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

作品:《泪倾城,暴君的孽宠

    眼看副将朝自己而来,女子眸中露出了一抹欣喜之色时.舒咣玒児她大腿上骤然一紧,一名五六岁的孩童紧紧的环上了她,用稚嫩委屈的嗓音,呜咽着开口道:“娘不要元儿与爹了吗?我和爹跟在后面追了好久,叫了好久,你都没有理睬元儿。”

    望向身旁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眼泪汪汪的孩童,女子拧眉,正欲挣脱之际,身后却传来了男人焦急的嗓音,“秋兰,我不过是去河边打了桶水,你怎就又一人跑了出来?”

    从四周挤满的围观人群中疾步走出一个男人,他因跛脚而走得十分吃力,一脸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眸中满是焦急与心疼。刚来到女子身边,他便伸手紧上了她的手臂。

    “你人生地不熟的,若是走失了,让我和元儿可怎么活。”他急急开口,暗哑的嗓音中满是忧心焦灼之气。

    将女子上下细细检查一番,待确认她平安无事后,他终是放下心来,将她揽入了怀中琥。

    此时,男子方才注意到已行至二人身前的副将,他忙放开了怀中略显颤抖的女子,朝来人躬身一揖,开口道:“几位官爷,我家娘子患有失心疯。若是受到惊吓,便会发作。”

    “方才戏团后台失火,她便被惊吓到了,一时难以自控,跑了出来。还望官爷莫要见怪。”

    四下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人也连声开口道:“哟,这不是戏团的刘喜吗,他养的鹦鹉可聪明了。嘬”

    “这刘喜与他婆娘挺可怜的,就靠刘喜一人表演来养家度日,这戏团也是常年各地奔波,没个定数。官老爷,您大人大量,切莫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计较。”

    他一席语毕,四周围观的众人也七嘴八舌地回应了起来,皆是为这一家三口求情的。

    副将本要上前,来拿下这位名唤为秋兰的女子,前去给成泰问话。可眼下的情景,竟让他一时有些为难。

    但军令如山,他此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准备将人拿下。

    刘喜见状,没有丝毫犹豫,他毅然决然的挡在了女子的面前,朝副将央求道:“官老爷,您行行好,放过我家娘子吧。若是要拿人问罪,就拿我吧。”

    言语间,副将便要强行拿人。

    霎时,围观群众的惊嘘声,混杂着孩子的哭闹声,愈演愈烈。

    “够了!”

    一道低沉深幽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原本嘈杂混乱的众人,竟是教这嗓音喝得立刻安静了下来。众人循声而望,只见在整个过程中都一言不发的男人,正朝着这三人缓步而来。

    副将见状,赶忙闪退至了一旁。

    行至几人身前站定,成泰看了眼因害怕而抽泣着的孩童,转而将目光移向了用身体护在女子身前的男人。

    这男人相貌平平,皮肤黝黑,身着一套粗布麻衣。洗的有些发白的衣裳上,落了好几处补丁。看上去倒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眸光轻扫过眼前男人的双手,他手背上有一层交错杂乱的薄茧。上面还盘恒着些许老旧与新嫩的伤痕。

    这样的伤痕,确实像是被飞禽的利爪抓伤所留下的。若不是常年从事这样的表演,定然不会烙下这样的伤痕。

    眼梢轻轻一挑,他看向了一脸肃严的男人身后,那方才用烂土豆砸自己的女子。

    她正轻垂着头,看不清眉眼,却能看见她肩头微微的颤抖。

    成泰眉眼一沉,低声道:“夫人可是有何难言之隐?若是说出来,本官尚可替你做主。”

    虽说这女子方才行为怪异,但自从这男人出现后,她眉目间竟是凝了丝慌乱,并不像是有失心疯。

    女子猛的抬起头,看向眼前距离自己不过三尺之隔的成泰,她想要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即便是自己不能开口言语,但她可以将一切都写出来。

    此刻,她手中却隐隐传来男人用力按捏她掌心的疼痛,他是在重复的提醒着,方才抱住自己的一瞬,他在她耳边低喃的话语。

    眸光轻轻一转,她看向了身旁男人忧心的眼神。压在心上许久的大石,终是在这一刻崩裂,心中的念想破浊成明。她凝了眼眸,轻轻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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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闹剧,终是伴随着那一家三口离去的背影与围观人群的散去,算是结束了。

    成泰皱眉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眸光轻凝了几分。而他身旁的副将则是喃喃道:“这男人也算是不错了,娘子这般丑陋的样貌,且还患有失心疯。他却仍是不离不弃,关爱有加。”

    眸光紧锁在女子渐行渐远的清瘦背影上,成泰微蹙了眉。虽说他是在朝中任职,但在这之前,也曾结实过不少江湖中人。

    他对易容之术也知之甚深,但方才他站在这样近的距离,却丝毫没有从这女子脸上瞧出任何破绽。

    但这副身形与之前的动作,却又像极了那个女子。

    思及此处,成泰心下一凛,沉声道:“派人跟上,暗中调查这一家三口的身份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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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之上,男人都瘸着腿脚,颇为吃力的朝前行着。而他的大掌,却是死死的擒住了女子的手腕。

    女子皱了皱眉,轻轻挣动着手腕上的力道。男人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加深的力道,使她纤细的手腕上印出了淡淡的红痕。

    二人走近帐篷附近,此时,所有的表演都已结束,众人都准备开始弄晚饭。

    而他们二人间,这样的情况似乎时常会有发生。戏团里的人只是朝着男人颔首作礼,便不再多说什么。

    看着众人习以为常的目光,女子不禁微微苦笑了几分。他们必定认为她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有宠爱疼惜她的夫君,有乖顺聪慧的孩子,而她却一次又一次地试图逃跑。

    他对所有人都谎称她患有失心疯,但这些在别人眼里看来,却反而成了他维护偏袒自己所能表达的最好方式。

    在回房间的途中,二人遇到几名与他关系交好的人,唤他一道用晚饭。而他却只是淡淡的笑着回应,“要照顾娘子,便不去了。”

    这几人看了眼他旁边的女子,微叹了口气,“等你们做好晚饭都要到什么时辰了,这孩子可是不能饿着的。”“要不让元儿上我们那吃饭去,回头让这孩子再带些饭菜回来给你们。”

    当二人踏进房门,门锁落下的一瞬,房间内只剩他们二人时,男人竟如正常人般行走,不再瘸腿。

    并未回头,他只是径直将女子拉进了内室。猛力的将她手腕一拽,随之狠狠的将她摔进了床榻内。

    看着教力道挥的伏在床榻上的女子,那因疼痛而皱起的小脸。男人轻眯了眼眸,嗤笑道:“你下一次逃跑,若是成了,算你走运。若是再被我抓回来,我便不会等到回幽黎国,而是立刻就要了你!”

    话音刚落,他便寻到房内所有可移动的物品,将之狠狠的全数倾砸了地上。

    顷刻间,房间内便是狼藉一片,地面上尽是器物破开的碎片与凌乱散落的物件。

    返身回到床榻前,他与已直起身子的女子相视而坐,眸色暗沉的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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