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 ...

作品:《宠你一辈子

    赵惜文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的小末儿已经两天没打电话给他了,他打过去,第一天,手机信号不在服务区,第二天,关机。()他的心前所未有地感到恐慌和不安。

    不能啊,为了能更好的‘控制’丫头的行踪,在去迪拜之前,他就多次耳提面命地要求她要随身携带手机,而丫头也听话,他打过去的电话,从没出现过不接的情况,当然,他也从未在她洗澡的时候打过。而且她从没有关机的习惯,反正充电之事,在家有他,他不在有佣人,在外有叶修谨,没道理两天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

    更奇怪的事,连小舅的也没法联系上,就是说两人一起‘失踪’了。

    是意外,还是刻意而为之?

    无论哪种,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其实,自打末末去迪拜,他的心便没安定过,当然他没预知功能,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两人在一块,尤其,丫头跟自己那啥后,更是忧虑、烦躁得很。

    谁乐意自己的小媳妇儿跟别的男人独处?即使那人是自己未来的岳丈大人。

    自己的宝贝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的很,她对那人的感情是怎般的复杂,他也清楚的很,就因为清楚,所以先下手为强了,就因为清楚,所以想在细节中纠正她的感情观。

    他曾经很反对叶末看张爱玲的,因为太过悲凉、苍凉、残酷,总认为,叶末的性子之所以这般凉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到她的影响。

    不过,《心经》是个例外,他不仅放任她看,而且还陪她看!

    《心经》是个怎样的故事?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年轻女孩和她的父亲相爱的故事。当然,故事的结局毫无疑问是个悲剧。

    不长,他将她抱在怀中一起看,她看书的速度很慢,他迁就她一起看完时,也不过用了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合上书,他喂她喝着甜牛奶,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的读后感:“这是一部具有张爱玲鲜明特色的,它残酷地揭示了人生的无助和痛苦,是一部没有多少亮色的、无望的、彻头彻尾的悲剧,作为“父亲”,许峰仪无疑是不合格的。他明明知道女儿对他的感情,但还一直配合、纵容,这是许小寒不能自拔的直接原因。另外,作为一个纯粹的“男性”,他也是不合格的。他在‘明哲保身’的情况下,伤害三个女人。

    文中许太太提到:【我三十岁以后,偶然穿件美丽点的衣裳,或是对他稍微露一点感情,你就笑我。……他也跟着笑……我怎么能恨你呢?你不过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所以,许太太其实是恨许峰仪。作为人夫,连最妻子对起码的尊重都做不到,这样的男人怎值得女人托付终身?所以,许太太寒心了,对于女儿和丈夫的畸恋,她是知道的,但没有去阻止,而是放任,她其实是心凉了。

    随着许小寒渐渐长大,她把许太太比下去了,因为她更年轻、更漂亮、更聪明。所以,许峰仪渐渐的把爱移到了她的身上。毫无疑问,小寒真的很优秀,而许峰仪也确实爱过她,在这种关系毫无威胁的时候,他可以安然的享受。但是,许小寒是要长大的,那种时代,还没有开放到可以与自己的女儿有什么结果的地步,当然,放在哪种时代,**都不可取,”

    ‘**’二字,他咬的很重,很重,并且再说这些时,他的眼睛一直都定在叶末的眼睛上,“所以,他放弃了,从文里行间中可以看出,他的放弃,并非单纯地为了自己女儿幸福,更多的是为了自己。他在享受女儿爱慕的同时,也想要健康、正常的生活。这种爱如此自私,必须要停留在不伤害他的利益的范围内。没有许小寒他照样可以过的很好。所以,放弃小寒的时候他没什么太大的痛苦。因为他找到了替身——段绫卿。她与小寒长的很像,但,她不是他的女儿,所以,她想要怎样都可以,当然补偿的方式也简单多了,金钱、物质。说到底,再不用负责的情况下,找到了情感寄托,”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诠释八个字:父女之恋,没好下场!

    很显然,他在低调地告诉她:赶紧打消你那心里还未成形的迷恋吧!

    想想,他真的很奸诈,心思也很细腻,洞察的也非常清楚,阐述的也很明白,只是叶末不是许小寒,叶修谨不是许峰仪,叶末和叶修谨之间没有许太太,没有寄托者。

    他心里自然是明白的,不过,还是孤注一掷了,结果,很显然,叶末没着道!

    而她,也确实如许小寒般早熟了,相比他的长篇大论,她的就直白简单多了,只一句话:“张爱玲出身大家,但他的父亲却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堕落的败家子,时常毒打她,甚至扬言要杀死她,”

    对于《心经》本身却没有任何点评。倒让赵惜文纠结了,她到底是嘛意思?

    可又不敢问,一来怕弄巧成拙,让丫头产生逆反心理。二来,对于两人的感情,他只是防患于未然,不存在所谓的证实与否,他也不想咄咄逼人套她的话,给自己烙上一个醋郎的罪名不说,万一给两人一个正视自己内心的机会,那真是得不偿失。

    送叶末去迪拜那天,他当着他外公、他小舅的面跟她黏糊不完,暧昧不清地说:“小东西,去‘度假’可不许把心给玩野了,更不准乐不思蜀,记得,爷爷和我无时不刻都在想着你,”

    这话,看似没啥深意,但,想想,又不免赞叹他的小心眼,鬼的很!

    一来,话里藏话地告诉叶末,也告诉叶修谨,外面再好,也只是个度假山庄,你的根,你的家,你的亲人都在这儿,别妄想做抛根弃老的不孝子。

    二来,用实际行动向家里人坦白,我和丫头已好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三来,暗示他舅,老爷子年岁不小了,含饴弄孙的日子不多了,你可不能剥夺他这个权利。

    这段时间每日两次的电话查勤,或温柔或霸道或强势或勾引,然后明里暗里旁里侧里地告诉这喂不熟的小白眼狼:别忘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若敢一脚踏两只船,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哼,小心我跟你没完!

    这是一种典型的独占**,这种独占**,在他认清自己的感情后就存在着,只是经过肌肤相亲后,这种独占思想,演变成了**,而后,不再遮遮掩掩,就好比,二奶拿了‘上岗证’,不在满足共有、隐匿状态,迫不及待地想要获得应有的地位、权利和公平,甚至野心勃勃地想要取代正妻的地位。

    他清楚的知道,在叶末心里,叶修谨的地位永远是那不可磨灭的‘正妻’地位,即使他一年内只有很短的时间在陪她。而他毫不疑问地就是那个‘二奶’,虽然他陪在她身边的时间要比那个‘正妻’多的多,可依然无法取代。

    于是,他只能强势地利用各种手段来奠定自己的地位。

    这几天他熬夜加点地赶工,就是想等丫头回国后,直接掠到这来,然后更深刻地‘培养’下感情!

    现在,他只想亲自飞一趟迪拜!

    正想唤来助理交接下工作时,手机响了,是叶修然打来的。

    “惜文,把手中的工作交接给别人,立刻回来,”

    他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二舅,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是不是末末……”指尖颤抖、声音颤抖、然后整个身子也跟着颤抖。

    二舅是几个舅舅里唯一一个从政的,人也较书生气些,说话向来慈祥温和,很少像今天这般强势急促,而且是听得出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伤和无力。

    “不是末儿,是你小舅,秘鲁地震时,他们正好在那,他,他……”里面传来压抑的哽咽声,“你简叔叔的包机已经在路上了,你赶紧回来吧,”

    电话挂了好久,他的神经还是处在震惊无法置信的状态中。

    像被人突然之间浇了一桶冷水,全身冷得发抖,仿佛置身在寒气弥漫的冰窖中,惶恐,惶恐,除了惶恐,还是惶恐。

    地震,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地震带来的毁灭和伤亡,他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