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什么？自我该怎么定义？单纯的肉体？不，这并非是真正的答案，唯有精神才是一个人真正自我的所在。

    但人类的精神却又是最难以企及的存在，没有实体，所以无法触摸；没有色彩，所以无法观察；没有痕迹，所以无从干涉。可是，一个人的精神真的只是处于我们更高维度的次元，或者压根就只是物质运动所产生的现象罢了？

    在这之前，无人能够解释，有的人以人类是万物之灵的自我种族优越感，认为人类有着与其他生物完全不同的地方——灵魂，那是人类天生高贵于其他物种，天生该是食物链顶端的明证。而另外一些唯物主义者，则更多的认为人的精神是物质的反应，是各种化学物和生物蛋白相互作用在现实中产生的一种反应现象。

    为此，哲学家衍生出了研究人精神的心理学家，通过人的习惯、自我解析、私欲和道德等等方面解释人的行为和想法。而另外的科学者则以唯物主义，研究人大脑运作原理，以一种化学、生物、物理等理论，研究人大脑产生的各种现象对应各种心理解释。

    现实世界中，对于人类的精神和灵魂的存在，依然存在着非常大的质疑。但在如今的黄飞和黄天看来，这完全是毋庸置疑的。

    脑电磁波是大脑活动最为明显的证据，但脑电磁波本身并不代表人的精神，就好像鞋印、鞋子和脚的关系一样。脑电磁波就是鞋印，你不能指着鞋印，说那就是脚。

    在对精神的研究中依然如此，对于人大脑精神的变化，从人脑电波的角度可以解释大脑的活动状况，但无法准确解释人的精神和思想变化，在现实世界，就是这点困扰着无数的科学工作者和心理学家。

    但在鲁路修的世界，这个问题完全无法困扰我们。因为ess的存在，让这一难题直接出现了答案。ess可以改写人的记忆、读心、控制人的心智、冻结人的意识和转移灵魂等等，虽然在黄飞看来大多仍然是基于樱石元素构成的大脑网络的影响，基本上没有能够影响物质的方法，可是就这些能力，就足以让黄飞和黄天踢开人心灵的那扇大门了。

    现实世界，想要了解人的大脑工作原理就好比与一个多元多次方程，只能靠代入数字，一个个试验最终穷举法列出答案。而在这个世界，ess相当于直接把解题过程给你了，就让你自己去了解和总结出通用公式，这里面的难度何止小了一倍，那是数百数万倍的差距。

    再加上中华联邦整个宗教界都被黄飞篱了一遍，因为教团根本没想到黄飞竟然如此果决，用了数万纳米机器人军团，直接横扫了宗教组织，让他们隐藏的手段根本发挥不得就领了便当。

    C教团驻中华联邦分部太平道、C教团驻藏区分部密传佛教、以及C教团中华联邦南部分区禅教，基本上上千年间，中华联邦教团组织对C世界和ess的研究都入了黄飞的手。借助这些资料，和教团内部的遗迹的朱雀玄鸟印记，即使只有极少数的ess实验体，也让黄飞和黄天对ess的研究进展迅速。

    在取得了人类脑电磁波和量子波对物质的干涉研究成果之后，黄飞和黄天将魔爪深入了更深层的心灵精神领域，如果说人类脑电磁波与量子波对物质干涉是能量学角度研究人类大脑的话，那么心灵精神领域，则是完全深入的研究人类灵魂的运转模式和结构，就好像对电脑研究的电子学和程序编程的区别那么大。

    “人类的心灵是非常强大，但同时也是异常的脆弱。心灵强大的人，能够忍受无数肉体和精神的折磨而不屈服，脆弱者却连外力都不需要，就能自我崩溃。但很有意思，人类心灵上的强大和脆弱并没有什么必定的条件，也许此时一个心灵脆弱的人，找到一个支柱之后瞬间就能变得比钢铁还坚硬，而有的心灵强大的人，在被找到弱点后，也脆弱的如同琉璃。

    而纵观人类历史，心灵坚定者多是出现在有信仰的人身上，信仰宗教、信仰真理、信仰科学、信仰理念、信仰某种思想！那么问题出现了，这些人信念的根本是什么？？”

    黄飞走在实验室中，四周空寂无人，唯有一个个装满营养液的培育仓，内部却是一个个戴着虚拟世界头盔的健壮躯体。

    “虚拟世界头盔，多么科幻的产物，包含了人体生理学、神经学、脑机能学、脑电磁学、量子物理学、心理学、以及最后的哲学。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我一直认为这句话是荒谬的，但现在看来也不无道理，不过，也可以理解为，哲学的最终会是科学，而科学的极致将会包含神学，也无不可。

    人的心灵是什么？人的人格由何而成？这些问题都是我们最终研究的方向，而现在，我们则需要利用已有的研究，改造这个国度的人民。

    一个国家的文明是这个国家历史、思想、经历、文化、道德等一系列的综合体，中华联邦掌握在了我们的手心，但这个国度人民的思想和意识，却并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迅速的统一和统治的确省却了很多的时间、精力和伤亡，但也让这个国家失去了星火燎原荡魍魉，血气漫天铸国魂的过程。

    人民的精神依然空虚、人民的心灵依然脆弱、人民的文化依然腐旧，这是桎梏这个国家更进一步发展的最大因素。”黄飞略带沉思，摩挲着眼前培养仓上的红旗五星标志。那是完全与这个世界中华联邦星日红旗不同的旗帜。黄飞早已预见到这个问题，中华联邦经历了千年都没有改朝换代，更是被宦官世家压迫了数十年，这其中几乎腐朽暮气渗入了国家每一个人心灵深处，即使科技再先进，都掩饰不住一群僵尸身上的腐烂气息。

    “这也不正是，我们开发出虚拟世界头盔的原因么？”黄天的身影从一旁走出来，看着眼前透明培养仓内沉睡在虚拟世界的军人，缓缓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