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五 观察者效应与生存游戏

作品:《我当上帝那些事儿

    “五公克的反物质似乎不足以毁灭伦敦、纽约和巴黎这样的巨型都市吧?”

    “不是的,这涉及到释放能量的释放方向,如果是正常的反物质与正物质湮灭,能量是会以球状的方式向各个方向等量梯度传递的,但是主人我已经控制了正反物质湮灭后的光热能量传递方向,反物质产生的光热辐射与能量冲击波都将在平面上以波浪状横向传递,这样就能够将球面的各个方向上的冲击波集中到一个水平面上,破坏力至少能够提高两个数量级。”蒂兰圣雪道。

    为了完美地达到我所要求的破坏结果,蒂兰圣雪不但考虑了反物质湮灭后的能量级,而且还计算了能量的传播方向与具体形式,原来球状的能量波及范围甚至可以修改为我希望的任何形状,甚至能够正好将一座城市的行政区域内的建筑物摧毁却完好无损地保留行政区域外一米处的一颗小菜苗。

    由于人类的目力已经无法捕捉到反物质爆炸后的具体景象,蒂兰圣雪通过希尔伯特空间成像让我看到了五座具有代表性的人类首都惨遭毁灭时的景象。

    和原子弹爆炸时升起火球的景象完全不同,当第一个磁球落在上海丰子恺旧居前的陕西南路中央时,整一座上海市都在瞬间被惊人的闪光所笼罩,整个过程不到一秒,快到肉眼都难以捕捉。

    而当光线消失时,剩下的则是一副极其凄惨的景象。恐怖的冲击波在城市平面上向四面八方扩散掀起的热浪将道路上的一切物质全部汽化,强大的冲击波把城市街道的地皮彻底给刷平了,露出了下方数米处的泥土,滚滚的干燥尘土伴随着冲击波在城市之中滚滚涌动。

    原本车来人往的繁华上海市,此刻已然空无一人,变成了寂静之城。从分子结构上来说,人类的肉体是最为脆弱的组成物质,当反物质爆炸产生的热量以平面辐射的方式传递时,整座上海市管辖区域范围内的一切人在瞬间升华。由于能量是横向传递的,当接近两千亿焦耳的能量在平面上扩散时,城市的所有建筑就像是把一把无形的扫把给猛然一扫,城市的大量低矮建筑难逃厄运被高温熔化的命运,原本的建筑墙体在高温下熔化地只剩下了钢筋,无法继续支撑其巨大躯体的建筑开始倾斜倒塌,距离爆炸中心较远的建筑也被掀飞了屋话时的嘴型和他们脑海里响起的声音是完全同步的:

    “可爱的人类们,喜欢我带给你们的惊喜吗?上海、纽约、莫斯科、巴黎、伦敦夷为平地,澳大利亚沉入大海,这就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我是主宰一切的上帝,从今天起,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我的玩物,包括你们。从我转达完信息起,每间隔二十四小时,我将随机屠杀你们的一千万个同胞,一直到屠杀得干干净净为止。唯一能阻止我的,是在我将你们屠杀干净之前,选出十分之一的幸存者来延续文明火种。选举方式非常简单,只需要在每天晚上伦敦时间十一点到第二天一点之间让那十分之九愿意放弃生存机会的人主动跪在地上朝我磕十个头,就算是放弃生存权,那些人,将在体感速度减慢一万倍、痛觉强度增加百度,抑制神经失去作用的极度痛苦之中死去。而最后剩下的十分之一人口,将成为这场屠杀游戏的胜利者。”

    “好了,游戏开始了。是生存,还是死亡,选择权,在你们的手里。最后,再送你们一份大礼吧。”

    这是人类历史上极其普通的一天,也是人类历史上最特殊的一天。

    这一天,所有生活在西半球的人都看到了一幕极其壮观的景象。

    开曼群岛海岸边,一对夜间散步的英国情侣,在看到天空中那一张巨大的人脸消失后,他们又看到了这一生中最为震撼的景象,原本繁星灿烂的天空,星星开始大片大片地消失,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上帝之手被天上的星辰全部抹除了一般。正片浪漫的星空,都变成了没有星星的死寂黑暗背景,只有一轮孤寂的圆月挂在空中。

    造成如此结果的自然是我,原因是我将另外基能态真空的时空导入到了这个世界的太阳系的小行星带,并且完全沿着小行星带的轨道外围以一个球体状覆盖了木星轨道以内的类地行星。由于我让蒂兰圣雪导入的时空比原来太阳系所在的宇宙时空中的真空状态更低能,就连负能量的起伏都几乎不存在,几乎接近绝对真空,这就直接导致所有从遥远的宇宙深处传播而来的恒星光子在经过低能带真空时被降低能级,直接从实粒子化为了虚粒子以补充这些低能真空中的负能量,于是所有的光子都无法正常抵达地球,这样从地球的角度来看,除了太阳、水星、金星、火星和月球之外的一切天体都不再发光,整片天空也变成了一片黑暗。

    而且我还让这一个球状的低能真空包围圈随着太阳系向武仙座移动而移动,运动的方向与速度和太阳系本身的运动状态完全一致,这样这个包围圈将永远围绕在太阳系中,并且将地球永远囚禁在一个真空牢笼之中。

    这就是我送给人类的另外一份大礼。

    当然,除此之外,我还让蒂兰圣雪做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除了低能真空之外,我还让她把有着同样的时空膨胀率的真空导入到了地球的运行轨迹之上,这样一来,就算我无法直接修改本宇宙的物理法则,但是由于地球在我创造的时空之中前进,那么我就可以逐步用我的时空之中创造出的物质来替代本地球中的物质,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地球上的任何物质,包括人类。物质和粒子从某个角度可以理解为是时空上产生的不断起伏的漩涡,只要时空被替换了,那么,物质自然也可以替换。

    此外,从更高的四维层次来看人类,人类的活动就像是在时空中蠕动的弦,从四维空间看,每个人类的一切行动,包括出生、生长和死亡,每一个粒子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可以在四维空间留下一条时间尾迹,从另一个宇宙看本宇宙,这个宇宙中的一切因果都是早已决定了的,只要让蒂兰圣雪沿着时间尾迹按图索骥,那么我就可以还原任何一个粒子的运动信息,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让死人复活,我可以让未来倒退回回去,我甚至可以任意抹除全人类的记忆,随时将这个游戏删档重来,玩上多少遍都不成问题。

    人类世界的科学受到了观察本身对观察对象干扰的限制,导致了观察者效应,导致人类不可能真正观察到微观层次的物质原初状态,就算采用先进的弱观察法,那也仅仅只是将干扰程度降低,但如果观察亚夸克以下,更微观更深入的物质,则依然会产生影响。说到底,由于人类本身也是宇宙的一部分,人类的运动也是宇宙物质运动的一部分,所以人类不可能不干扰物质运动对其进行观察,只有其他宇宙的存在才有可能不影响到本宇宙的物质运动。而希尔伯特空间对宇宙内一切时间与物质运动的观察都是绝对无干扰的,因为所有宇宙本质都是从希尔伯特空间流溢而出的宇宙膜信息投影罢了。希尔伯特空间才是决定了所有宇宙内部物质运动的本源,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观察就能决定物质的运动。

    这一天,美国总统正会见英国首相就乌克兰政府军炮击顿涅茨克一事展开讨论。

    这一天,墨西哥总部能源部门负责人castilla正会见奥本海默公司的分析师gheit,讨论关于未来五年内敷设约1200英里石油管道的工程计划。

    这一天,五十五万名同性恋及同志权益支持者在德国首都柏林狂欢,他们高举着:“同志幸福,循序渐进”的牌子,浩浩荡荡地行走在克里斯托弗大街上,柏林市市长则亲自参与其中。

    这一天,伊拉克国民议会选举已经落幕,新上任的总统在组建新政府后在电视上宣誓发表保宪声明。

    这一天,人民日报刊登了最新落马的国家级电力系统的官员名单,而在报纸的反面,则是中国燕山大学合成了硬度为金刚石两倍的纳米孪晶结构金刚石块的消息。

    然后,人类历史的轨迹就此改变。

    我站在天空之中俯瞰着大地,看到了一张张抬头仰望着天空痴呆的脸庞,车水马龙的街道已经趋于静止,一辆接一辆的车都已经停下,大量的司机和乘客打开车门从车内走出,他们表情痛苦,眉头紧蹙,死死地捂着耳朵,敲打着脑袋抬头望着天空,似乎试图停止大脑内的诡异声音,但是显然他们根本做不到。

    通过希尔伯特空间的成像,我看到了一座又一座的城市的居民在同一时刻抬起了头,望着我,一双双的眼睛满是震惊、惶恐和呆滞,当然其中也有一些莫名兴奋的个体。一座又一座城市的广场上、街道上已经站满了人,他们对着天空指指点点,甚至有一些妇女和小孩尖声惊叫起来,少部分精神脆弱的人类双腿乏力跌倒在地上,张大了嘴,连气都仿佛已经喘不过来。

    而当我传达完了我的最后通牒后,原本还满脸茫然或者呆滞的人类的表情,终于变成了彻底的恐惧和失态,大量的人开始尖叫起来,城市的治安彻底乱套,惊慌的民众开始四散奔逃,一辆又一辆的车失去了方向碰撞在一起,美国66高速公路甚至因为我突然传达到司机大脑内的声音导致司机驾驶失控,发生了史上最为惨烈的连环车祸,一共一百三十二辆车在高速公路上撞车发生事故,两百一十九名司机乘客死于车祸。

    而全世界所有的城市中,大量的居民捂着耳朵,死死掐着脑袋、拍打着太阳穴,试图把某个无形的东西从大脑内驱除出去,他们眼中流泪,目眦尽裂,跪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

    而梵蒂冈城内的一些老宗教信徒们则是聚集在圣彼得广场上,他们纷纷跪倒在地,开始双手拥抱天空满脸泪水地祈祷和欢叫起来,一些年事已高的老信徒们激动地浑身颤抖,嘴唇都在发麻,甚至有人当场晕厥过去。他们既对于我的出现视为神迹,却又对我的话语感到了恐惧。

    观察角度稍稍调整,我看到了穿着白色礼服,披着红色大披肩、头戴三重冠的梵蒂冈城新任教皇站在圣彼得教堂的阳台上,他面色发白,一言不发,表情呆滞,手上刻着繁复古朴的图案的教皇权杖砰然坠地。

    “主啊,您抛弃我们了吗?”我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

    在伊斯兰教支配的区域,大量的信徒们开始狂欢起来,又有大量的信徒开始为信仰的崩溃而疯狂地打架斗殴。

    而在更多地区,则是有民众拿着手机相机拍摄着天空中的异象,末日宣言似乎反而激起了他们生物面临死亡时本能的兴奋。

    而原先居住在屋内的民众也是纷纷跑到屋外,睁大眼,张大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中的异象,丝毫没有危机意识,对世界依然充满了好奇心的小孩子们则是在左邻右舍之间来回奔跑狂跳,大喊道:

    “妈妈,快出来看上帝!”

    人类社会的所有的一切都在瓦解、崩溃。

    我在北京城的正上方,看着脚下城市居民楼的窗户非常具有协同性地一扇接着一扇打开,那密密麻麻花花绿绿的人点,这些人点们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或是相互议论,或是抱头蹲地,或是精神失常无力瘫坐在地,或是失声尖叫,或是呆若木鸡,或是呕吐不止,或是不知所措环顾四周没有弄清楚状况,或是刺激过度当场晕厥,或是面对未知的景象兴奋莫名,每个人都反应都多少有微妙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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