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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慌乱，大衣里裹糯米团子进城那一小队人马，赶紧混在人群里，悄悄往地下城深处行进。找一僻静的地方，他们还给宝二爷发密电“理想人疯了，说地下城劫走孩子们，他们才被迫进入城的。幸好他们当中还有理智的，没全跟着起哄，但是管控局不认，说要去红尘万鲤救人，估摸着是想找个理由围剿。”

    “赶紧走，把孩子们带上。我怕这些宝贝交给管控局，也没什么好结果。全带走吧，不占座！”

    “我跟几个自卫队的兄弟都在路上，去秘密航站跟你碰面。”

    “领队围困地下城那将军姓秦，地中海式秃头，戴面具，看不见脸。如果我和兄弟们赶不上航舰，请二爷替地下城记下这笔血债。”

    宝二爷那边收到密电，手忙脚乱地一顿收拾，想办法护住一堆糯米团子，就往秘密航站过去。ii

    年纪大点的团子，一个揪住一个裤腰带儿，排成老鹰捉小鸡的队形，往密道里进去。年纪小的，打麻醉剂塞酸菜蓝子里，由左近居民带上，跟在小鸡队伍后边儿，同样往密道里方向行进。

    这架势，怎么瞧怎么像是一大型幼儿园搬迁，怎么瞧怎么累赘，但老爷子他乐意。

    “带几个兄弟，悄悄去街上人群里通知地下城居民进航站，妇女、儿童优先！暂时别带理想人进站，等地下城居民跑得差不多了，再给他们留座。管控局吼得凶，未必能把那些理想人怎样。事情闹得太大，他们也怕摆不平诺瓦那边的势力。”宝二爷吩咐身旁几位年轻的股东出去办事，自己也不闲着。“股东家属我先替诸位先照顾着，大家务必当心！”

    “二爷，您也当心！”几位年轻点儿的股东，都听宝二爷的，应吩咐准备折回地下城办事去。ii

    没走多远，又被宝二爷喊回来。“等等！派两个人去找铎纳，之前列下的理想人逃亡名单，有在地下城的，让他父女二人悄悄联系上，往二号航站走。那边有几架航舰，是步先生特地为理想人准备的，开起来轻便，铎纳小姐亲自上手都没问题。”

    “嗯。”准备出去办事那几位股东，应声折回地下城。他们内心大约都在暗自感叹某小姐能遇上步长卿这样的男人，到底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万事都考虑周全了。

    其实，有些时候周全无用，毕竟不能左右大局。

    ——战火纷飞的年代，能长相厮守才是最好的！

    宝二爷这边充当幼儿团团长，领一帮糯米团子往航站过去。关键时刻，孰重孰轻他还是拎得清的。ii

    ——这帮小孩，是实验室组装的理想人，跟谁都没有血缘关系。丢在地下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将来必定埋下仇恨；带走讨个欢心，还能捏一筹码在手里，关键时刻指不定是一反攻利器。不过，此等假设皆是后话，现当下来讲为时过早。能逃离星球活下去，才是重中之重。

    要在混乱中找到地下城居民带进航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搞不好就得走火。自卫队就那么两三千多人在地下城里，还包括入伍不到两个月的新兵，真要打起来，肯定兵力不足。步长卿联系不上，宝二爷只得跟现任“狼王”求助。

    老牌儿的地下城自卫队里，消息最灵通的要数珊莎·史密斯。早在宝二爷派人去旷野上捡孩子的时候，她留在地下城的眼线就给她报了城里的动向。这会儿听说二爷要带一孩子团跑路，她简直脑壳痛。ii

    珊莎正发愁呢，治秘书长头痛专用通讯请求就“应邀而来”。

    这个点儿，能用陌生号给她发通讯请求的，不用猜都晓得是谁，还给她装在机甲上伪装好的小号发通讯请求。

    ——不是皮皮是谁？。

    可惜，通讯里讲话的不是她，是云歌。

    “珊莎，管控局落地机甲三千架，全智能的，诱人得很。你把预备队交给杨子，带几个精神力彪悍的兄弟潜行，秘密靠近紫色旷野。我在坎特堡废墟等你。”

    “今天晚上，干一票大的！”

    没听见皮皮的声音，珊莎有点失望，但是听说要“干一票大的”，顿时懂起云歌是什么意思，身体里的血液都能烧起来。ii

    能跟联邦上将羽弗云歌一起“干一票大的”，不管战绩如何，今晚都得去疯一把。

    珊莎拍大腿叫“好”，通讯里就答应了羽弗云歌。

    “你要走吗？”杨子站在角落里，给珊莎备了一支香烟，拇指按在打火机上却没点火。——大约从珊莎接通选开始，他就这个姿势。

    在珊莎接管预备队之前，杨子就是副教官，从头至尾都跟教官同乘一架机甲。珊莎在机甲站撞见奎尼“拐走”詹尼佛那次，就是来训练基地找他的事情。

    珊莎任预备队教官之后，他直接副到家了……

    挂断云歌通讯的珊莎，回头望向杨子那边，心里泛一层酸水。她垂眸咬住下唇，没过去接他手里的香烟，而是在内部通讯里点名挑人，选一波能跟她去坎特堡“干大事的”，用行动告诉杨子今晚我必须去！ii

    杨子斜倚在机甲壁上，手里的火机翻转着敲在烟盒上，默不作声地听完珊莎沙场点兵的通讯，转身去休息室给她准备枪械，还有一些必备的秘密武器。

    “休息八分钟。零点整，准时在停车场集合。”珊莎挂断通讯之后，把私人小号的芯片抠出来，扔粉碎机里打成一堆碎渣儿。

    她起身走到杨子跟前，没接他手里的枪械，也没去他兜里摸烟摸火机啥的，伸手勾他腰后把人捞进怀里，不肯放。

    “赶紧把枪械装好，别让兄弟们等您。”杨子半推半就的，空出来的那只手抵她肩上，尽可能离她远点儿。

    珊莎通常没那么多解释。在杨子跟前，她更没什么解释，埋头就吻他唇上。

    “唔……”杨子被她搞得措手不及，赶紧的脑电波介入精神链接，关灯。ii

    ——他怕了珊莎！

    近地机甲上跟她在一起之后，他就习惯性的关灯。他一直都那么认为，只有在黑暗里的时候，珊莎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珊莎也是狂野，将人扑在地板上，就开动手撕各种遮羞的纺织物，也不讲究个礼节。

    “珊莎，没多少时间的……”

    “八分钟还不够吗？”

    “……”

    “速战速决！”

    “啊？！”

    “我不想让你留下遗憾，如果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最后一次……？你必须回来！”

    “嗯，我尽力！但是宝贝儿……子弹是不长眼睛的，我不能保证万无一失。”ii

    “珊莎！”

    杨子的声音有哭腔，也有怒火。

    “所以……你为什么不好好感受现在的我呢？万一回不来……”

    “不准！你必须回来！”

    “闭上眼睛……”

    “珊莎……珊莎！你不回来，我会死的！”

    杨子箍紧珊莎的手臂都在发抖。珊莎被他勒得一口气堵在膻中穴上，差点没喘上来，只能埋头去吻他，试图缓减一下他紧张过度的神经。

    “事关地下城生死存亡，你我都是地下城出生的军人，岂能因为彼此羁绊，将炮火留给生养我们的土地？我尽最大的努力回来见你……你也是，别死在我前头！我信你，才把预备队交给你，希望你能带他们护送地下城居民离开玛雅星。你的人机契合度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有实力肩负地下城对你的信任。不能让我失望，知道吗？”

    “不行，我受不了，珊莎……没有你，我真的会死！你先答应我，你会回来的。答应我！”

    杨子颤抖的声音，近乎央求。

    “别想那么多，宝贝儿。我给你承诺从今晚开始，你我分开多少时日，重逢之日起我一并给你补齐，哪怕跟自卫队请假三年。”

    “我不要你陪我三年……我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回来，知道吗，珊莎！不管你喜欢谁，我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回来……珊莎……”

    杨子在迷离间念念有词的话语无伦次，无碍乎是央求珊莎一定要回来。

    “嗯……现在别想那些！还剩三分钟，我给你的时间，只有一分四十五秒。把眼睛闭上……乖……”

    像杨子这样感情空白的小菜鸟，哪经得住珊莎坑蒙拐骗。他耗尽所有，也没能得她一个脚踏实地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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