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作品:《天妓

    天朝朝势一天一变人人自危,北国却是山雨夜里骤降狂倾。

    皇帝驾崩,毫无先兆。

    举国上下怔愣片刻后,皆是不敢相信。

    正当壮年的北国皇帝,如何能够就这么没了!

    被撼了心神的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连连接了上京皇宫传来的旨意。

    先帝的皇后萧氏,携年仅六岁的太子耶律齐,宣北国南北二院皇族及从四品以上朝臣至上京皇宫谒见。

    北院大王耶律休戚连夜带兵从北境赶回,却不入上京,只在城外留守;南院大王耶律斜斟亦是抽身出京,连夜调兵至龙化屯守。

    消息传至析津府时,着实令析津府上下官员胆寒。

    新帝登基在即,皇族内部却分崩离析,谁都盯着上京那位子不放。

    前一日刚刚接了皇后旨意,今日又来了耶律休戚的手信,命耶律宁万万不可赶赴上京,只管留在南京析津府,把住军权为上上计。

    当下,析津府内幕僚吵成一片,一边说要奉旨谒京,到时见状再做定夺;另一边却说此时需明哲保身,只要留在南京,便谁也动不了。

    耶律宁在屋内负手而度,左三步,右五步,耳里听着这些人的争吵之言,心里是越来越烦。

    父亲耶律休戚的野心,他是多年前就知道的。

    此时天赐良机,若是错过这一次,以后再想寻一个这样的机会,怕是难比登天。

    可是南院大王耶律斜斟亦不是饭桶,这些年来的算计一点也不比他们少。

    再加上那个皇后萧氏…

    耶律宁眸子缩了一缩。在上京皇宫,此人独占圣宠近十年之久,皇帝后妃数众。却只有她育有一子,这又是何等让人不敢小觑的手段!

    万一依了父亲所言。此着却是落空,那将来…

    耶律宁咬咬牙,仍是拿不定主意。

    侧目而视,却发现厅角低头而立地那个人,却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字。

    耶律宁慢慢走过去。“闵念钦,你的意见?”

    男子抬起头,清亮的眼里是万分笃定地神情,“殿下当赴上京。”

    耶律宁眯眼,“理由?”

    男子道:“此时若不去,将来不论如何,殿下俱是有罪。”

    “不论如何,俱是有罪?”耶律宁不由冷笑,“哪怕皇位在手?”

    男子抬眼。神色未动,“得位容易保位难,殿下如何就能知道以后的事情?更何况南北二院大王虽未入京。但都在上京附近驻守,若是情势有变。随时都可赴京;殿下身处南京析津府。若是等到情势变了才起程赶赴上京,哪里还能够来得及!”

    耶律宁看着他。琥珀色地眸子动了动,不再说话,甩袖离去。

    男子盯着出了议事厅的耶律宁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了,才收回目光,打量了一圈仍在厅中争吵的其余诸人,便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出了府,走到外面街上,男子随路买了碗面,坐在摊位旁边慢慢吃了,吃过后付钱,那串吊钱里有一枚钱币的颜色与其它略有不同。

    面摊主人收了钱,脸上堆满了笑,“钱收下了,公子走好。”

    男子不发一言,穿过街角继续往前走。

    街边有一个衣衫褴缕地乞丐,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情,男子路过他时,袖口中无意般地滚落出一颗五彩珠子,乞丐见了连忙从地上拾起,揣进怀里,一副贪财模样。

    男子低头含笑,眸子里精光乍现。

    北国,终于也开始乱了。

    卫淇亲自指点侍女们替耶律宁打点要赴上京带的物件,上京比析津府要冷上许多,他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当下便把冬衣也翻了出来。

    耶律宁尤其喜爱天朝的茶,卫淇将府中仅剩的全部拿了出来,又命府上做了些经久耐放的糕点,让耶律宁带在路上。耶律宁一回府,见的便是卫淇这如临大敌般的忙碌模样。

    当下过去止住她,把她拥到怀里紧紧抱了片刻,下唇在她额头上点了几下,才笑道:“我这是去上京,不是去逃难。”

    卫淇推了推他,“你当我在府里,外面的事情就都一概不知?你此行…自己要当心些。”说着,手拉了拉耶律宁外袍对襟,紧了紧。

    耶律宁摸摸她地头发,仍是笑道:“没什么要紧的,你只管在府中好生待着,不多日我便回来了。”

    说完放开她,自去一旁换衣服。

    卫淇咬咬嘴唇,跟了过去,在他身后小声道:“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耶律宁没有转身,“上回不是说了吗?你身子较弱,舟车劳顿的不便。再说了,去上京也没甚么意思。”

    卫淇上前两步,接了他脱下地内袍,“我就是担心…”

    耶律宁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要胡思乱想了。”

    卫淇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北国局势着实令人堪忧,虽说北国民风人心不比天朝那么复杂,但皇位这东西,搁在哪里都是让万人眼羡地。

    虽说耶律宁城府极深,但卫淇嫁与他这么久,也多多少少对他这人有点了解。

    志不在宫廷之争,而在天下。

    可是他地父亲耶律休戚…卫淇心里如乱麻一般,真不知耶律宁此去,会是个什么局面。

    他不肯让她跟着去的缘由,她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怕地就是万一…

    而她又是天朝公主,光这个身份就能在上京惹来不少麻烦。

    手指攥着耶律宁的袍子,上面有他身上温热的气息,看着眼前这男子厚实的背,仿若初见那日,他在紫宸殿的柱子前,那背后的浅浅沟壑,就那么让她的心悸动起来。

    那一日他对她说的那句话,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也许,也许从那时起,她的心就已经是他了的。

    卫淇伸手,缓缓从后面环住耶律宁的腰,脸贴上他的背,开口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是用北国语说的,声音清晰,语调标准。

    耶律宁的身子一僵,不置信地转过身来,拉过卫淇的胳膊,“你懂北国语?”

    更让他震惊的是,她那句话的内容…她居然说了,说了这句话,这句他本以为永远都不能从她口中说出的话。

    卫淇的脸微微红了一些,点了点头。

    耶律宁心潮起伏,握着卫淇胳膊的手也不可遏制地紧了又紧,一把抱起她,朝内寝走去。黑色雕花大床上,她柔嫩的身子在他身下不断战栗,他紧紧抱住她,翻身而起,让她坐在他的身上,腰慢慢地前后抽送,怀中的人儿贝齿磕上他的肩膀,口中断断续续地溢出如小猫般的嘶吟声。

    一滴滴香汗从她身上滚到他黝黑的腿上,他大掌探至她身后,托住她的腰,迫使她也跟着他动…

    她发上饰物一点点落下来,长发一丝丝滑下来,缠上他的手,缠上他的肩,缠得他的心都瞬间发紧。

    他去咬她细软的耳垂,热烫的唇舌裹紧了她,使劲将她往怀里揉。

    从来不曾,不曾有过女人,能将他的心弦撩拨到如此地步。

    眸子里的火花似要泼洒出来一般,怀中的她色若桃花,红唇开着,眼里有雾,身子一颤一颤地痉挛着,越缩越紧,紧得要将他逼疯…

    耶律宁牙尖发颤,胳膊牢牢圈住她,一埋头,狠狠咬住她的右肩,身子抖了一抖。

    卫淇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喘息不匀,小手搭在他胸前,指尖轻轻划拨着。

    “你…”她开口,眼里水光微漾,“要记得想我。”

    耶律宁大掌拉过她的腿,手指一点一点从她的小脚往上移,一寸肌肤都不拉下,他会想她,他会想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闭上眼睛,拉她入怀,就冲她今日之言,便是将来拱手山河,他也愿意。

    路过的请在书评区留个脚印…

    这样某会更有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