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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岁的轩辕烨当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愤怒,嘶吼,再次拔刀要杀白乾。白乾却是生生受了一刀,不在要害,血却没少流。玉太后一着急,就甩了儿子一巴掌,着急又心疼地奔去给白乾捂伤口,那声声的“乾郎”叫得让鸡皮疙瘩掉一地。

    玉后太一边给白乾疗伤,一边呜呜咽咽地将巅龙倒凤的始末讲了出来。

    情况和许依诺之前道听途说的版本大同小异,只是故事主角亲自讲叙更添了真实性,和人情味儿。

    玉兰君原是巫族之后,但她只是族长的庶女,真正的嫡女地位非常高,她做为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庶女身份十分尴尬。因为巫族是一夫一妻制,且女尊男卑。她这个庶女,就是原巫族女族长的夫郎在外面搞出来的私生女。为了逃避族中人的鄙视和侮辱,玉兰君早早地就逃出了巫族聚居地,到中原撞荡生活。

    这个中坎坷不必尽叙,也能想像到在这个尚还混乱割据的中原,一个单身貌美的女子出行有多危险了。不过到底是巫族出来的女子,她自有一套易容伪装能耐,身携数种巫族奇毒,又有点花拳绣腿的功夫,勉强可自保。

    吊诡的是这么一个只要自己好好混、日后必成一方女魔头的绝世美人,一不小心被白乾救了,被其英武之姿和崇高理相所折服,爱上了。所有的诗和远方都沦为爱情背后的狗屁,甘心为妾。

    轩辕烨一个小男生听了,虽然能理解,但是无法感同身受。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正视母亲和摄政王亲爹。

    对于这一点,许依诺倒是多少能理解的。玉兰君从小生活在一个彻底头彻尾否定自己的社会环境,巫族的价值观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但她在族长的家中长大,眼光眼界和个人能力天生就比普通族人高上一等,却被这些普通人鄙视侮辱,她如何甘心?!

    她离族出走,心中傲气促使她是想干一番让巫人刮目相看的大事儿,衣锦还乡的。而白乾的出现,正完美契合了她对虚拟自我的期望。白乾也只是一个渔村穷小子,骨子里那股不服输、不认命的性格,让他大胆地走小山村,步步创出了一番天地。

    她身为女子,尚使不能做出白乾这般英雄事迹,只要依附着这个男人,助他完成伟业,也是她的眼光和能耐了。那段蜜月期里,两人可谓瑟琴合鸣,合作无间。玉兰君用自己从巫族学来的能力,助白乾解决了不少政敌,战事也打得非常顺遂。很快两人迎来了一生的命运转机:结识了一位皇子,即是先帝。

    先帝当时还只是一个不太受器重的皇子,但争霸的野心也昭然若揭。白乾与先帝一番畅谈,十分投契。为了促进双方合作关系,已经展露魅惑天赋的玉兰君自动请缨,献舞于饮宴上,顺利迷住了先帝,成了先帝的爱妾。暗暗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来去,如鱼得水,享齐人之福。这样的迹遇,无遗已经超出了玉兰君曾经离族出走时立下的誓言,她同女族长一般拥有了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儿郎,为自己痴迷。随着进入宫庭,见识了睥睨天下的皇权贵胄,她的野心疯狂膨胀,有了逐鹿天下的欲望。她如此风光无限,尊贵无匹,自得向熟悉的人炫耀才能弥补她当年所受的委屈,让所有族人对她顶礼膜拜,才能清洗她幼年时受到的种种侮辱。

    玉兰君鼓动先帝南征,攻打苗蛮国。而攻打苗蛮国的第一道屏仗,便是生活在苗蛮国西南腹地的巫族。巫族数千年来与苗蛮国都有姻亲关系,往来频繁。按现代的话来说,巫族如同苗蛮国的一个智囊,于生活百道皆有奇技出,为提升南蛮的国力和民力做了极大贡献。而南蛮皇族则主要负责外交和政体,双方相辅相成。

    正所谓擒敌先擒王!玉兰君将巫族的所有情报透露给两个男人,白乾笼集了一批武功高强的江湖术士及数千精兵孤身涉入巫族圣地,火烧巫族祭坛,把那颗长了千年的藤壶树给毁弃怠尽。

    此后巫族开始避祸,剿巫行动先后十年内进行了三次,终至巫族灭亡。而这时候轩辕烨和白钺相继出生。轩辕烨非常健康,没有任何异恙。但白钺却从母胎中带出一种病,需要巫族的药和医术才能治疗延缓寿命,但也顶多续命到天年。然而,药引的藤壶树已经被烧毁,可为其施密术的巫师们也被屠杀怠尽。

    ……到我登基那年,你哄我只要登基后就能手握大权,派兵围剿巫族,寻出解藤毒的法子。结果你带着大军灭了巫族,什么都没为阿钺带回来。15岁的阿钺等不了,差点死掉。要不是母亲想办法,阿钺已经死了五年了。你知道我每次看着他浑身爬满藤毒,折磨着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你以为,阿钺就不想像个正常的男孩子,骑马射剑,驰骋天下吗?他以前还跟我说,他最崇拜的是您这位大英雄一样的父亲。可是,呵……呵呵呵,他却不知,一直以来最厌恶他的,希望他死了干净,不要再侮辱自己颜面的,正是他的这个父亲。

    许依诺看到了最近的记忆,轩辕烨双眼赤红着控诉白乾,经年累积的失望,一寸寸化为被辜负被背叛的绝望,不甘,痛恨,以至疯狂。

    他嘶声大吼出。

    ——父亲大人,你有天下,可我只有阿钺。

    ……

    “娘娘,娘娘醒醒啊,娘娘!”

    晓菊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小李子抱来了解酒汤帮着喂。

    许依诺渐渐恢复意识,看到自己仍在自己的小寝殿里,头顶上是她新换的马卡龙罗纱,她长吁口气问时间,想到也不用去哪请安,吃了几口粥垫肚子,又倒下去继续睡了。

    等到这一觉醒来后,整个人终于清醒了。

    却看到晓菊坐在榻下木阶上,悄悄抹眼泪。

    “你哭啥呀?我只是喝醉了酒而矣啊。”许依诺很奇怪,看着闻声进来的小李子,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更纳闷了。

    晓菊哑着声道,“娘娘,您都忘了,过去五年,陛下临幸过的女子一个好下场。死的就不提了,活着的就钟昭前不久还闹了邪祟。我们就怕要是一不小心,连你也……我们如何跟相爷交待,只能随你……”

    “胡说!”许依诺跳下榻,捂住了晓菊的嘴,举手指天地一顿发誓,解释了半晌,还保证自己有家传神器绝不会被皇帝魅惑,才勉强让两小只有了丝笑。后问起当晚的后续,两人仍是一脸戚戚。

    “是陛下抱娘娘您回的寝殿,待到快早朝时,他才离开的。本来我们很担心陛下会……好在娘娘您连衣衫都没动,只是……”

    晓菊指指她的嘴和脖子,许依诺就着自己的小铜镜一照,感觉整个又热呼起来,跟昨晚喝了一堆果子酒似的。

    吻痕?!这玩艺儿她一直觉得是夸大的呢。

    “瞧着,像不小心蹭上的,也没啥形状啊!”

    “娘娘!”

    许依诺以为那晚的情状,大半缘于轩辕烨和亲爹相爱相杀未果后,跑来找她多有些借酒消愁的意思。肯定不是来泡女人的,他对自己身上的异香极为厌恶,更不想让第二个人碰到。不招寝,其实是对后宫女人的一种保护。

    然而权势地位和荣华富贵如此动人心,便是没有这些做诱饵,也有皇后和摄政王手中的暴力迫人就范。反正都是一个死,何不拼死一搏,万一成功不就同玉太后一般,从此享尽荣华,手掌权柄,不可一世。

    可想想逼迫自己的全是与自己有血脉关系的亲人,便不是失望那么简单,这十年如一日的哄骗,同那句“妖孽”又有何不同。莫怪乎原剧情里,皇帝被评为残暴变态,他没有疯掉可算是还保有些理智了。

    而那个理智,就是白钺。

    想到此,许依诺不禁拍拍胸脯给自己点个赞,压个惊。好在饮酒前,她给自己前生灌了两瓶神药,抵住了皇帝的异香袭击,否则她也很难想像被迷的自己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那玩艺儿貌似连摄政王这种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刚猛汗子都扛不住,跟玉太后巫山云雨有了白钺,也让她多了一把掣肘白乾的工具。

    轩辕烨看似独坐尊位,天下之主。其实和沦为工具的白钺没有区别,都是父母争权夺利的副属品。若是轩辕烨说的是真的,白乾现在不满于他的作为,想要杀了他另立储君,不得先让他生下子嗣,再行索命。

    她突然明白,那晚他吻她时的眼神晦黯冰冷,毫无热情可言,其实是于深渊中仰望星空不及的绝望苍凉。

    在那之后的时光里,他和白钺相依为命,彼此□□,才能走过这段晦黯屈辱的10年。

    他们不是没向人求助过,可是求助的结果是一起长大的姐姐骂他们是妖孽,急着出嫁逃离这可怕肮脏的宫庭;还有一个叫芸娘的小姑娘,也因为藤毒之事丧于白雪萝之手;以为亲生父亲能有所怜悯,代为寻药,却是一年骗过他们一年,从未将亲子的性命县于心上,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的皇图霸业。

    若退让、包容、乞求都无法苟活,还剩下什么呢?

    许依诺觉得这一切真相太过沉重,她一个旁观者都有些丧,那么做为当事人的那两个现在该是何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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