,行啊。我可听说,她是你的白月光,你拿到这张房卡的时候一点心都没动?”

    “我跟她不熟。”邹廷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高中三年同桌而已。”

    “高中三年同桌还不熟?”秦颖用不怀好意地眼神看他,调侃道:“木眠要是知道你跟这个女人高中三年同桌,你猜她会不会吃醋。”

    “作为同学,我自认为对她仁至义尽,也并没有越界,我问心无愧,”邹廷深轻轻摇头,“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曾经那个乖乖巧巧戴牙套的姑娘,摇身一变成了今天这样。美丽是有了,却失去了太多东西。

    秦颖走后,邹廷深看着窗外思考一些事。

    这个圈子太复杂,走上顶端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段经历,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他也不好去评判谁。

    他不知道木眠有过怎样的经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踏进这个圈子。但她的性格,让邹廷深很羡慕。

    这种人的生活方式挺幸福,她不会时时刻刻绷紧自己。跟她在一起过日子的人,也会觉得十分舒坦。

    邹廷深想起和木眠在卡夫丹岛的日子,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一勾。

    他不知道宝宝生下以后,两人今后发展会怎样,但他很珍惜现在与她相处的日子。

    ——

    在木眠吃过晚饭后,保姆说家里有事儿,先请了假,凌晨五点才会赶回来。

    偏偏不凑巧,凌晨三点木眠的小腹忽然阵痛,不是宝宝敲肚子的动作,是最实在的腹痛!!

    仿佛有数万根针细密地扎上她的子宫,疼得她连叫的本能都忘记。她无声地张大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睡衣被冷汗浸湿,头发如被泼了水,湿乎乎地黏在她白皙脖颈上。

    离预产期还有二十来天,这么疼,羊水却没破,应该不是要生了。

    这种疼更趋于流产的疼痛,不亚于经痛。那种从内腔撕裂的疼痛让她脑子彻底混沌。

    她努力伸手,抓过床头手机,在意识涣散前随便拨通了一个电话,摁开免提后扔下手机,继续双手捧腹,将身体蜷缩起来。

    通讯录里,陈笙的名字排名前三。木眠十分不凑巧地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陈笙的声音,听见她痛苦的呻.吟,紧张问:“眠眠?你怎么了?”

    她汗如雨下,忍痛咬唇,一字一顿道:“明……薇……帮我给她打……电……话……”

    再多的话她已经不能再说出口。她疼得麻木,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却依然存在着因为“疼”导致的连锁反应。

    颤抖、抽搐……最终晕了过去。

    再醒来,她已经身处病房。

    明薇、陈笙、徐林三人站在床边,一脸紧张看着她。

    云昊东站在墙角,也是一脸担忧,眼睛已经红了一圈。

    “你可算醒了。”明薇总算松一口气,“吓死我们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木眠已经晕过去。

    她面色苍白,宛如白纸,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明薇当时被吓得不轻,双腿到现在还在哆嗦。

    医生替她检查后,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只替她打了一针。

    木眠醒来后有气无力抬起手,被明薇握住。

    明薇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眠眠,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家里为什么没人?保姆呢?邹廷深那个混蛋走之前没有替你安排好么?”

    木眠张了张嘴,口干舌燥,“先替我倒杯水。”

    陈笙倒了一杯水给她递过去,也道:“怎么可以这么大意?幸好你打了这通电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某个严重的可能性,陈笙脊背忽然一凉,毛骨悚然,对邹廷深的厌恶自然而然地更深了一层。

    木眠没有力气解释,摸摸肚子,提着气儿问:“宝宝呢?宝宝怎么样?”

    “你自己都命悬一线了,还想着孩子呢?”明薇没好气儿道:“很健康,没问题。”

    对于这两个来得稀奇古怪的孩子,明薇一直不看好。木眠这奇怪的腹痛,八成也是因为她们。

    木眠吁出一口气。

    宝宝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她怎样都无所谓,孩子平安就好。

    云昊东见木眠醒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担心木眠看见他动气,捂着脸,蹑手蹑脚往外走。

    木眠看着跟做贼一样的云昊东,非常无奈,也懒得吐槽他。

    明薇和陈笙在病房陪了她一夜,压根不敢走开,担心一走,她又开始痛。

    木眠一整夜都浑浑噩噩,双手放在肚子上,片刻不敢挪开。她很害怕肚子像来时那样,突然就消失了。

    她就在这样的忧心忡忡中,睡到天明。早晨六点,有人推门进来。

    虽然来人步子很轻,却还是吵醒了病房里睡觉的所有人。

    两双熊猫眼不约而同看向他。

    明薇楞了一下。邹廷深?他不是在泰国吗?

    陈笙看见他,心中怒火顿时被掀起来,起身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怒道:“邹廷深!你就是这样照顾眠眠的?你知不知道,昨晚她差点没命!”

    邹廷深一宿未睡,眼下一片青黑,头发蓬乱,略显沧桑。

    木眠睁眼看见邹廷深,仿佛倚靠终于回来,露出了最柔软的一面,一瞬间很多委屈情绪爆发。

    明薇拉着陈笙出去,关上门,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邹廷深在她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却什么话也没说。

    木眠想起昨晚的无助,想起昨晚差点死在家里,委屈感顿时如海潮一般席卷而来。

    男人握住她手的同时,仿佛给了她一个最实在的倚靠,瞬间泪崩,眼泪啪嗒啪嗒,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抬起手背不停地擦眼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甚至不知道说什么话。

    邹廷深心疼这样的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脊背:“对不起。”

    他应该考虑周全,家里至少留三个人以上。

    木眠在他怀里摇头,眼泪鼻涕蹭在他肩上,“老邹,昨晚,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邹廷深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旦想到徐林形容木眠宛如死人躺在那里,心口便如被刀刺般。

    “死人”这个形容词,太容易让人产生恐惧、绝望感。

    此刻感受到怀里的木眠的温的,热的,甚至鲜活的,那颗心总算踏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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