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作品:《保镖[强强]

    第八十四章雪山沙漠

    楚珣一气儿开出百余迈,绕过一座大雪山,看后面已经彻底甩脱追兵,于是在背风的山坳处停下。

    传武喘息着,声音很低:“再开远些,万一追上来。”

    楚珣:“就这儿过夜。”

    传武:“……先开回洛杉矶。”

    楚珣眼睛突然一红:“再不给你包上,你脚底下流一盆血了!”

    美国特工、探员有固定作息时间的,正点上班,到点儿下夜班了,不熬夜加班。楚珣估摸着对手一群人马肯定找旅馆歇息着,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再杀过来。楚珣车里携带一台微型等离子隐身仪器,军方新研制出的时髦玩意儿,干扰雷达电波和GPS定位仪,对方一时半会儿无法确认他们行踪。

    车内呼吸凌乱炙热。楚珣扛着传武,将人慢慢放倒在后座上,轻微的动作就让传武喘了很久。这人皱眉头的时候,愈发显得两道眉漆黑凝重,面部线条微微扭曲,一张完美面孔因为疼痛受虐而纠结,肌肉神经性地痉挛,顿时让楚珣难受得心拧成一团。

    楚珣挤在狭小的车厢内,侧过身,尽量不碰疼对方。他背对传武,埋头做事,感觉得到传武两只大手攥着他的肋骨,腰,紧紧捏着他。那个要命的力道,肯定把他的腰掐出青紫。

    子弹嵌在骨盆一侧的骨头缝里,那地儿得疼死。楚珣无法想象二武在这种情形下忍着疼走了很远一段路,还能跟人打架,血痂把裤子和皮肤粘连。他小心翼翼地起弹头,因为弹头卡的位置很深,角度诡异,就这一下,他抠哧了挺久。传武剧烈地喘,一只手突然松开楚珣,抓上车厢一侧的把手,一把直接扯了下来……

    楚珣两手沾满血浆,鲜红色充斥眼球。大量的血再次流出来,骨头碎渣嵌在肉里,很难清理干净,估计还要疼很久。

    他咬着嘴角,把自己下唇也咬出了血,仿佛疼在自己身上。他毕竟不是外科医生,知道怎么做,但不熟练。临阵才开始懊悔,当初张文喜小朋友在身边儿的时候,俩人整日招猫逗狗没干过正经事儿,当时怎么就没跟那小子用心学一手有用的技术!张文喜那一把神刀,伤患处轻轻一抹,手到病除,祖传神药敷上,止血止痛快速痊愈,哪还用受这罪?

    楚珣把一小管消炎针剂打进二武的臀大肌内,重新敷上止血药粉,包扎。

    “卡在骨头里了,没伤到动脉,没伤脏器。”

    楚珣说。

    “嗯……抹油事的。”

    传武粗声安慰了一句,知道楚珣揪着心。

    楚珣反问:“抹油事你抖成这样?”

    “抖得我心慌气躁的,我的手都跟着你瞎抖!”

    这伤口的位置不偏不倚,在那地方。传武的裤子褪到膝盖,内裤也褪下来,哪哪都露着,一片血肉模糊,更让楚珣疼得心肝儿肺都颤了。

    传武穿得他买的一条深色条纹内裤,裤子被枪火赫然烧出一个大洞。二爷回头还得给自家小妹儿买新内裤。

    二武想要什么,他都想给,倾注全心对待这个人,都还嫌不够……

    楚珣用水清洗周围血迹。血顺着股沟流到大腿上,腹下浓密的毛发也糊满血沫和弹药渣。他的二武每每在床上雄风勃发,YU-火中烧,三角区域的毛发炸开着,浓黑油亮,特有男人味儿。结合的时候,毛发总是会轻轻撩到他的臀部,摩擦他的蛋和后-TING之间那块脆弱柔软的部位,又麻又痒,弄得他特舒服。

    “子弹再偏一点儿,就把你的老二给打掉了。”

    “你那玩意儿废了,我以后找谁去?”

    楚珣低声嘟囔,摸摸传武的下-SHEN。大约因为受伤失血,身体虚弱,霍小二爷软绵绵地歪向一侧,低垂着,还挺乖。

    传武低声道:“没废,好用着呢,俺什么时候不好用了?”

    楚珣说:“以后每回‘那个’,都得看着你身上那一块一快疤,小鸡儿上有个疤,这回胯骨上又来一道。”

    传武眼神漆黑如墨,盯着楚珣,挺大男子主义地来了一句:“怎么着,嫌不好看了?”

    楚珣眼皮一翻:“好看,特帅。”

    “得,两颗大宝贝都还在,没给咱打掉一颗蛋。”

    传武脸上洇着汗,面无表情,特酷:“没蛋了俺也好使,不会对不住恁。”

    楚珣笑骂:“操,懂医理么!没蛋了你那玩意儿就甭想硬起来,躺平了让爷伺候你吧。”

    楚珣忍着心里难受,脸上是故作轻松,逗二武笑,有宽慰人的意思。他颠弄某人那两颗红润漂亮的蛋,结果颠得自个儿满手是血。他也说不出温柔好听的话。都是干大事的爷们儿,这种场合,又不能像个姑娘似的唧唧歪歪抹眼泪,还说什么?

    他深深看着人,突然弯下腰,眼底迸发强烈爱意,凑到传武耳朵边,飞快说了句悄悄话。

    传武脸上发烫,慢慢露出笑意,笑得真实,失血苍白的脸膛透出光彩。

    他让楚珣逗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又特别得意,特满足。

    楚珣刚才往他耳朵眼儿里吹热气,完全不害臊,说,“你那玩意儿每次胀成大个儿,那条疤也胀得特别大,我那里边儿都能感觉出来,凸起的,在里面挠我,痒痒着呢……”

    楚珣计算脚程,从维加斯至洛杉矶,至少开四个半小时。他们这时候正好绊在路途中,内华达与加州交界的大片沙漠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即使联系上峰呼叫支援,从洛杉矶派人过来接,也得几小时车程,天都亮了。楚珣出门办事轻易不麻烦别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联络领事馆那帮人。双方不是一个部门系统的,互相不认识、不信任。

    楚珣这人,骨子里固执又有强迫症,做事追求完美。这趟出来做活儿,他是心里憋着一口气,绝不能让对手和大秃鸟得了逞。他豁出自己的安危,想要保住所有他想保护的人,最终伤的却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何小志他们倘若路途顺利,连夜兼程,凌晨就能开到边境,会有人在墨西哥那边儿接应他们回国。

    霍传武从最初的剧痛中缓过来,后肘撑起上身,头抵在车窗玻璃上,脑袋时不时用力蹭,粗喘。这人忍疼的时候更是闷嘴儿葫芦,死不吭声,只用眉头、牙齿纠结较劲。

    楚珣从后面抱着人,嘴唇埋进传武湿漉漉的头发。有些时候,“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慰剂。

    传武突然说:“小珣。”

    楚珣:“嗯。”

    传武:“恁跟大菠萝,以前认识。”

    楚珣:“哦……认识很久了,十年前我来美国念书,见过他一面。他很好,教给我很多,让我明白许多事儿。”

    传武枕在楚珣胸口上,喘息着。楚珣在黑暗里低声讲述当年与韦约翰的一面之缘:“那年我心情不好,犯病,就跟个小疯子似的,整个人陷入一种自我否定、压抑、敌视、怨天尤人的状态。我当时完全想不通,不知道那些年都在干什么,都是为了谁,我为什么变成那样儿了……”

    “凭什么小钧儿、博文他们都是正常人,就我一个人不正常了呢。我每天所做的事情就好像是,在外人面前拼命伪装成一个好人,然后隐藏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做实验、练功,让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正常……”

    “韦叔叔专程去见我。他没明说,我猜,是贺头儿对我实在忍无可忍,想甩包袱了!”楚珣说到这儿咧嘴乐出来,不好意思,“我整天打越洋电话,跟他闹,发脾气,还骂人,贺头儿是冒险派韦叔叔过来给我做思想工作。要是再收拾不好,就要‘放弃’我了,把我这个功能人当成‘废品’淘汰……”

    传武默默听着,手指逐渐加力,抱紧楚珣。小珣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些。

    楚珣话说一半,还留着一半。他不会跟传武说他那时每晚失眠,服用大量药物度日,医生诊断他重度抑郁。

    他也不好意思跟传武说,他在电话里跟贺老总歇斯底里得,你们凭什么控制我,我不干了,你把我要的人还给我,你不还给我,我他妈不陪你们玩儿了……撒泼打滚得,小孩不懂事,好像全天底下人都亏欠他的,甭提多丢人了。

    那年见面,韦约翰穿着米色风衣,戴一顶圆形毡帽,握一根竹节硬朗的手杖,裤脚和皮鞋一尘不染,风度翩翩。

    校园里落英缤纷,一地黄叶,绚烂之后归于平静。

    两人就面对面坐在寝室里,望着窗外变换的颜色。

    韦约翰说,小子,我知道你心里挣扎,憋得慌,想发泄,你现在捱过的经历,我当年也有过。你心里有你放不下的人,你想念他,感情上拔不出来,老子当年,心里也有。

    你在国外,漂泊三年,你觉得很苦。

    你知道老子出来多少年了?二十五年。

    你很快就会回去,你在那边还有亲人,还有家。

    老子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那边连家都没了,亲近的人……也没了。

    干咱们这行的人,有多艰难,多孤独,只有我们自己最明白。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那些充满文学色彩的文字里,我们这些人被称颂为国家英雄、无名战线上的烈士,一个个都好像浪漫情怀附身,个人英雄主义无敌,意志坚韧,无所不能。其实我们自己知道,人的意志能有多么脆弱。信仰有时因为残酷的现实而遭受打击,信念时常经不住磨砺而产生动摇,昨天还并肩一起战斗的人,可能下一秒就会倒在路上,在我们身边一个一个死去。我会因为心里仅存的最微末的念头,仍然坚持着走下来,也可能有一天因为最细微的念头,就走不下去,彻底地离开。

    韦约翰伸手揉楚珣的头发,安慰迷茫岁月里的小朋友。小子,我看得明白,我知道老贺为什么选中你。你是个执着的人,目标明确,内心坚定,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你那些表面上的张扬、戾气,瞒不过我的眼睛,你是个内心平静的人,你能忍受一生孤独,认准了,就不会放弃。

    韦约翰看着楚珣在白纸上烫出一幅画,少年英俊,意气风发。楚珣掉两滴眼泪在画上,再默默地用手指点燃画纸,烧成灰。每晚画一张,在被窝里抱着,彻夜相对,天亮之前烧掉,不留痕迹。

    楚珣像陷入深深的回忆,脸上挂着笑,如今再回想那些糗事儿,也没当年那么怨夫气重,重聚欢好的幸福足以冲淡十五年的失意。怀里抱着他的男孩,这么些年什么都值回来了。

    传武突然说:“再给俺画一幅。”

    楚珣:“画什么。”

    传武:“想看看恁把俺画成个什么样。”

    楚珣捏对方的脸:“就你这样儿呗。我见不着你才画着玩儿,现在有你个大活人在身边,还画什么?”

    传武:“……再画一个,俺想看看。”

    楚珣没找着画纸,于是就在车窗上描画。夜晚寒凉,车厢玻璃布满一层白色哈气,楚珣指尖代笔,手指触觉细胞灵敏,又有几分天赋,点连成片,用写意画风描摹出一幅五官,脸型瘦削,黑发执拗地刺向天空,神似当年玉泉路大院衣袂飘飘的霍家少侠,沉默英俊又很有性格的少年。

    楚珣一边画一边忍不住笑,笑意从胸腔里荡出来:“你当年就这个傻样儿,整天追我屁股后边儿,可傻了。”

    传武低声道:“嗯,挺好。”

    楚珣揉揉传武的头,逗这人:“玻璃上画得不好,等回家去,我斋戒七日,沐浴焚香净手,认认真真给你画一幅好的。”

    传武疼出一身汗,脸颊上却笑出酒窝:“俺裱起来,挂墙上。”

    传武以前是想把他的大美妞裱起来,挂在墙上,每天看着,好看。如今还嫌不够,他想把楚珣对他的感情挂在墙上,楚珣这么爱他。一段回忆,胜过千言万语的表白。

    这一夜,楚珣就卧在汽车后座上,把他家二武紧紧搂在怀里,捋着头发。

    两人面对面,鼻尖蹭着鼻尖,也不用说太多话,就在黑暗中默默对视。

    传武低声道:“趁夜开回去。”

    楚珣说:“开车太颠,你疼,我陪你睡俩小时,凌晨走。”

    “冷吗,我拿小暖炉给你焐着。”

    楚珣把传武整个人圈在怀里,慢慢地发热,热烘烘的手掌摩挲二武的后背,抵御沙漠夜晚的寒凉。

    传武周身温暖,静静地回吻,突然来了一句:“恁身上哪里都能发热啊?”

    楚珣:“你不是都试过么?”

    男人的天性,身上一半的血都快流掉了,喘着,脑袋瓜子里胡思乱想的就是那种事儿。霍传武沿着楚珣的喉头胸口,目光止不住往下溜:“恁那个地方,也能发热?”

    楚珣:“……”

    楚珣低头,自个儿翻检摩挲小二爷,在裤裆里摇晃粉鸟,忍不住乐了:“我、我、我热一个……热一个……我肯定进去了就能热!要不然你试试?来不来啊?”

    “嗳,哪天我‘那样’你。”

    “绝对能发热,肯定热得你里面特别舒服,特享受,就跟忒么的在你那里面给你做个spa似的,360度无死角按摩,还带热温泉的,一边熏蒸一边按摩……”

    俩人粗着声音讲男人之间的下-LIU话,三分粗俗,七分甜蜜。

    传武受不了楚珣那张闲扯犊子的嘴,没一句靠谱的,真他妈能扯。他一笑就牵动小腹下面的伤口,咬着嘴唇忍着。

    楚珣追问:“上回我进去的时候,你没觉着舒服?……到底舒服不舒服啊?”

    传武想了想,说出憋闷已久的大实话:“恁那回就莫有进去,俺还莫有感觉到——就没了。”

    楚珣:“……我就说是没捅进去!”

    “情报进去了,我还没进去呢把我给堵门口了,小窄门儿一卡,二爷进不去出不来的,那叫一个心痒,你还赖我欺负你了。”

    楚珣说话带一股耍赖撒娇的意味,掐传武的脸,不敢掐别处怕弄疼了:“混蛋玩意儿,骗我,糊弄我,老子在你身上就没干成过,你等着我回去收拾你的。”

    “等回北京,踏实了。”

    楚珣像是下着保证,突然用力吻住,在传武脑门上重重地亲了几口,嘴唇间亲到的,全是咸滋滋的汗。

    传武也没举旗子反对,眼神似乎是真在琢磨,俩人一起洗spa,楚珣“那样”他,能是怎样个**的滋味……

    流着血,捱着痛,谈着情,两个男人亡命天涯的人间道。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初升的太阳驱散荒漠寒气。壮美的雪山遥遥屹立在公路尽头,像悬挂在空中的蜃景。

    中情局后续的特工和探员队伍追赶上来,四五辆车子,从东西两个方向试图夹击。

    美国特工也是秘密调查追击,不能公开,不敢像警察局追杀普通匪徒那样声势浩大、恨不得全美各家电台全程现场直播。超级大国之间的间谍战,一旦抖漏真相,无论是赢是输,任何一方都要损失颜面,都不是正经能搬上台面的勾当。

    “加州边界荒漠地带某小镇里发现目标。”

    “有人在网上试探攻击国防部内部加密档案,被卫星截获信号,确定了位置!”

    “这条路从维加斯过来,通向这里,很可能就是昨晚从百丽吉酒店逃脱的两名华裔嫌犯!”

    “昨晚现场留有血迹,A型血,他们一定有人受伤,跑不远,可能藏在这里。”

    调查组官员利用对讲机紧张地部署。

    头戴钢盔身穿防弹服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迅速包围小镇,端枪慢慢接近一所看似废弃荒芜的独门独户小院落。

    美**警干这行的人其实挺怕死,很惜命,尤其昨晚在百丽吉酒店一役吃过亏。这伙人十分警惕,在门口掩体后埋伏,寻找射击角度,拼命喊话,威胁,劝降,最终慢慢接近。

    三人一组堵住木屋的门,从三个方向形成无死角的绝杀,一枪打烂门锁,踹开门!

    特工人员迅速占领小院落,冲进屋子,持枪四面搜寻,往天花板上张望……没人?!

    房间空荡无人。客厅饭桌上,丢着楚珣的智能腕表,显示屏上跑着密密麻麻的代码。这是利用定时装置和程序指令进行操纵,用网络程序不断攻击五角大楼的内部档案资料库。

    调查组头目吃惊地看着,半张着嘴,喃喃道:“狗娘养的,我们上当了。”

    这人脸色一变:“快跑!!!”

    全副武装高大肥壮的大兵扭头奔逃,争先恐后往屋外冲。“轰”一声巨响,掀翻房顶,小木屋炸成四分五裂,整个小院落陷入一片火海。

    二里地之外都能听见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硝烟的残渣在热浪中浮动……

    楚珣从耳机里听见那一声巨响。

    响声太大,震得他耳鼓疼痛。他关掉耳机,眉宇镇定,极力压抑翻涌的情绪。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滥杀。他带着一名重伤号,跑不动。这是事先没有计划到的意外,他必须想办法甩脱前后夹击的追兵,下手确实狠了。

    从这天凌晨开始,传武依靠意志力熬过最初的疼痛煎熬,开始发热,浑身滚烫。受过枪伤十二小时之内很容易因炎症引起高烧,再强悍的人,也不是铁打的。

    楚珣牵着传武的手,不断说话,像是自言自语。

    “二武,我把那帮人甩了,他们现在距离我们至少一个半小时车程。”

    “宝贝儿,坚持,就到了。”

    “到洛杉矶了,有人会接应咱们。”

    “……”

    传武仰躺在副驾座上,没有回音,脸色潮红,嘴角紧闭,坚强地支撑,手掌慢慢攥紧楚珣。

    楚珣驾车在荒漠里高速狂奔,像一匹孤独的野马,身后浓烟滚滚,眼前浩瀚黄沙。远处,遍布摩天高楼的繁华大都市漂浮在热浪中,光线在空气中折射出层峦叠嶂,影影绰绰,如同一片海市蜃楼的盛景,触手可及,令人深深地悸动,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