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神剑窟,捧剑奴

作品:《祈愿神主

    “修为和天授法的等级相差太大了。”

    陆无伤略显无奈,虽然天授法没有上限,但是终归需用身体来承载,如今【颠三倒四元离错】达到第五层,便如同小马拉大车,固然能勉力前行,却也显得有些不堪重负。

    好在这门天授法消耗极少,目前并无大碍。

    陆无伤扭头望向身周。

    只见天授法形成的晶粒变得愈发晶莹剔透,又密密麻麻。随着些许神元在眉心的白子上聚集,他伸手一招:

    “刷!”

    无数的晶粒汇聚而来,围拢在周身,竟然形成了一身水晶般的衣袍。

    他又是一挥手:

    “刷!”

    水晶衣袍溃散,化成了一口透明的古钟悬在头顶,有丝丝缕缕的光线笼罩身周,又是一挥手,晶粒重新组合,变成了一道圆形的晶壁。

    陆无伤走了几步,晶壁始终笼罩着全身上下,分毫气息不曾外泄。

    “好啊,如臂指使...”

    陆无伤很满意,有这五层的天授法作为依仗,就算五阶的刑徒守在山巅,他也有底气去寻黑袍商人交易。抬脚走出了山洞,洞口有小黑虎正在守护,陆无伤揉了揉小黑虎的脑袋,叮嘱道:

    “我要去山顶一趟,小黑你就别跟着了。”

    “啊呜~”

    小黑虎点了点小脑袋,在一旁卧了下来。

    陆无伤见此,翻手取出了一身黑色的衣袍,将衣袍罩在身上,抬脚走出了洞口,仰头望了眼陡峭的山峰,他以天赋【神行】踩踏虚空,贴着山壁向山顶行去。

    不久后,已经接近了飞兔崖。

    “呵,又一个送死的!”

    遥远处,一块巨石隐匿在虚空,巨石上站着四五道人影,有人冷笑出声,幸灾乐祸,其他人也是摇头,望了眼便继续议论起来。

    “五阶的刑徒太过强悍,不可力敌,而且目光如炬,寻常隐匿的法门一眼就能识破,为今之计,只能设法将其引走。”

    “确实如此...”

    “那要快些,天都快黑了,据说子夜过后,黑袍商人便会离去,再晚的话,也不必去招惹了。”

    “哪位道友有傀儡,可用傀儡引走,但有损耗,我等可以平摊。”

    “我会折纸术...”

    “不过,折出的纸人没法飞行。”

    “靖王府的人在召集人手,要不要去看看?听说琼大师也在那里,好像投靠了靖王府,唉~,靖王府势大,我等却如同一盘散沙,诸位且说...该如何是好?”

    “去休,去休...”

    几人商议了一阵,一同向远处飞去,那里有两条飞舟并靠在一起,不少人在飞上飞下。

    ......

    陆无伤来到了飞兔崖下方,眉头顿时皱起,只见山壁上被人掏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有不少人正聚集在洞口,其中一人他还认得,正是道观的玄阳散人。

    对方的脸色很难看,他的小徒弟青源也不见了踪影。

    除他之外,还有两拨人。

    其中一方有六人,为首者是个吊儿郎当的年轻男子,这人竟然穿着一身女式长裙,满头长发编成了细小的辫子,手中握着一把古剑,看起来不伦不类,在其身后的五人站成一排,脸色惨白,板着死人脸,每一个都背着一柄黑剑。

    最后一人是个黑脸的汉子,赤手空拳,看着平平无奇,眼中却有精光闪烁。

    玄阳散人是三阶,年轻男子和黑脸汉子都看不出深浅,倒是那五位站成一排的白面人,尽是二阶的剑武者,身上的气息比靖王府的兵甲更显浑厚。

    看上去不容小觑。

    玄阳散人没有认出陆无伤的身份,依旧铁青着一张脸,黑脸的汉子眯着眼睛打量陆无伤,目光闪烁,而那位穿着女装的年轻男子则张了张嘴,使劲招手。

    没有发声,声音却在陆无伤的耳中响起:

    “兄弟,兄弟,快过来,千万别上去,刚才去了好几拨人,全死了,一个都没活下来,他奶奶的,那刑徒厉害着呢,不能小觑...”

    “咿呀~”

    瑶瑶藏在斗篷中,小手掀着斗篷,偷偷向往张望。

    陆无伤停了下来,仰头望了眼头顶的飞兔崖。

    此处距离飞兔崖仅有几十米,他原本就没打算立刻上去,而是要等天黑,有夜色遮掩才更容易行事,见对方相邀,想了想,飞身落在了洞口。

    刚刚落下。

    “嘶~”

    一声嘶鸣声在后背响起,红衣凭空显化。

    “什么东西?”

    “哎吆,我***”

    瞬间惊呼声四起。

    黑脸汉子的手中出现一口血红色长刀,神情戒备,好像随时都要斩出一刀。玄阳散人反应最快,一溜烟钻进了山洞深处。五位白面人背着的黑剑纷纷出鞘,将年轻人护在了身后,年轻人也收起了笑脸,手中古剑出鞘小半,剑气森然。

    “......”

    陆无伤后退了半步,撤出了洞口。

    高空中的纸隼戾啸,见山顶的刑徒没有动静,他才微微松了口气,而后也不说话,和背上的红衣默默沟通。

    片刻后,红衣隐去了身形。

    陆无伤望了眼五位白面人中最边上的一位,眼含深意,又迅速收敛了表情。

    【名称】:***

    【职业】:剑武者

    【修为】:二阶

    【评价】:神剑窟的捧剑奴,他的身份...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

    “诸位,对不住,这只是个误会...”

    陆无伤伸手摘下头上的斗篷,歉意着抱了抱拳,瑶瑶顺势钻进了斗篷,趴在陆无伤后背,向众人小心张望。

    “陆施主??”

    惊呼声在山洞内响起,玄阳散人神色复杂地走了出来。

    “是我,道长我们又见面了。”

    “哼,陆施主真是好大的本事,五阶的刑徒是你引来的吧?”玄阳散人重新回到了洞口,脸色更难看了,说话也阴阳怪气。

    “嘶~”

    “兄弟,你是个狠人。”

    黑脸汉子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年轻人让五位捧剑奴退下,反而对着陆无伤竖了个大拇指。

    “道长,话可不能乱说!”

    陆无伤冷哼一声,板着脸道:

    “丹江城相距此处近百里,我仅是二阶的职业者,哪有本事引来五阶的刑徒,道长可莫要信口胡说。”

    刑徒在这里背上了好几条人命,惹祸不小。更厉害的是,还得罪死了南方的靖王府,陆无伤还打算在靖王府乘坐飞舟南下,岂会认下如此因果。

    “真不是你?”

    玄阳散人满脸狐疑,有些不大相信。

    “真不是。”

    不管对方信不信,陆无伤都会一口否定,趁机岔开话题道:“怎么不见小道长?”

    “在道庙里呆着呢。”

    玄阳散人回了一句,脸色缓和了不少。

    他所说的道庙,自然是他的【太上道庙】,庙宇存人自无不可,却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进,进入别人的庙宇,就意味着生死受人掌控,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会难以接受。

    而且会潜移默化,产生一种类似【度化】的效果,对修者而言,弊远大于利。

    小道童还小,到不妨事。

    所以,面对盂丘兄妹等人,陆无伤便不能这般做,而是暂时放进了紫金钵。

    望着陆无伤满头的白发,玄阳散人疑惑道:

    “你这发色怎么回事?”

    “受了点伤。”

    陆无伤敷衍了一句,望向穿着女装的年轻人和黑脸汉子,问道:

    “这两位是?”

    “在下封一修,神剑窟的传人,这是我的五位捧剑奴,陆兄弟唤我一修即可。”

    “散人,韩绝。”

    两人都报了名姓,封于修显得有些热情,看起来对陆无伤颇有好感。黑脸汉子韩绝多少有些不近人情,冷言冷语,惜字如金,刚才似乎对陆无伤有些兴趣,听到他否认不是引来刑徒的推手,又变得兴致缺缺。

    “幸会,幸会,在下陆沉,见过两位道友。”

    陆无伤笑着抱拳,对封一修的身份早有猜测,那位捧剑奴的数据,也算是侧面的明证,修为应该也是二阶,职业应该类似于盂丘泽平的【孤影剑客】。

    具体的不得而知。

    至于那黑脸汉子韩绝,则看不出深浅。

    几人交流了一阵,天色便渐渐黑了下来,陆无伤借助空中的纸隼,一直在留意刑徒的动向,见对方背对着飞兔崖似乎开始休息。

    陆无伤眼眸微亮,抬脚向飞兔崖攀去。

    封一修与玄阳散人对视一眼,想要劝说,陆无伤却已经撇下了他们。一旁的韩绝把玩着手中的长刀,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似笑非笑,喃喃道:

    “作死而已...”

    天授法形成的晶粒化成了一口无形古钟,古钟悬在陆无伤头顶,垂下的光芒笼罩全身上下,分毫气息不泄,就连声音都完全隔绝了。

    陆无伤伸手扒住了飞兔崖的边沿,身体一翻,悄无声息攀上了飞兔崖。

    玄阳散人建成的道观,已经被刑徒完全摧毁,此时的刑徒正倚靠在一块巨石上,好似在歇息,陆无伤也不管对方,一步来到了黑袍商人的柜台前。

    双手在身周轻轻一抚。

    头顶的古钟突然转动,在顷刻间化成了一方巨大的晶壁,笼罩了整个飞兔崖。

    “一切都可以买,一切都可以卖~”

    “尊贵的客人你好,我是来自神秘之地的黑袍商人,很荣幸再次与你相见。”

    黑袍商人还是一副老样子。

    陆无伤顾不得寒暄,直接问道:“我要换方寸山,还在吗?”

    “在的,客人稍等...”

    陆无伤闻言,终于长出一口气,连忙取出了残破的四阶拘灵马车,四阶鬼手刀,以及那个残破的青铜卫。

    与此同时。

    下方的山洞中,黑脸汉子韩绝突然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咳咳~”

    咳嗽了一阵后,张嘴吐出了一口血沫,血沫落在了地上,扭曲着化成了一个血人,无面无目,血人渐渐胀大,伸手趴在山壁上,四肢扭动着,快速向飞兔崖攀去。

    玄阳散人和封一修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玄阳散人悄悄后退。封一修被五位剑武者护在身后,皱眉道:

    “你要做什么?”

    韩绝把玩着手里的长刀,瞥了两人一眼,冷声道:“慌什么,上面没什么动静,我倒想看看他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