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人生得意须尽欢

作品:《泪倾城,暴君的孽宠

    船体由于风浪的来回拍打而颠簸摇晃着,扶在雕花栏栅上的颜铭慌乱的注视着浪花翻卷的海面。舒殢殩獍

    眼下,哪里又还有那二人的身影。

    大掌握着雕花栏栅渐渐收紧,他眉目沉凝了几分。

    苏清浅,他伤你如此深,你依然爱他吗?否则你又怎会追随而去。

    抬起头,颜铭眸光一转,凝向了后方赶来的船只嫘。

    冰冷的海水,就似无形中生出了悠长的藤蔓般,缠绕着清浅,将她拽着一直朝下沉。

    缓缓张开眸子,她的眼被咸涩的海水刺的略略生疼,轻眨着眼睫,她眼瞳缓缓轻转着,四周却是没有连澈的身影。

    意识渐渐模糊了开来,她无力的阖上了眼眸,任海水将她湮没至深处檗。

    幽蓝深暗的水下,一抹月白的身影游至了她身旁,手臂揽过她的腰身,他亲吻上她的唇,将气息缓缓渡给她。

    见怀中女子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许,连澈立刻托着她的腰身,向上浮去。

    浮上水面,他眸光朝远处一探。此时,他们离颜铭的船已有了些距离。

    不远处,正是后续赶来的池宋。而他怀中的清浅,已因溺水,失去了知觉。

    海上的风浪愈演愈烈,连澈身旁的海水迅速随着风向形成了一个漩涡,那强袭的力道,死死的卷着二人朝下扯。

    一袭大浪猛的扑打而来,将二人生生的分了开来。连澈敏锐的伸手,死死的攥住了清浅的衣袖。

    衣袖瞬间撕扯破碎了开来,清浅被卷入了强力的漩涡中。

    没有任何迟疑,就如之前不顾生死去替她化解危机般,连澈追逐着这女子,一道被卷入了漩涡中。

    不远处,池宋派了暗卫下海寻找二人,却竟是无迹可寻。

    *******

    泛着盈盈波光的海面,闪耀着点点璀璨。轻拂而过的风,带着清新的海洋气息。

    海岸线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外,壁岩上正滴答着水珠。而洞内,则躺着一名女子,她身上盖着一件月白的锦袍,而袍下,则是不着寸缕。

    她身旁,一堆篝火,正熊熊燃烧着。

    火堆旁的女子眼睫轻动,悠悠转醒。皱了皱眉,她只觉自己浑身都痛,脑袋更是疼痛欲裂。

    而脸颊处,也竟泛着阵阵灼烫。

    感受到身旁温暖盈柔的光芒,她撑着小手缓缓坐了起身。月白的锦袍顺着她的身子轻轻滑落。

    清浅一惊,忙眼疾手快的抓上衣襟朝上一拉,将自己裹了起来。

    这衣袍,是那人的。

    寻到衣袖处,她将手臂套了进去,将衣袍穿于了自己身上。

    如此宽大的衣裳,对于她而言,定是相当的滑稽。

    缓缓站了起身,她将四周环顾了一遍,眸光转向洞口时,连澈正走了进来。

    眼前的男人,只是着了一件浅白的中衣。

    只觉有些窘迫,清浅将眸光移向了正架在火堆旁,自己那尚未干透的衣裳。

    连澈看着火堆旁的女子正穿着自己的衣袍,那宽大的衣裳松散的裹在她身上,微敞的衣襟处,她灵削的锁骨与一侧的香肩,清晰可见。

    心中荡了抹轻漾的涟漪,他缓缓走向了她。那停在清浅身前的距离,几乎是要贴上她身。

    “现在感觉如何?”他眉目深凝着眼前的女子,关切开口。

    如此近的距离,他暖热轻绵的气息正喷薄在她额际,瞬间亲密了二人。清浅只觉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她身子下意识的稍稍朝后挪动了一步。

    眼前男人却忽的伸出手臂,霸道的揽上了她的腰身,身子教他力道一带,二人间的距离却是更近了。

    连澈紧锁着怀中女子,逼迫她与自己相对。

    当她被卷入漩涡的一瞬,他胸中强烈的疼痛与绝望之感再次侵袭而来。没有任何犹豫,他就这样随着她跌进漩涡中。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不会让这女子离开自己。

    当他在礁岩旁发现她,且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秒,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欣喜。

    他水性一直极好,抱着她,他游上海面,寻到了一根浮木,直到他们安全上岸。

    这期间,他一直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寻到她后,他仍是不断的渡气给她。

    收拢双臂,连澈将怀中女子抱的更紧了些,以至于压到他胸口的伤处,带着阵阵疼痛。

    可他的唇角,却一直都噙着抹浅浅上扬的弧度。

    她仍是爱他的,否则她不会追随自己而来。

    他的浅浅。

    淡淡的血腥气息在清浅鼻端弥散开来,她忽的想起连澈是中了箭的,眉目一凛,她急急的推开他,一脸忧心的开口,“在坠海之前你不是中了箭吗?现在呢,你伤势如何了?”

    连澈轻轻一笑,安慰道:“箭头我已取出,以我的内力而言,伤势无大碍。”

    只是。

    他眸光凝向清浅,他们不能在此多加停留,她的情况不允许。他必须要马上带着她去到城镇,找郎中。

    脸上的灼烫感越来越清晰,清浅不自觉的想要将小手抚上去。纤细的指刚移至下颌处时,便被连澈轻轻握住。

    从怀中掏出之前他送给她的那条颈链,他将之重新戴上了她的脖颈,轻声道:“浅浅,我带你回宫去,给你找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你脸上的伤会好的。”

    听得他的言语。清浅一惊,挣脱了连澈,她奔向洞口,寻了一处小水坑。

    缓缓蹲下身子,她看向了水中映出的倒影。

    她的左脸眼梢处,一道深痕蜿蜒而下,直到脸颊的中央。因海水的浸入,伤口周围泛着微微的红肿。

    楞楞的看着水中的影像,清浅心中五味杂陈。

    苏清浅的模样,本就不是自己的,这样一张过于美好的容颜。

    被风吹过的水面,泛起层层烟波,清浅容颜的影像,也开始渐渐破碎。

    看着前方过于安静的女子,连澈心一沉,他快步行至了她身旁,伸手将她拉起抱入了怀中。

    “不论你的样貌是否能恢复,我都…”

    清浅微垂着眼眸,淡淡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话语,“我不能同你回宫。”

    连澈闻言放开了怀中女子,大掌却死死的扣上了她的手臂,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嗓音微哑,“为什么?”

    扬起小脸,清浅缓缓开口,“那里于我而言,就如囚笼般。若你对我有心,就让我走。”

    看着眼前女子淡薄如云的吐着字句,连澈轻皱了眉,激动道:“放你走?你还能去哪?”

    她此时有伤,可她这样的态度让他恼怒,但却偏又拿她没办法。就连扣在她双臂的力道,他也没有太过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清浅脑中思虑一番,她能去的地方,却是没有。

    微垂了头,她不禁自嘲一笑,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连这具身子,苏清浅也是落得满门全灭。

    连澈细细的观察着她,将清浅此时的反应全数收入眼底。

    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先找个地方治疗她脸上的伤,控制住不让其感染恶化。待回宫后,他再吩咐太医用最好的药替她医治。

    *******

    流霜镇,花榕府靠海最近的一个小镇。此处三面环海,大多数百姓都是以打渔为生。

    客栈的厢房内,清浅正坐于圆桌旁,低头静静的凝着自己的小手。

    他们并未在石洞中逗留多久,连澈便带着她赶路,来到了这个小镇。将自己安排在客栈后,他便说自己有事要出去,让她先歇息等他。

    她还是无法忘记方才小二送茶水进来时,自己正巧摘下面纱,被他瞧见的那一幕。

    他看着自己的眼中,满是震惊。

    重新将面纱挽好,雕花木门却教人轻缓的推了开来。

    连澈正领着一名郎中模样的人,踏了进来。郎中行至圆桌旁坐下,示意她将手腕放置于桌面上。

    指尖探上她的腕间,郎中捋了捋胡子,“夫人的情况,我方才已从你夫君处听说了一些。”

    听得他的言语,清浅抬头望了眼连澈,眸中尽是诧异之色。

    “夫人的脉象较为平稳,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亏损,补一补便可。”眸光探向她挽着面纱的小脸,郎中开口道:“至于夫人脸上的伤,夫人可否摘下面纱,让老夫替你诊断一番?”

    清浅微微迟疑了片刻,随即缓缓摘下了面纱。

    看到她脸上的伤痕,郎中轻轻皱了皱眉,“夫人面部的伤痕较深,且被海水浸过,已有些发炎红肿。敷些化炎生肌的药,还是能愈合的。”

    略微沉吟了片刻,他继续道:“只是这伤,涉及到夫人的容颜。留下些疤痕怕是难免的。若想快些愈合,且让疤痕不要太过明显,则需用上好名贵的药材。”

    “郎中只管开药方,定要先控制住她的伤势。”连澈瞥了眼圆桌旁的女子,淡淡开口。

    见得他如此不吝钱财的模样,清浅心中不禁生了丝疑惑。

    此时,池宋又不在他身边,这男人哪来的银子?平日里,池宋将他的一切都打点的甚好,他压根便没有身上携带银两的意识。

    郎中写好药方,连澈则随同他一道去抓药,二人走出厢房时,清浅瞥见他腰间本在进客栈时佩戴着的一块古玉没了踪影。

    想来方才他说要出去办事,定是去将这块古玉当掉换了银两。

    她知道,连澈的随身之物,即便是一个小物件,都是价值连城。

    即便是窘迫到当掉自己的随身之物,他也不愿向自己吐露半分。

    片刻功夫,连澈回到了厢房,看着坐在床榻旁的清浅似乎正在发呆,他缓步行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这郎中医术不济,待我们回去后,让最好的太医替你诊治,定能痊愈。”他目光落向身旁的女子,轻声开口。

    清浅眸光一转,望向了他。

    他以为自己还在担忧脸上会留下疤痕的事。方才他说的,她知道是宽慰自己的话。

    脸上如此深的伤痕,即便是科技飞速发展的现代,也不见得就能愈合到完全无痕。

    这样的自己,还能回的去那皇宫吗?她仍记得皇后曾对自己说过的宫中生存法则。

    况且,他还有竹烟和一个皇子。

    如今的她,却是身无一物。

    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看着身旁男人专注于自己的眸光,清浅眼梢一挑,轻声道:“连澈,谁和你是夫妻了。”

    听得她的言语,连澈忽的挑眉,应道:“我们都已做过无数次了。”

    清浅嘴角轻轻抽了抽,她只觉自己额际有一抹汗正缓缓淌下。他竟能如此毫不避讳的说出这种话。

    是了,在这个年代,女子的清白给了谁,谁便是他的夫君。

    撇了撇嘴,她不屑道:“即便是成婚了,一样能和离。谁规定一个女子一辈子只可嫁与一名男子。”

    你我之间,就连名义上的关系都没有。苏清浅,不过是个罪臣之女。

    她的话语,瞬间激怒了连澈,大掌猛的扳过她的身子,他一只手扣上了她尖小的下颌。

    眸色如火的男人,目光直直的攫着她晶亮似星的眼眸。下一秒,他朝前一探,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唇。

    这辈子,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若要同他争,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谁。

    唇上传来的邃痛,让清浅微微皱起了眉,一阵淡淡的甜腥气息从她唇上传来。随即,连澈在狂烈的吮吻中,咬破了自己的唇。

    两抹甜腥之气瞬间交缠在一起,他舌尖挑开她的唇齿,将这相缠的灼烈气息全数渡进她嘴里。

    他要让她记得,他鲜血的味道。

    他更要让她记得,他们血色相融,气息相缠,身体相合。

    甚至是,灵魂相依。

    清浅微眯了眼眸,并未去抗拒,只是静静的承着他疯狂的亲吻,任他的大掌抚过自己的脖颈,褪掉她的衣裳。

    嘴里萦绕的,满是他熟悉的气息与二人的甜腥之气,而履在她丰盈处一遍又一遍揉捻轻撩的,是他滚烫似火的大掌。

    即便感受过千百遍,她的身子却仍是能在他的轻抚下战栗颤抖。

    他灼烫的唇吻上了她胜雪柔滑的脖颈,那辗转在她脖间的吸吮,似乎比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炽烈深刻。

    他如此激烈的亲吻,仿若是要在她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

    将她放躺于床榻上,连澈的亲吻遍布她的锁骨胸前。大掌将她的肚兜撩高,他唇齿轻咬上了她粉嫩的胸尖。

    舌尖的轻卷交缠着齿间的轻噬,让清浅只觉胸尖异常敏感且带着微微的胀痛。

    眸光轻轻一沉,她阖上了眼眸。

    或许,人生得意须尽欢。

    直到她的胸尖教他逗弄得红肿且敏捷至极,连澈才放过她。看着身下女子雪肌上尽是自己留下的青紫齿痕与暗红吻痕,他唇角微翘,似乎甚为满意。

    缓缓在清浅身旁躺下,他伸出手臂,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让她的小脸贴合着自己只为她而悸动的心跳。

    *******

    流霜镇一间颇为考究的酒楼内,靠近雕花窗棂的圆桌旁,坐着两名男子。

    二人刚进店不久,点了几份菜肴,正不紧不慢的吃着。

    这二人,一个眉间倾散着放浪不羁之色,另一个,则是眉目清秀,肌肤细白。

    正是连曦与竹烟。

    这家酒楼,是镇上最为有名的一家,店内时常光顾着来往的商人以及镇上的权贵人士。

    基本镇上发生的大事,来这里坐上一坐,都能听闻一二。

    店门处,掌柜热情的迎上了两名中年男子,二人的衣着皆不似寻常百姓,且好像为店里的常客。

    拣选了一张桌子坐下,掌柜立刻亲自为二人斟上茶水,随即吩咐身旁的小二,一切照旧。

    待掌柜朝二人施了个礼转身走后。其中一名身着墨绿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朝坐于自己对面的男子挤了个眼,随即神秘的开口道:“我今儿真是好运气,收得了一块上好的古玉。”

    “噢?”对面的男子眉目一挑,似乎颇有兴趣。

    “你有所不知,那块古玉的成色与品相可是百年都难得一见的。且从雕琢的痕迹与打造工艺来看,定是宫中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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