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番外外二

作品:《烹肉(叔宠)

    许是那夜的酒精起了些小功劳,周能怀孕了。

    三月还未褪去棉衣,周能时常发冷,没来月事也未作他想,只当自己身体不佳。她记得高中有一回整整三个月没有来过,周母带着她去看中医,喝了许久的中药才调养好,因此这回她谁都没有告诉,就怕再一次尝到中药的苦。也幸好那几日冯至在帮冯义处理地铁广告的事情,忙得昏天暗地,没有在夜里折腾周能,所以也没有叫他发现,反而给了他一个惊喜。

    愚人节这天,周能相约赵尽染逛街。

    赵尽染与徐默淡淡的处着,也不给人家准确的答复,周能受人所托,试探问:“染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赵尽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可从来不好奇这个问题。”她见周能讪笑,便回答说,“我在等自己确定感觉,我不能在糊里糊涂的时候就答应徐默,免得到最后害人害己。”

    周能点点头,侧边的鸭脖店飘来一阵香味,平日周能最爱吃这些东西,现下闻到这个味道,却突然一阵反胃。她阖紧嘴忍了忍,脸色都变得青紫了,实在忍不住,她猛地扒住一旁的梧桐树,就地作呕。

    赵尽染吓了一跳。

    冯至接到电话后想,如果这只是一个愚人节的玩笑,他一定会狠狠报复。撇下公事,他来不及交代一声就匆匆赶去了医院。

    赵尽染举着报告向他证明,冯至推开她,疾步朝躺在床上休息的周能走去。

    周能仿若奄奄一息,微掀着眼帘有气无力的哭诉:“我难受……”

    冯至赶紧拽住她的小手,蹙眉担忧:“哪里难受?”

    周能便说头晕无力,还有反胃。

    冯至揪了医生出来,医生忙不迭的解释:“她是刚才吐得太大力了,所以这会儿头晕没有力气,反胃是正常的,头几个月都这样,往后就会好了。”

    冯至这才放下心,又坐到床边哄她,笑容怎也止不住,若不是弧度有限,早便咧上了眼角了。

    只是他开心没多久,便笑不出来了。

    周能孕吐严重,闻不得一点儿异味,冯至强迫她办理了休假,将工作转交给了他人,刘安安关切问:“怎么这么早就休产假啊,是不是冯总不让你做事?”

    周能摇摇头,旁里飘来一阵香水味,她刚张了嘴准备回答,一时又弯腰呕了起来,公关部众人这才明白,又关心不已的向她介绍起了自己的经验,周能将他们的心意一一收下,被等得不耐烦的冯至催了三个电话,这才匆匆回家了。

    冯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拦下非要前来的冯母,他让徐阿姨请位可靠的月嫂。徐阿姨说:“用不着这么早请,我也能照顾好能能。”

    冯至却不放心,总认为专业的月嫂更有经验,也不管周能只是怀孕初期,执拗得让徐阿姨按照吩咐行事。

    夜里冯至浅眠,总在半夜醒来,贴近凝端周能半响,确定她无碍后才安心,轻轻吻了吻她重新阖眼,一连半个月,天天如此。

    直到那天夜里他实在憋不住了,牵着周能的小手裹住了自己。

    耳畔是压抑的低吟,手心滚烫,周能迷迷糊糊的睁了眼,才见冯至正牢牢的盯着自己,又引着自己的手一上一下的抚慰。

    冯至低喘道:“宝贝儿,弄醒你了?”周能轻应一声,他又说,“你接着睡,我自己来就行。”

    可才说罢,他便忍不住含住了周能的唇,百般咂弄,硬是拢清了周能的意识。

    周能闷哼一声,被大舌探进了深处,缠绕许久才得了些自由。

    冯至依依不舍,连连含弄着她的唇瓣,手上的速度已缓了下来,他见周能羞赧的侧了头,低低笑道:“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现在是不敢进去,要不然,一定把你弄的……”最后几个字音量极低,周能耳根泛了红,羞愤的想要撤回手。

    冯至哪里会松开,猛地裹紧了几分,却正中力道,他情不自禁的闷哼一声,促喘着继续动作,又解开周能的睡衣,安抚起了那对绵软。

    周能被他吮得没了力气,难堪得咬着唇忍住低吟,冯至早便勘透了她身体的每一处,此刻探查到了她的颤抖,他低低一笑,说道:“也该让你舒服。”

    言罢,他便覆下了唇,含弄起了周能那处。

    如此过了一个小时,他才放过浅吟求饶的周能,让自己释放在了她的手上。

    周能婚后才真正见识到了冯至的欲|望,本以为在她怀孕时冯至会有所收敛,谁知不过半个月,他便恢复了原样,虽不曾真正占有,却也将周能折腾得翻来覆去。

    只是过程中他小心翼翼,总照顾着周能的感受,事后又总贴心的抱着她去洗漱,不让她双脚下地,耗半分力气,周能也不知如何是好。且这等闺中秘事,她又无法与好姐妹探讨,因此甚为苦恼,有一回她甚至脱口说:“你找别人去吧!”

    冯至立时沉了脸,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周能颤了颤,她出口时便后悔了,被冯至瞪了一眼,她立刻咬着被子缩了起来。

    冯至没好气的将她揪了出来,脱下周能的睡裤往她臀上狠狠一拍,周能低叫一声,连番告饶,冯至却直接咬了上去,报复似得将周能化成了一滩软泥。

    五一时周能回家过节,冯至抛下公事鞍前马后,礼貌的请了周家亲戚吃了一顿,老太太拽住他的手连连拍了几下,直道了三个“好”,又千叮万嘱一定要小心照顾周能,冯至自然一一应下。

    离开酒楼后在街上散步,周能瞧见余诺一远远走来,她顿时立在了原地。

    余诺一朝她挥了挥手,喊道:“这么巧啊!”

    周能讪笑应声:“我回家呆几天。”

    余诺一也是来中隽走亲戚,挽着丈夫的手走近他们,朝冯至颔首示意,聊了几句便抱怨:“我结婚那天你回去的太早了,我都没能好好跟你说上话,结果一回头,你就怀孕了,比我都快!”

    周能羞赧垂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四人告别,余诺一走了几十米,又回头凝望周能,心中划过淡淡的涩痛,她想起远在他国的甘宁泉,一时没了逛街的兴致。丈夫贴心的问了几句,她才重拾笑脸,抛却不该有的杂丝,继续朝前走去。

    回到南江后姜昊不放心的来了别墅几次,梦里总是他孤苦伶仃的一人枯坐,他担心失去周能这个姐姐,连番叮嘱:“你走路要小心,别喝冷水。”又指着楼梯说,“我看你这个楼梯也危险,你还是换房间住在一楼吧。”

    冯至早铁青了脸色,他不喜姜昊关心周能,即使他是周能的弟弟。

    姜昊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哪里探不出冯至的情绪,下回再出现,他便带上了赵琦,冯至这才有了好脸色。

    赵琦连连感叹:“先是胡晓霞,再是你,天哪,我们才刚毕业而已啊!”她忍不住摸了摸周能的肚子,问她有没有胎动。

    周能摇了摇头:“冯至说没有这么早。”

    赵琦奇怪道:“冯总说的?”

    周能指向茶几底下的一摞书本,“冯至一直在钻研那些书,他现在已经看到宝宝三岁以后该怎么教育了。”

    赵琦有些不可思议,回神后捂嘴猛笑,止也止不住。

    夜里冯母打来电话关心,又隐晦的提了提房事,此时周能正裸着身被冯至抱在怀里,听见话筒里溢来的声音,她立时羞红了脸,没好气的捶了捶冯至。

    冯至往她颊上狠狠一吻,笑着应付了冯母几句,挂断电话后他蹙眉说:“我本来想让你多生几个的,不过看样子,这一个就够了。”

    那天他不过脱口了这样一个念头,直到周能生产那日,他才怒恨:就这一个,最好连这一个都没有!

    他站在手术台旁,见周能叫得撕心裂肺,好似自己的心被生生扯开了一个口子,他立时吼着喊停,眼前是周能渗汗划泪的脸,他心疼得连骨头都要从血肉里钻出。

    最后他被护士赶出了产房,周母骇问:“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能能出事儿了?”她晕了晕,站立不稳。

    护士连忙说:“不是不是,您别担心,孕妇生产很顺利,只是痛得厉害,这位先生在里头太闹了,影响生产,所以才被请了出来。”

    周母这才回魂,拈着手腕上的佛珠念了几句,又怨怨的瞪了冯至一眼,却也说不出指责他的话。

    周能被推出手术室时,天色已暗。冯至顾不得尊老,挤开周母和周父,立在周能身边连连问道:“你怎么样了,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眼中只有周能,浑然未觉啼哭不止的婴儿正被护士递给周母。

    周能有气无力的说:“不痛了。”又侧眼寻找,浅笑道,“宝宝。”

    冯至这才意识到他已做了父亲,怔了怔,他转头看向周母怀中的婴儿。

    冯父和冯母闻讯赶来,带着胡晓霞一起出现在了别墅里。

    月嫂照顾的细心周到,周能没有任何不适,宝宝也褪去了丑巴巴的红皮,换上了细白粉嫩的颜色。冯母喜出望外,直叹:“真是和阿至小时候一模一样,连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样子也一个样!”

    冯家的第二个小曾孙,冯德远在北京替他取名,叫做冯世安,冯义说这个名字太土气,小名干脆叫小世子。

    如此不着调的小名,却被胡晓霞和赵尽染叫顺了口,成日“小世子”三个字挂在嘴边,周能也不自觉的跟着唤了起来。冯至以为周能喜欢,便随了她的意,只是念出“小世子”三个字的时候他颇不是滋味,这分明是古时旁人对世子的尊称,哪有当爹的这样唤儿子。

    夜里周能睡不着,偷偷溜去了婴儿房。小世子睡得正香,她趴在床边按了按他软腻腻的脸蛋儿,痴痴得傻笑。

    冯至怀里落空,不适的又挥了挥胳膊,却遍寻不到周能的身子,他心下一惊,立刻从梦里醒来,床畔空空如也,他小声喊:“能能,能能!”却无人回应。

    他坐起身想了想,猜周能许是饿了,这才缓下心跳,趿着拖鞋下地。

    小厨房里没有人影,冯至又喊了几声,睨见婴儿房门口溢来一道月光,他上前将门轻轻一推,便见周能趴睡在婴儿床边,圆润的脸蛋儿像是长不大,小小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冯至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周能迷迷糊糊的掀开眼,见是冯至,便往他怀里钻了钻,咂了两下嘴呢喃:“大哥……”

    冯至一怔,突然忆起这是周能初时对他的称呼,也不知今日她为何念了这一声,只是听来却如此悦耳,“大哥”二字软软糯糯,满是依赖的味道。

    他将周能放上一旁的成人婴儿床,又回卧室抱了被子过来,轻手轻脚的给周能覆上,他按在床沿摇了几下,鬼使神差的低低道:“宝贝儿,睡了。”

    念了几句,他便脱了鞋躺了上去,将周能重新搂进怀里,熟悉的满足感沁袭全身,他喟叹呢语:“宝贝儿……”也不知喊的是哪一个“宝贝儿”,小世子安安静静,周能浅浅呼吸。

    满室馨香,月华柔覆。一大一小的两张婴儿床沐浴在浅碧色的丛海中,游游荡荡摘星揽月,敛尽夜幕幽幽。

    冯至在睡梦中探出手臂,提了提被子,掖实周能那侧,不让一丝风泄进去,只有温温的体香,散在周能侧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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