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作品:《醉后不知天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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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荷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柯央的大将军府上。她要找御医,而她的权职还请不动御医。

    真真是从鬼门关里抢人,两人的血合在一起撒了长长一段路,连飞雪都盖不住。

    崔荷的情况还好,都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就是最开始的迷药有点伤神,多休息两天就好了。

    问题大的是傅宁,全身上下,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一处是好的。昏迷了一个月,丝豪没有转醒的迹象。

    御医说,傅宁的寿命恐怕不长了,若是好好调养的话,兴许还有半年之久。

    崔荷每天都守着傅宁,陪他说着话,说着两个人的曾经,说着他们的两个孩子。她怕,她怕傅宁就这么睡过去了,连这短短半年都吝啬给她。

    傅宁放在孩子身上的信,她看了,只是告诉了她孩子的身世,叫她好好待两个孩子,望对两个孩子都一视同仁,还有也要照顾好她自己。末尾只是提了一句,不用担心他。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估计若不是辛墨蓉搅这一局,我恐怕这辈子都看不到你了。

    其实那天,你的命有一边也是辛墨蓉救的,她那个国家的使者也带着御医,并且把礼单上一味稀有的药品给划掉,摞出来给你用了。

    你身上好多伤都是因为她,她出点药材,也不算什么,你脸皮薄,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退我头上好了。

    另外,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放心,她三天前就回去了,你见不到她的,快醒过来吧。

    傅宁醒来的时候,是在一方庭院的一方长廊下的一方小榻上。微风习习,阳光温暖人心,一旁的摇儿床正在崔荷的手里轻轻晃着,摇儿床里的小孩醒着,嘴里吐着泡泡。崔荷坐在小榻的侧前方看着院子花架子下正玩的头冒汗的肖瑾,没注意到他醒了。

    这样醒来,好像这样舒适惬意的生活他已经过了很久了。他没有出声,还是肖瑾率先发现了他,

    花枝乱颤地奔了过来,摇篮的手顿了,傅宁伸手覆上她背,崔荷怔怔地转过身来,怔怔地看着他。

    傅宁看着她呆傻回不过神的模样,弯腰扯着她的外袍衣襟让她上半身靠近些,然后笑着一手覆上了她额头:“发烧了?傻了?”

    肖菡比他小,算是是他看着长大的。崔荷还不知道,从来没问过打听过,但看着好像也不比他大,是以,傅宁在她们面前,总有自然而然散发一种想要庇护的心态,会情不自己地以长者的姿态去对待的朋友。

    其实这种调笑摸崔荷额头,傅宁是情不自禁第一次。而崔荷却露出了怀恋无比的神情,抬起胳膊,手心贴着手背,下面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深夜湖水里清澈的星星,深情款款的。

    傅宁险些溺在里面,忙撤了手,避开她的眼神,耳朵尖背晕红了一片。

    “孩子还在呢。”傅宁伸手拉着身边肖瑾的一只胳膊,不让她摔倒。

    肖瑾两只小肉手正撑着傅宁的小榻边沿,想爬上来。崔荷在这边伸过手按着她的小脑袋,受到阻力,肖瑾的想法怎么也无法实现,傅宁的身边空间就这么大,她怎么扭动小身板怎么改方向总也避不开头上的魔掌。努力了几次,终于放弃,瘪着小嘴气鼓鼓站着。

    傅宁被她们两逗笑了,没去管大的,只把肖瑾拉近了些,捏了捏小孩一边的脸。

    另一头,有人端了一碗肉粥过来,崔荷伸手接过,吹了吹。

    “你刚醒,先吃点东西。”

    确实有点饿,傅宁点了点头,想把碗接过来,崔荷避开了,举着勺柄,要喂他,神色温和,手上坚持。

    两人僵了一下,傅宁妥协。一碗热粥下肚,周身松缓温热。

    崔荷给他拉了拉身上盖的毛毯。孩子们都被人带出去了。空气一阵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傅宁想起一事,先打破了沉默。

    “孩子取名字了没?我特意留给你取的。这么久了,我一直囡囡地叫她,怪委屈的。”

    “取了。”崔荷看着他,眼神怪异,“记宁。”

    傅宁被这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

    “肖记宁。”

    傅宁有点僵,记宁,他知道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是为了让他高兴,还是别的什么,竟然给孩子按了这个姓,他突然有些莫名的火气:“这孩子是你的!”

    “我知道。”

    崔荷说着,突然靠过来,把身子伏低,然后钻进他的怀里,拦腰抱住了,将脑袋贴着他的腰腹,还蹭了蹭。

    傅宁有些不知所措,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他和崔荷之间,从来没有过这种类似撒娇的亲昵举动,崔荷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眼过于顶,看人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微扬着下颌,眼神多少带着俯视,仿佛事事不萦于她心。

    现在看她,一脸的心事重重的模样,傅宁先前的火气倒消了不少。

    “你怎么了?”

    这个长廊是崔府的内院,内园处处植被茵茵,沿廊外随机摆着几树花樽,崔荷维持着这个姿势,眼神飘到近前不远处廊下的一个墨绿的小花坛,花坛里装着水,水面飘着几片绿油油的荷叶,茶杯大小,圆润玲珑,热人怜爱。

    “阿宁,你爱我的,是吗?”

    傅宁顿了顿,将身上的人推离,想转过身不看她。

    “崔荷,不要问我这个。我困了,让我休息吧。”

    崔荷没让他如愿,她按着傅宁的双肩,压着他,力道不重,不会像以前一样让他觉得疼,但挣不开。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知道的,你心里有我。”

    她深深地看着傅宁,柔软的发丝拂扰在手背上,她知道,那脆弱的身骨下压的是雪白一片。

    那双淡褐色的眸子里映着她慢慢府身而下的脸,以及及将靠近的柔软双唇。

    傅宁侧首躲避,眼眶湿润了:“崔荷,你不要逼我,我不能爱你,不能啊。”

    一滴泪滑落,洒在她颈边,滚烫滚烫的。崔荷慌忙起身,双手一遍一遍地抹去他脸上的泪痕,最后直接抱住了他。

    “阿宁,不哭。我错了。”崔荷心疼道。她明白了,不是不爱,是不能。他爱着曾经的肖菡,以为肖菡死了,他坚贞地守着这份情,可他又发现自己动心爱上了她崔荷,于是他开始折磨自己,开始逃避,甚至可能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暗暗鄙弃过自己,觉得自己丑陋不堪。

    “傻子。”

    看来有些事情必须要告诉他了。其实她心里也很忐忑,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她理着傅宁脸颊边被泪水浸润的头发,轻轻拍着他的胸口,暗暗提了口气,紧张地开了口:“阿宁,哥……”

    其实她就是肖菡,肖菡没有死,死的是崔荷,崔荷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姐,现在这一切都是她母亲一手造成的。

    在崔家,她是不受宠的二小姐,只有父亲待她好,可父亲只是一个卑微的仆人,即便有了孩子,也未曾入崔家的族谱。而她的存在也是崔母犯的一个错误,是崔母醉酒误事,强了她的父亲,好在醒来后还认账,给了个小院养着,不管不见的。她的父亲是崔家从人牙子手里花钱买来的,他没有家,没有亲人。他把崔家人当恩人,所以即便被这样不清不白的对待,他也没反抗,也不怨恨,甚至还生下了她。

    也许是崔母生了愧疚之意,父亲病得狠了,她倒过来看了,还找了大夫,开了药,吩咐了人伺候着,肖菡的名字也入了族谱。

    可父亲还是死了,肖菡自己跑了。

    崔荷是崔家的大小姐,她的父亲是崔母的心上人,后来患了病,死的早。

    后来崔荷也患上这种病,崔母放下家业,把人移到城外的一座山里的寺庙里,小心看护。几年之后,人还是去了。崔母心境沧桑,再无心打理家业,这才想到了肖菡。

    设了计,用了手段将她引出来,花重金找来异人,抹掉了她之前所有记忆,把崔荷这名字直接扣在她头上,栽培她,交接了崔家的家业。

    真正的崔荷因为养病一直在寺庙里住着,所以见过她的人不多,将崔宅里的下人全部换了新的,现在的崔荷接手,倒是无人怀疑。

    崔母对肖菡没有感情,只有一点点愧疚,所以那偌大的家业甩得也干脆,干净。

    她不懂肖菡与傅宁的感情,怕傅宁会纠缠肖菡,给“崔荷”造成麻烦,所以她干脆做绝,找来异人用失魂术(催眠)混洗了众人的记忆,给傅宁那边传去了肖菡的死讯,念在一个男人照顾肖菡长大不容易,所以大方地送了金饼银钱。

    崔荷也是她在傅宁消失的那半年里才渐渐想起来,怪不得第一次看见肖瑾会心生喜欢。

    “原来她是我的亲生女儿……”

    第一看到傅宁的睡颜会心旌动摇,看到他脖子上的咬痕,看到他站在新月楼下与新月嬷嬷说话,会莫名生气,看着他带着那种发簪会忍不住毁了它。

    “原来是我醋了……”

    看着他捂着断了的簪子哭泣,她心生悔意,看着他因为怕打雷躲在房间里,会感到熟悉与心疼,看着他在自己转身之后用簪子划破手腕倒下的时候,会感到说不出的惶恐与害怕。

    “我知道自己爱上了,爱得相思入骨……”

    就算没有记忆,也想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嗅着他身上的淡淡药草香,会睡得安稳。

    “阿宁,哥哥……”

    傅宁怔怔听着,大脑一片空白,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崔荷,或者说……肖菡。

    自己的那些挣扎和痛苦,现在就像一场笑话,他忍不住笑了,笑出了声,笑出了泪。

    “哥,你别吓我。”

    崔荷想过来抱他,被傅宁推开了。

    好几天,傅宁都没理她。

    崔荷广寻天下神医,她还没忘记,傅宁只剩半年寿命的事。这件事她没有告诉傅宁,大夫上门,诊断之后她也总是将人拉到外面去说。

    傅宁表现的很平静,大夫诊治的结果他也不问,熬好的药也照喝不误,只是心里哽着事,不愿与崔荷说话。

    时间一天一天地流逝,傅宁的情况越来越差。呼吸变得缓慢微弱,一天里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吃得也越来越少。

    后来已经走不了路了,视线也越来越不好,渐渐看不清东西了。

    崔荷晚上搂着傅宁睡觉,一直不敢深睡,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胆颤心惊的。

    傅宁摸着崔荷的脸,瘦了好多。

    “不要怕。”

    崔荷捂着他的手,镇定道:“不怕,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傅宁现在只对光源能有一点感知,他估麼着崔荷脸的方向,“看”着她笑:“我现在很好,很轻松,全身哪都不痛了。”

    崔荷心里一窒,把人往怀里搂着,那是因为感觉不到痛了。

    “其实……活着挺累的,这样挺好,孩子和你,都在。”

    “不好,哥哥,我只有你了,你不能抛下我,不能。”

    傅宁摸索着揉了揉崔荷的头,坏心地将她的头发弄乱。

    “想开点,你不还有两个孩子吗?她们会替我陪着你,你还有柯央这样的朋友,崔枝意意画他们也是关心你的,你不孤单。”

    “那不一样。阿宁,哥哥……”崔荷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这里面的一颗心是你,若是丢了,我承受不起。”

    “明天我们出城,北上,去北疆。”

    传说北疆雪山上有朵名花,名唤幽兰,可遇不可求,能起生死,活白骨。可传说只是传说,并未听闻当世之人有谁见过,崔荷病急乱投医。

    “哥哥就辛苦些,坚持坚持,不要放弃。”

    “我不想你走,真的不想,不能接受。”

    傅宁给她的意义很重,如兄如父,她满腔的孺慕和爱意全在这一人身上。对她来说,傅宁很重要,比她自己还来得重要,傅宁是她的整个世界。

    傅宁似乎是感受到了崔荷的情绪,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传说有时候也不一定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传说,不一定都是什么神秘飘渺不可琢磨。

    那株幽兰只是一种换了名子的雪莲,只是品种有些难得,五年才开一次花结一次果,并且只能在雪山上的冰湖里才能生产。

    对傅宁来说,只是一种补药,但真的有效,傅宁视力触觉各方面退化的速度明显缓解了,崔荷大喜过望,大把的撒金撒银,包揽了那片区域。

    但只是缓解,就像是暂停了一样。这样延长的生命,傅宁并不愿意接受,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包袱,真还不如像从前那样,慢慢死了的好。

    这样的想法,傅宁沒说,但肖菡看得出来。

    官府的蹀文上,肖菡已经把名字该了过来。崔家她没有一点留恋的地方,但家业毕竟也接手了这么多年,一时也丢不开,她现在想着该派人找找她在外游荡的母亲。

    “阿菡,你送我的簪子去哪了?怎么不见你给我?”傅宁摸着手腕上的银钏,脸上的表情很柔和,“那东西陪着我一路走来,意义非凡,有些怀恋。”

    肖菡哼了一声,递了一杯水给他:“你也知道我给你这簪子的意义。”

    傅宁听出了她口气里阴阳怪气的调调,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淡淡地喝了一口水,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

    肖菡看他没接话,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走,拽着他的手腕,傅宁察觉她的动作想把手收回去,但来不及了,肖菡握着他的手背将之翻转过来。

    “你就是这么用的?还有这里……”

    傅宁看不见,但他感觉到肖菡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虚虚停在脖颈的某一处,然后摸了上去。

    那里有两处差不多伤痕,都是他威胁辛墨蓉时给自己划的。

    傅宁惊得躲开了,觉得羞愧,讪讪笑着。

    “那什么……我,我也是无可奈何,有时……有时候……也是逼不得已。”

    傅宁讨好道:“那……那啥,你还是给我吧,那东西戴了这么多年,没了,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肖菡没说话,将他的袖子捋上去,不顾他的挣扎,揉摸着手腕上那两道消不去的伤痕。

    傅宁其实是怕痒。

    将袖口掩下来,再将他的另一只手交叠握在自己手中,肖菡蹲在他身边,趴在他双膝上,仰头看着他:“那东西不好,我丢溶炉了,以后,有我,我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你心里不会空的。”

    “什么?”那簪子真的戴了很多年,碎了都舍不得扔的,包含了他很多情感,当手钏回到手上的时候,他还以为簪子只是被收放起来了,“你怎么能这样,你……你做什么……”

    傅宁原本上了火气,可被她接下来的动作弄得疑惑了。

    他看不见,但他感觉到肖菡的起身和靠近,呼吸就落在自己颈边,然后,头后面一松,肖菡解了他绑头发的发带。

    “你做什么?才绑好的……唔……”

    其实他们才刚起身没多久,傅宁正坐在明镜台前。

    他还没说完,脑袋被人按着,嘴被人堵着。傅宁两只手抵在肖菡的肩膀上用力往外推,脑袋后面的力道一松,傅宁得了一点空隙,怒道:“这大清早的,你怎么了?”

    傅宁没得到回答,脚下一轻,又陷在一片柔软里,身上的人在解他的腰带,扯他的衣服。

    傅宁把人往外推了推,当然推不动,他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沉重的像一座大山,没好气地道:“喂!我们才刚起来。”

    时过正午,傅宁躺着肖菡怀里,半睁着眼,话都不想说,很累的样子,脸颊边的头发都湿湿的。肖菡倒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她下巴抵着傅宁的脑袋,温声道:“阿宁,心里有事,可以跟我说,我是你的妻。”

    傅宁闭上了眼,脸自主得埋进肖菡的怀里,呼吸平稳,似乎是准备睡了。

    “会好的,幽兰既然能缓解,就说明有效,就一定能治好。”

    “只是时间问题,咱们耐心点,好么?”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傅宁枕在她肩窝里,似乎是真的已经睡着了。

    肖菡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搂着他的腰,闭上眼,正准备叹气,被子里嗡嗡地传来了一声,及轻及淡的……“嗯。”

    肖菡闭上眼,嘴角向上微微一弯。

    其实幽兰的传说是肖菡编的,她只骗了傅宁一人,但幽兰是真实存在的。

    至于为什么知道幽兰有效,幽兰的存在,是因为辛墨蓉。

    当初耶瓦现给里国的礼单里被暗自划下来的供药,救回了傅宁的一命。

    也是因为这一味药,肖菡才没有把事情弄大,当时中招是一时大意,不然,在自己的地方,岂会让她逍遥。

    得知傅宁的生机将尽时,两人都知道那供药是一线生机。

    在崔府的书房里,辛墨蓉提要求要带走傅宁,肖菡断然拒绝。

    “你之前带走他的时候,人可还算是好的,现在你告诉我,他头发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我对不住他。”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怕你恨你吗?我不会让你带走他,我不会让他再担惊受怕。”

    “我也不想,但他很重要,”辛墨蓉顿了顿,“对我很重要,我自认不是个好人,手上粘的人命数不胜数,他就是我心里的一道光,是我这可黑漆漆的心里唯一干净的地方。”

    其实傅宁这次的生死劫,几乎全是拜辛墨蓉所赐,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辛墨蓉也不好过,这不是她想要的。

    秘密刺杀崔荷,只是想用崔荷的命过后把傅宁引出来,却没想到,他就在那人身边。原本辛墨蓉没那么想要崔荷的命,可看着傅宁那么护着崔荷,辛墨蓉这才真正起了杀心,下了死手。

    “我不会把他交给你,就算是……就算是最后一点时间,我也会想办法。你要是不愿交出供药制作所需的药材单,好走,不送。”

    辛墨蓉挣扎:“你不顾他的性命吗?”

    肖菡断然:“我更想他无忧。”

    辛墨蓉回了国,又乔庄潜了回来。她看的了傅宁的虚弱,但他躺在崔荷怀里的样子是那样的舒适安心。

    她一向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没那么容易放弃,况且她知道优势在她手里。

    找了个时机,她传了一封信给他,那时傅宁的眼睛还看得见,他凑近了看的,辛墨蓉就在远处观察他的反应,然后崔荷过来了。

    辛墨蓉在看,只要他把信藏起来,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他是自愿的,自己就还可以找机会,让他跟自己走。

    就算是信纸被崔荷发现了也无所谓,她就是想看傅宁的态度,只要信纸是完好的就代表……

    然后,她看到傅宁将纸放到了烛焰上,飞灰殆尽。

    后来,她找人将药单送到了崔府上。

    药单里其他的东西不难,难的是幽兰,在很远的北疆,肖菡知道傅宁并不想把辛墨蓉这个人跟自己扯上关系,于是编了这么个传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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