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土灵风情 第十一章 康乃馨记

作品:《在妓院里出生的男人

    颜罗王和霸灵在城郊的各镇转悠了半个月,并没有听到有关京都赌坊杀人的消息,心下略安,准备再进入京城。

    这段日子,霸灵允许颜罗王随时在自己身上抚弄,颜罗王也就没有闹出被人追赶的丑闻,再且他把红发染成了黑发,也就没有成为大众的目标,只是高大的他扛着巨大的斧头,总是难免招摇些。

    颜罗王对霸灵左胸上的标记很是疑惑,那一枝含羞草,真的适合霸灵吗?她霸灵还懂得什么是羞?真是奇怪,最不害羞的人儿,怎么在胸脯上弄个含羞草呢?

    但霸灵遵守了她说的话,改变了装扮,除了性格和外貌不变,穿着看起来毕竟比以前淑女了许多,可是她仍然不习惯穿鞋,如此几天下来,颜罗王觉得她的打扮很是不顺眼──因为她不穿鞋,所以建议她穿回以前的衣服,霸灵就搂着他大亲特亲,然后就欢天喜地穿回以前的那种露臂裸腹的放浪打扮,颜罗王一看,终于觉得顺眼了许多。

    也许,霸灵就该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霸灵吧!只不知道冬天她要穿什么衣服了?冬天的她会不会穿鞋呢?这到现在为止,还是个谜。

    京城里没传来什么负面消息,霸灵又思谋着进入京城了。只是她也明白不会找得到路照照,进了京城,不知去哪里,于是想到了金叶,想到金色宫玩玩。她和颜罗王商量,颜罗王一口拒绝了──他怕看到李清玉那恶婆娘。

    霸灵不知道他有这层心思,也不知道他与李清玉有某种纠缠,如若她知道,她铁定第一个不建议去金色宫,然而她不知道,她就是坚持要去,颜罗王就对她说一句:去了,你别后悔。

    金色宫坐落在城东大街,整个府邸占了半条街的地盘,府院辉煌,里面分许多小院落,一个人慢慢欣赏的话,几乎要走半天才能够把金色宫走遍,是京城里除了皇帝的宫殿之外最大最富贵的地方。

    此日晌午,霸灵和颜罗王从东门进去,找到金色宫门前。

    望着宫门前的两个巨大石狮,霸灵感叹道:‘金色宫比我们土灵堡大了不知多少倍,怪不得姥姥常说五行花主中,土灵花主是最穷的。’

    颜罗王笑道:‘你本来就是最穷的,否则为何连穿的衣服都偷工减料,还没有鞋子穿?’

    霸灵嗔道:‘我每晚和你睡时,什么也不穿,你又没说我?哼,假色狼,便宜了你,你还有脸说我?’

    颜罗王扛着斧,左手抓抓头,尴尬地道:‘那个时候是不一样的,我不也是光着身子吗?’

    ‘我呸!’

    霸灵走过去向门仆交代了几声,仆人就进去通报。

    半刻钟后,就在门外听到金叶的喊声,‘灵灵,你真的来看阿姨啦?’

    就看见她率着一群人出来,而在她左右两旁的赫然是李清玉和刘福生,两人见扛着巨斧的颜罗王都愣住了,虽然颜罗王有了很大的变化,可是两人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颜罗王来了。

    颜罗王看见李清玉,那脸不自觉别过另一边。扛着巨斧的他,高大而威武,铜铁似的身架配上流瘦的明朗的雕刻似的脸膛,从侧面看去,显示十足的个性的男性魅力。

    霸灵飞投入金叶的怀里,笑道:‘阿姨,你家真漂亮。’

    金叶道:‘那就住进阿姨家里好了。灵灵啊!你那个仆人的头发怎么换了颜色?’

    霸灵嗔道:‘人家不喜欢他以前那个颜色,要个黑色的仆人。阿姨,这一定是清玉妹妹了,这个又是谁?’

    金叶知道她指的是刘福生,就介绍道:‘这确是你清玉妹妹,这个是你的世兄,他是上代木兰花主的儿子刘福生。’

    霸灵却看见这对男女的眼睛都放在颜罗王身上,而颜罗王却装作没看见。

    金叶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就问道:‘你们认识他?’

    两人还来不及回答,霸灵就对李清玉道:‘清玉妹妹,姐姐这厢有礼了。’

    颜罗王听得几乎作呕,这霸灵实在不应该懂得礼貌,她一斯文起来就叫他难以适从,可他的双耳竖了起来,要听听李清玉怎般回答。再次见到李清玉,他的心难以平息的悸动,李清玉比以前更美、风韵更足了,那高贵却仍然由她的身上散发出来,但他却知道李清玉有时候实在不能说是高贵的。

    他也很在意刘福生,并非因为刘福生曾要为难他,而是他打心里讨厌刘福生,这家伙骗了敏儿,还陷害他颜罗王,也是个十足的烂人。可他却长得相貌堂堂,还追李清玉追到金色宫?不知李清玉和他发展如何了?

    虽然颜罗王明知道自己和李清玉不可能的,但这李清玉,怎么说呢!若说刘敏挑起他年少情怀,则这李清玉就是他颜罗王年少情怀的占有者,是他颜罗王最初的爱草。

    这草,随意地生长,生得没有任何章法,但毕竟是真实的,是他青春里的一根绿。

    李清玉不像兰心那般任性,见霸灵行礼,她亦行礼道:‘妹妹见过姐姐。’

    而此时刘福生把眼睛从颜罗王身上转到霸灵身上,立即被霸灵吸引了双眼,久久不能移开,他施礼道:‘小生见过花主。’

    霸灵也道:‘小妹也见过哥哥,哥哥长得真帅。’

    刘福生道:‘过奖了,花主才是真漂亮。’

    李清玉不理会两个攀交情的男女,只是盯着颜罗王,随口问道:‘灵姐姐,站在门口当风景的那呆子叫什么?是你什么人?’

    霸灵笑道:‘他啊!他是我的仆人,叫阎罗王。’

    ‘阎罗王!’李清玉抛开高洁的形象,咬牙切齿地道,声音很重,听得颜罗王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怕她立即跑过来找自己算账。

    金叶道:‘清玉,你认得他吗?’

    刘福生道:‘夫人,他就是我们家以前那砍柴郎,在扬州造反的那个黑小子。’

    霸灵的双眼利芒闪烁,就要发作,可颜罗王已经转过身来,扛着斧头,举指到唇边,轻吻了一下拇指,笑道:‘少爷,很久不见了,敏儿可好?’

    刘福生脸色铁青,骂道:‘你这黑烂家伙,把我妹妹的身子骗了,害她一辈子,却还敢提起她?’

    李清玉的脸上露出怒色,但她却看见了颜罗王裸露着的胸膛上的灵色图腾,娇躯颤了颤,继而无言。

    霸灵却不放过颜罗王,回头骂道:‘颜罗王,福生哥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颜罗王笑道:‘你一口一声哥哥的,听得我耳油都出来了。想来你有了哥哥,也不需要我这仆人,那我就走了。可是,走前告诉你一声,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的,也他妈的烂人一个,老子不屑与他这种人为伍。’

    就在颜罗王转身要走的一刻,刘福生和霸灵异口同声喝住颜罗王,‘站住!’

    只听刘福生道:‘你曾经要杀我爹的账,我们还等着要算。’

    颜罗王顿了一下,缓缓转身,那笑更是灿烂了,他习惯性地吻了拇指,道:‘账总是要算的,老子也不喜欢别人硬把一些极光荣的事情推托到我头上!刘福生,过来吧!老子一斧劈了你!’

    霸灵怒道:‘黑鬼,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金叶道:‘你们有什么恩怨,出了我金色宫再计较,今日到我金色宫都是客,别让我脸上不好看。’

    颜罗王笑道:‘夫人好看极了,年轻又美丽。’

    霸灵白眼一瞪:颜罗王那要不得的拍马屁又来了,竟然敢对金叶说出这般轻浮的话?

    刘福生和李清玉都为之一惊,却看见金叶笑得妩媚,她道:‘你们这些拿着斧头的家伙,都很会哄人,不过,好久没听有人这般说我了,他们都不敢说,就你敢说,说得我好像又回到十八岁的时候。你进来吧!你是我们金色宫的贵客,我不赶你,没人赶你的。’

    刘福生脸色不好看,但只是瞬间的问题,他立即道:‘夫人,对不起,小侄刚才失礼了,差点坏了金色宫的规矩。小侄发誓,在京都,不与黑东西计较以前的不是。’

    金叶笑道:‘这样就好,在这里,总要给我些薄面。’

    颜罗王也笑道:‘夫人,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是我真无法与他相处,看着他我就发呕,比以前我吃别人屎尿时还要觉得不是滋味儿,小子就此告退,得罪之处,请美丽的夫人多多见谅,因为小子是不识字的粗人,人家说的砍柴郎,哈哈。’

    他转身就踏步走,霸灵跑过来扯着他的耳朵,骂道:‘你什么意思?你一个仆人的,主人说要在这里,你就得陪着,你要去哪里?你身上有钱吗?有地方住吗?有吃吗?什么都没有,还充什么熊样。’

    ‘喂喂,别扯我耳朵,我自己走。’颜罗王左手抓着霸灵的手,被霸灵扯得倒退着行。

    金叶笑了起来,李清玉却越看,那眼睛就越冷。

    霸灵放开颜罗王,颜罗王也就不跑了,霸灵就牵着金叶的手往里走,刘福生跟在霸灵的另一边陪霸灵说话,颜罗王则跟在他们背后,李清玉故意落后,竟走在颜罗王的身后。

    颜罗王忽感屁股一阵剧痛,回头一看,一脸怒色的李清玉瞪着他,他就知道是李清玉踢他的屁股──哈,这李清玉都长这么大了,还爱玩这一招?

    颜罗王继续往前走,可是后面的脚踢不断,躲又躲不掉,他就学当年那一招,那手时不时地往后挡,可总是挡不了。

    看看前面三个人走远了,他就掉转头,吼道:‘李清玉,我哪里犯你了?不喜欢我来你家就说一声,老踢我干嘛?’

    李清玉怒瞪着他,咬着唇,一语不发。颜罗王看劲头不对,掉头又想跑,却被李清玉一把扯住,顷刻就跟着李清玉飞了起来。

    在金色宫里一阵飞掠,到达一间宁静的小院,院子里有假山、花圃,在假山之间、花圃中间有一间单独的阁楼,那阁楼占地百多平方,颜罗王就被带进这里。

    进到里面,分前厅和后间,颜罗王被强带到后间,才知道这原来是李清玉的闺房。

    李清玉把他丢到地上,怒道:‘黑鬼,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颜罗王站起来拍拍衣服,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了。

    ‘你和那土灵花主,还有你为何变成了灵色教主?你统统给我说清楚。’

    颜罗王道:‘我还以为你问我和刘敏的那件事呢!原来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刘敏那件事情,在以前我就跟你计较过,现在暂时放过你,你只需要回答我跟那土灵花主是什么关系。’李清玉最关心的还是颜罗王与霸灵的问题。

    颜罗王道:‘她不是说了吗?我是她的仆人。’

    李清玉道:‘你堂堂一代灵色教主,怎么成了土灵花主的仆人了?’

    ‘上代教主,是她老爹,明白了吧?’

    李清玉心中好过了许多,问道:‘你为何不在刘府等我?’

    颜罗王举了举手中的斧头,道:‘我当时差点把刘贤达劈成两半,你说我怎么还能留在刘府?’

    ‘你为何又要劈刘贤达?’

    ‘你也知道,他想对我三娘不轨,某日把我支开,缚起我三娘,要对我三娘行暴,老子回去就举斧劈他,就这么简单。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清玉想不到颜罗王把话说得这般轻松,她幽然道:‘我找了你近三年,你知道吗,黑鬼?’

    颜罗王身体一震,手中的斧几乎要掉落地上,他凝视李清玉,久久才道:‘我现在是长得比你高了,但我不会再次向你求婚,我已经有妻子了。对不起,你要我做的三件事情,我一件也做不到,我不但碰了女人,还碰过许多女人。’

    李清玉像定了形似的,颜罗王一声长叹,站起来,偏过她,就要走出去,李清玉在他背后道:‘如果不经我的同意,你敢走出这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颜罗王道:‘何苦呢?我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是砍柴的,你是相国千金,还是郡主的女儿,我只是一个妓女生出来的野种。你李清玉一身清洁高贵的,找个与你搭配的人并不难,我只是你那时的玩物而已。’

    ‘我高贵吗?我清洁吗?可你肮脏的嘴吻了我的嘴,你在碰别的女人的时候,你就没想过我李清玉?那刘敏,我也就算了,可你偏还敢违抗我的意思?说,你到底碰了多少女人、有过多少妻子?’

    颜罗王诚实地道:‘碰过的女人太多,我数不清楚,但妻子只有一个。爱过的女人,似乎也太多了,但最初的、算得上真喜欢的、有着记忆的,就只有那个强吻我的蛮横少女,她把我的水仙撕成了一片片。水仙毕竟不是玫瑰,也不是康乃馨,可是水仙很纯很真。’

    说罢,他踏步要走,李清玉转身从背后抱住他,俯在他背上,道:‘我想问问,为何要说康乃馨?’

    颜罗王道:‘因为我娘说的,康乃馨,它的意思是幸福和温馨,以及恒久。’

    李清玉嘤咛一声,轻哭起来,抱得颜罗王更紧,她哭道:‘假如、假如,我有一朵康乃馨要送给你,你要不要呢?’

    颜罗王无言。

    李清玉撩开他的右臂,看到自己留下的齿痕还是那么深,她抚着那齿痕,道:‘你的妻子有问过你这齿痕吗?’

    ‘嗯,我跟她说,是一个叫李清玉的女孩咬的。’

    ‘那她说什么了?’

    ‘她问我为何咬得这般深?’

    李清玉悄然放开颜罗王,室内一片安静,颜罗王只听到一些轻微的声响。

    一会之后,李清玉幽然道:‘黑鬼,你回头。’

    颜罗王回头,看见裸着洁白如玉的上身的李清玉,他身心微震,鼻子不争气地流血,在那隆挺的洁白左胸上生长着一朵金色的康乃馨。

    李清玉凝视颜罗王,道:‘黑鬼,我送你的康乃馨,你要么?’

    斧头掉落,颜罗王走过去,搂着她的身体,俯首吻在她胸脯上的康乃馨。好一会后,他轻轻地放开她,转身提起巨斧,扛在肩头,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如果不能原谅,就不要原谅吧!但你要像你胸前的康乃馨,过得幸福美满,我以我左臂上的印记来记着你,这辈子。’

    颜罗王走出去的时候,只说了这句话。

    李清玉软倒在地上,放声哭泣,忽然又听到脚步声,进来的是她的母亲。

    金叶看见李清玉这样子在地上哭,心中巨惊,从她看见颜罗王从李清玉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妙,不料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

    她走到李清玉身前,扶抱李清玉到床上,道:‘清玉,你和他?’

    李清玉哭倒在她娘的怀里。

    金叶道:‘清玉,先把衣服着上,和娘慢慢说,娘替你作主。’

    她捡了衣服过来,李清玉边哭边把衣服穿好。

    金叶又道:‘清玉,你和娘说说吧?你和那颜罗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清玉只说了一句,‘娘,他不要我了。’

    金叶听出女儿的痛苦,安慰道:‘清玉啊!你身分尊贵,何必为他呢?’

    李清玉只是哭,且越哭越厉害。

    金叶叹道:‘其实你很像娘,当时家里人也不同意我和你爹的事情,你爹毕竟是江湖侠客,而你娘虽是金色花主,却是皇家之女,但你娘坚持了,你爹也终于做了一国之相。清玉,娘是不管他的身分,只是他不喜欢你,你又何苦呢?’

    李清玉道:‘娘,他喜欢我的,我知道他喜欢我,可他不要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他,可他却什么也不要了,他还说他有妻子了。’

    金叶道:‘女儿啊!你先和娘说说你和他过去的事情吧!’

    李清玉凝视着她娘,她是最相信她娘的,于是点了点头,就把在扬州的事情说了。

    金叶大抵也听明白了,知道这女儿在那时所给出的心是最真的,或许无法改变了,她道:‘女儿啊!他是骗你的,他不可能有妻子。据我所知,你离开不久,他就成了灵色教主,而灵色教主娶不了妻子的。唉,事到这份上,也就把灵色教主的一些事情说与你知,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金叶把关于颜罗王不能人道以及平时好色无度的副作用说了,李清玉听到最后竟然笑了出来。

    金叶说完,李清玉就擦着眼泪,道:‘娘,他说他碰过许多女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金叶笑道:‘没错,灵色教主都很好色,功力被封了,连人都不能人道,可是时不时就想在女人身上摸摸捏捏的。清玉,最近传闻里的红发扛斧巨汉,你听说过吧?’

    ‘嗯。’

    ‘那就是颜罗王,听灵灵说他本来是红头发的,最近才染成黑发。’

    李清玉惊道:‘可在扬州时他是黑发的啊!’

    ‘那娘就不知道了。女儿啊!你爹以前也有很多女人喜欢的,可都不能够跟你娘争,最后还是娘得到你爹。可是,你别被颜罗王给骗了,他这人,无论碰过多少女人,都没有进入那最后一步的。要解开他的封制的方法,一个是五行花主合力打开,一个则是凤将以她的处子之身解开他的结。我想,凤将都那般年纪,可能再也无法帮他恢复了。五行花主即使都愿意,也是极难解开的。他这辈子就像宫里的太监,你还是莫要想他了。其实福生也不错啊?’

    李清玉嗔道:‘刘福生,女儿不喜欢他,他这人让女儿觉得很不能信任,总觉得不自在的,他还诬赖黑鬼!’

    金叶惊道:‘诬赖?’

    ‘虽然黑鬼亲口承认刘敏那事是他做的,可我不相信,那时刘福生跑过来通知我,但他看见自己的妹妹与下人做出那种事,为何还让别人知道?这不是应该掩饰才对的吗?可黑鬼一口承认了。后来我去扬州问过刘敏几次,她什么都没说,只说黑眼是好人,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金叶道:‘可你也不能说福生诬赖,我看福生这孩子很不错,你无凭无据的,也别诬赖福生才好。’

    李清玉气道:‘我才懒得诬陷他,他有什么值得我诬陷的?老缠着我,烦都烦死了,那么多女孩喜欢他,他偏要来缠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娘,你让他离开我们家吧?’

    金叶道:‘可你爹很疼福生,最近还忙着找个适当的职位让福生去干,你爹可能真把福生当成女婿了。’

    ‘娘,有件事我跟你说,我听谣言,好像、好像那刘福生和我们府里的一些丫鬟有不干净之处。’

    金叶惊道:‘你是听谁说的?’

    ‘只是随便听来的。’

    ‘你总说些无凭无据的话,福生那孩子知书达礼,受君子之道,哪像那个颜罗王粗野?你以后别再说福生的坏话了,否则我就要开始讨厌那颜罗王了。虽然他是受害者,可也是灵色教主,我们五行花主是不能与灵色教主有情的,想想这件事还是不能让你和颜罗王有纠缠,我得让他尽早离开金色宫,免得生祸事。’

    李清玉道:‘娘只有我这个女儿吧?’

    ‘嗯,这是当然的,你要说什么?’

    李清玉道:‘如果娘让女儿生气,娘可能就连一个女儿都没有了。’

    金叶双眼一睁,忽地又抱住李清玉,叹道:‘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娘不管你了,可是娘有句话说在前面,可能最终受伤的还是你,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女人,但是,灵灵和他的关系非比寻常。’

    李清玉道:‘娘,不要担心啦,女儿又没说很爱他的,只是觉得他好玩,所以就要和别人抢,那霸灵,她也抢不过女儿。’

    金叶真是被她的女儿搞得头昏了,她道:‘你说你不喜欢他?你不喜欢他,刚才怎么哭得唏哩花啦的,还要献身?’

    李清玉垂首脸道:‘娘,你不要说了,你的女儿怎么会爱上一个字也不识几个的砍柴郎?只是,他碰过你女儿,就不得碰别的女人了。’

    金叶心知肚明,也不与自己的女儿计较了,她笑道:‘不准碰别的女人吗?那可能行不通了,刚才灵灵只要了一间房,说她要同她的仆人睡在一张床上的。’

    李清玉跳了起来,叫骂道:‘死黑鬼,答应过我的事情,竟然一件也做不到,我李清玉也不是好惹的!’

    她一溜烟地闪了出去,金叶看着女儿曼妙无比的身影消失,幽幽一叹道:‘多年的怨仇,如果能够结束的话,就只能看这一代了。那红发小子,虽然不算俊俏斯文人物,却散发着一股很浓的男人魅力,路照照这次算是找对人了。只是,总叫女儿们伤心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