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不如尝尝

作品:《泪倾城,暴君的孽宠

    刚行出几步,便有男人清淡如水的嗓音传入她耳中,“你留下。”

    她止脚步,有些诧异的回头,小手指了指自己。连澈瞥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清浅有些不解的凝了他一眼,返身回到他身侧站定。

    待所有的宫人都退出了大殿,他示意池宋进来,关上殿门。

    连澈目光环了一眼众人,不紧不慢开口,“朕要微服出宫一趟,明日一早,你们三人随朕同行。溴”

    清浅听得他一番言语,不可置信的将眸光移向他。

    这个暴君竟会带自己一起。

    心中微微一顿,她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如若这样的话,那她祷…

    *******

    这次出宫,众人都将隐去各自身份。

    连澈同连彦化做了江南一带的丝绸商人,而清浅则是随身的侍婢,池宋便是管家。

    因为惦念着出宫的事,清浅一夜都睡的不怎么安稳。

    当她翌日提着大包赶到颐泰门时,另外三人早已在马车上安顿妥当。

    清浅略显慌张的奔到马车前,微喘着望向车内。

    隔着珠帘,连澈轻眯了眼眸,目光微冷的扫向她。连彦也将目光轻轻的落在了她身上。

    立在马车前的女子眸子闪着晶亮的光芒,胸膛微微起伏着,手中正提着一个包袱。

    “朕说过莫要迟来的。”

    连澈清冷低沉的嗓音从马车内缓缓透出。

    清浅微微一怔,目光落向车帘处,“奴婢出来后突然想到,怕皇上喝不惯外面的茶水,便又折返了去把皇上平日里爱喝的茶叶带上了。”

    马车内一片沉默。

    连彦微微一顿,目光微讶的移向了身侧神色沉静的男人。

    连澈皱了皱眉,眸光微敛,轻轻打量着眼前这个眸光若水的女子,眉间透着一股倔强,几缕发丝随风轻扬至脸颊。正神色淡然的凝着他。

    半晌,他终是隐去些许清冷,缓缓开口,“罢了,上来吧。”

    清浅忙向他福了福,“谢皇上。”

    她将包袱和怀中物件搁在马车上,双手一撑,爬了上来。

    看到她毫无规矩爬马车,全无淑女的模样。连澈轻皱了眉,索性闭了眼,靠坐在马车上假寐。

    连彦不语,只是微微笑了笑。

    清浅挑眉,瞥了瞥嘴,乖乖的寻了个位置,安静的靠坐下来。

    看到车内都坐落下来,池宋甩起了手中的鞭子,马车开始缓缓移动。

    清浅的一颗心终是定了下来,她这才开始细细打量马车内的布置。

    外表看似普通的马车,里面却是华贵无比。

    车内铺满了绣着暗纹的锦缎,马车内被珠帘隔开,她在外应候着。

    里面摆了一个精致的小方塌,放着两盏茶水,塌上还搁着一只小巧的香炉,散着点点暗香。

    连澈轻轻睁眼,看到她正望着里面,便扫了眼茶盏,递给她一个眼神。

    清浅乖巧的掀开珠帘,拿起里面备好的茶壶往二人的茶盏中各斟了一些水。

    正要返身出去,连澈如水的嗓音轻轻传来。

    “就在里面伺候吧。”

    她微怔,回头望了他一眼,随即安静的坐了下来。

    靠坐在马车上,清浅眸光轻瞥向窗外,似乎这次出宫颇为仓促。

    微侧了头,她目光一转,探向马车内的二人,细细的打量起来。

    连澈着一身月白的锦袍,优雅的靠坐在马车内,轻闭着眼,神情淡然。

    连彦则是一袭墨绿的锦袍,微垂着眼眸,神态自若。

    清浅直起身子,从马车上的行装中取出了一套精致的茶具。

    置于方塌上,她朝壶中倒了些许热水,指尖嵌上壶身,轻轻的摇了摇。

    将之倒于茶盘中,随即她用茶匙挑了一勺携带的茶叶,置于壶中,将热水再次倒了进去,至满时,她捻起一支竹筷,将茶水上漂浮的茶沫一一刮去。

    马车内顿时溢满浓醇的清茶香气。连彦轻轻抬眸,将目光落向那跪坐于方塌边,轻捻竹筷细细轻撩茶面的女子。

    她微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忽闪,如玉清颜教氤氲的水汽蕴的有些迷蒙轻润,脸颊带了点点微红,眸光一刻不离的注视着手中。

    连彦眸光缓缓移向她手中,那玉白的小手正执起茶壶,将其间的茶水倒于茶海中。随即将茶壶中又注入了些许热水。

    盖上茶盖,她提起置热水的铜壶,将之一顷,水便悉数浇于茶壶外,她手腕轻运着,水则一圈一圈的浇于壶上。

    连彦微凝了眼眸,眼瞳中透着些许探究与惊异之色。

    清浅知他一直在观察自己,却也并不忸怩,抬眸瞥见他微微探凝的目光,她只淡淡一笑,低下头,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连彦却是微微一怔,却并未移开目光。

    这当口,清浅已将茶蛊清烫了一遍。

    倚在马车上的连澈缓缓睁眼,略显慵懒的将目光落向那正提着茶壶在茶船边轻轻运行的女子。

    片刻功夫,清浅将茶壶微倾,朝一字排开的茶蛊中,轻绕浇注。

    放下茶壶,她端起一只茶蛊,递至了连澈面前。

    连澈眉眼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接过,移至唇边,轻抿了一口。

    清浅随即端起了第二只茶蛊,微微顷身,将之送至了连彦面前,“观了许久,不如尝尝。”她轻笑,眉间微扬,透着淡淡的清凝之气。

    接过她手中的茶蛊,连彦并未言语,眉眼却深邃了几许。

    ******

    马车在路上行了五日,终是到了帝都和嘉烟府的交界地。

    这几日为了赶路,他们都是将就的在马车上过夜的,吃的也都是随身携带的一些食物,并未在沿途客栈投宿。

    这会马车正停在一处绿荫缭绕,青山碧水的地方。

    清浅跳了下来,拿了皮囊寻了一处小溪打水。

    连澈款款踏下马车,目光轻轻环过四周,神色惬意。连彦则踱了步子,在不远处缓缓漫步。

    凝着清晰见底的小溪,清浅心生酣畅之意,低头嗅了嗅自己,她真想跳下去好好沐浴一翻。

    她蹙眉望了望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和一个不男不女的,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再忍忍吧。

    她皱了皱鼻子,将打好的水往马车上送去。靠近马车时,却听到了不远处那两个男人的谈话。待会进入嘉烟了,便找个客栈投宿吧,大家都需要休整。”连澈将众人略显疲惫的倦容收尽眼底,缓缓开口。

    连彦不语,微微颔首。

    “嗯,那便启程吧,早些到达可早些安顿。”

    听到二人讨论的结果,清浅愉悦的爬上了马车,心想不久后便能舒服的沐浴一番,换身干净衣裳了。

    晌午时分,马车正路过一家店肆,连澈示意停下。

    眼前是一间乡野店肆,店招并不大,看上去却干净古朴。

    池宋跳下马车,走到车厢后面,恭敬的掀开了车帘。

    连澈目光微敛,环了一眼众人,低声道:“待下了马车,各自便开始进入自己的角色,莫要暴露了身份。”

    众人凝向他,谨慎的点了点头。

    连澈挑了衣摆,轻雅的从马凳上款款而下,目光淡淡的落向店肆。

    连彦则灵巧的往车下一跃,轻盈落地。

    而清浅仍是毫无形象的从马车上重重跳下,踏的脚下灰烟一阵飞扬…

    连澈轻抿了薄唇,皱眉睨了她一眼。

    见马车上的人都已聚齐,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献媚的笑着,“几位客官是远道而来的吧,里面请。”

    池宋向连澈一揖,“公子请先行入座,奴才去把马安顿好。”

    连澈眸光掠过他,微微颔首。

    身旁的小厮立刻走上来熟练的牵了马领着池宋往后院行去。

    连澈一行则随了小二向店内而去。

    踏入店内,连澈顿住脚步,目光沉静的将整个厅堂扫了一遍。

    不算很大的厅中摆放了七八张桌子,食客三两围桌而坐,一眼望去,都是些普通百姓的打扮,稍有几名衣着华贵的,想必也是过路的商人。

    瞧见门口进来一群衣着华贵的客人,食客也都纷纷将目光聚了过来,有的还发出了低低的惊叹。

    一前一后的两个男人,周身透着典雅的华贵,俊美如画。而前面那名凤目丹唇,身着白衣的男子更是绝美无双,眉目间还凝着一抹妖冶。二人身侧的那名女子,虽妆容素淡,却仍是掩不住那翩若惊鸿的倾城之姿。

    自一踏入,便成为众目的焦点,连澈微皱了眉,侧过脸,眸光飞快的划过连彦。

    连彦跨出一步,向小二询问道:“可有雅间?”

    小二一听,立刻满脸堆笑,将白布巾望肩上一甩,哈腰道:“有的,有的,请三位客官随小的上楼。”

    “小二,爷也要雅间。”

    一道高亢的嗓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连彦皱了皱眉,侧过脸,斜了一眼身后。

    一名身着蓝锦摇着折扇的男子从门口跨了进来,身侧是一名女子,后面还跟了两名家丁。

    男子走上前,径自来到小二面前,睇了他一眼,“给爷带路。”他声音中蕴满张狂与霸道。

    小二一脸为难的看了看连彦,望向那名男子,赔着笑说道:“这位爷,最后一间已被这位公子定了。”

    男子一听,将手上折扇一收,朝小二的脸上抽了下去,“你活的不耐烦了,爷要雅间,谁敢争?”

    他挑眉望向连彦,一脸嚣张。

    小二颤颤巍巍的捂着脸,垂了头向连彦身旁躲去。

    连彦目光顿寒,摄向男子,却轻轻一笑,“爷要是想争,你奈何的了?”他清润的嗓音如水似月,不带一丝轻狂。

    男子脸色微微一变。

    下一秒,他便握了折扇向连彦袭来。

    连彦一手挡住他的折扇,身子轻轻一让,便化解了他的进攻。

    男子大怒,左手一抬,化作鹰爪直直向连彦胸口处袭去,连彦敏捷的将身子一侧,抬起左腿便向男子左腕踢去,随即右手紧紧擒住了男子的右臂。

    男子右腿迅速往前一跨,连彦左腿一收,反向他的腿勾去,男子腿刚要收回,却教他的腿死死扣住,动弹不得。男子一急,左腿一拱,向他腰腹处袭来,连彦左手截住他的腿,五指猛的一收,点在了他的麻穴上,他的腿顿时一阵虚软。

    见男子似乎在打斗上并未占到便宜,同行的女子抬起腿欲向连彦的腰身处踢来。

    还未靠近,便见一个茶盏向她飞来。

    她身子一斜,茶盏却是擦着她的手臂划了过去,重重的弹到墙上,碎开了花。

    “什么人!竟敢偷袭!”女子一脸怒容,扫了眼四周。

    连澈目光缓缓挑向女子,慵懒轻魅的眸中蕴了一抹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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