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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宸殿

    轩辕烨一脸冷肃地回来后,便静坐于案上,一动不动。

    周围的侍者都半垂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恐一个不小心牵起了帝王怒火,就要断手断脚掉脑袋。实在是,最近几日,血腥味儿太浓,殿前那御道上的蟠龙浮雕上,鲜血洗都洗不干净了。

    李宝瑞进来时,就看到一个倒茶水的小宫女吓得手抖,光注意皇帝的表情了,没看手下,眼看着茶水就要注过满了,忙上前夺过了茶盏,将人撵了出去。

    “陛下,”他口气故做轻松,“刚才奴才得了个消息,听说安仁那边烧紫牌时,许美人生气踢了一脚,不小心把执事太监的衣服给燎了。”

    这话刚说完,执事太监便跑上大殿来告状了,这人特别能作,举手划脚,绘形绘色地把当时烧纸牌的情形描述出来,生动又有趣,很有种身临其景的现场感。

    其实,这是李宝瑞故意提点的。

    果然,在这人讲话时,轩辕烨浑身紧绷压抑的阴郁气息明显放松不少,眼中还多了一丝探究的意谓。

    李宝瑞趁机又示意那人再说些讨趣儿的消息,譬如:许美人捉了只小青蛇当宠物,经常把其他宫妃吓得嗷嗷乱窜;再譬如,许美人在三国杀游戏里,最喜欢做警察,到处挑拔离间,还能活到最后……

    总之,这话题绕着许美人,就能安抚皇帝那颗躁动的心。

    “摄政王到。”

    然而,宫人们如何卖力地讨好逗皇帝,也不如这一句传报声来的毁灭性大。

    白乾到来,都不等皇帝一句“传”,便大步入内,利眸扫过,李宝瑞不得不低头伏腰,招呼所有人离开大殿,只剩下这对干爹干儿子。

    白乾行到玉跺前,他身为东夷人的高大壮硕身形,站在玉跺下也几乎与坐着的皇帝齐平,丝毫没有半分拜见君王的谦卑、尊崇。他一身特制的亲王服饰,黑色锦袍上覆一副黄金浮龙云甲,若仔细看会发现那龙是皇帝才能用的五爪蟠龙,这是当年他被先帝土主为天下兵马大元师时,先帝特派人为他打造的战甲,可谓是无上的荣耀。

    他腰间还配着一刀一箭,整个皇城官员,仅他一人被特允可带刀行走于宫庭。这也是先帝应允的特权,是他为大夏朝打下一倍江山的证明。

    可此时他站在新帝面前,这种荣耀已经渐渐衍变成了一种盛气凌人的矜傲,甚至目中无人。

    这一切,都让轩辕烨深恶痛绝,又矛盾至极。

    在李宝瑞迅速将门关上前,他透过门缝,听到白乾开口道,“烨儿,你已经成亲五年,年纪不小了。换成天极,他成亲才一年有余,媳妇儿也传出了喜讯,明年春便会诞下鳞儿。你乃堂堂一国之君,到底要任性到何时?传宗接代乃为君之大任,岂可儿戏?”

    轩辕烨冷笑,“哦?你这是在为你送进宫里来胡乱爬我的床没成功就死掉的女人,伸冤陈情么?”

    与此同时,一队百人禁军突然将鲁王府围了,并撞入府中捉走了正在屋里跟小妾调情的白垄。白垄大声喝斥,力图反抗,都没用,仍是被禁军套上了又粗又大的铁锁链子,被带走。他看到海宝夫人等一众女眷出来,仍大声呼救。然而回应他的只是,海宝夫人阻止了他的妻妾,冷眼看着他被带走,像征性地安抚了一句话“等王爷回来,将军应会没事儿的”。

    白垄被投入皇宫大牢时,白乾和皇帝的对话还未结束。

    紫宸殿中,轩辕烨冷嘲热讽,针对白乾的强横霸道。

    白乾见强势不见效,只得放软了口气,长叹一声,走上玉跺,“烨儿。”他伸手想去抚轩辕烨的头,却被对方直接躲开了,投来的目光锐利而充满了警惕,再不似幼时的崇拜和孺慕。

    他目光微微收缩,又撑出一个尚算和善的笑来,“你到底对,为父有何怨言,尽可告之为父。莫要再使这等孩子脾气,坏了大事儿,便是追悔莫及,也换不回了。”

    轩辕烨的笑容从未达眼底,道,“既然尚父要问,那朕便也问一句,您可记得今年阿钺满几岁,他的庚辰是哪月哪日?”

    白乾面上有一刹的尴尬,却被他掩饰得极好,他语重心长,“阿钺今年虚岁应满二十,生辰自是七月初六。因他生在乞巧节前,这我倒是记得清楚。你娘当日情况不太好,比生你时还不易,足足多疼了两个时辰才生下他。”

    轩辕烨目光从白乾脸上那慈父般的笑容上移开,袖下五指紧握,“既然如此,您应该知道今年生辰便是他的大限之日,你不为自己亲生儿子的生死担忧,呵呵,倒是对朕的子裔问题紧迫不放。朕的好尚父啊,你觉得,你配为、人、父?”

    对于白钺的存在,白乾心里一直是堵着的。这个孩子同他所有的孩子都不一样,因为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的子裔,有名的,或无名的,有的甚至很多人并不知的,多少都有他自己的授意,唯独白钺是在超出他计划之外的,准确说来是第一次脱出了他的掌握的。

    白钺,是玉兰君算计他怀上的,并且在他整肃东郡残余力量时偷偷孕育到身怀六甲无法坠胎时,他才知道,为时已晚。他尚记得玉兰君挺着硕大的肚子,笑着跟他分享喜讯时,他心底里涌起的愤怒、厌恶,甚至仇视。

    玉兰君当时是先帝宠妃,还没有当上皇后。为了怀这个孩子,又不让皇帝发现,简直就是一场末日灾难。待他知道后,还必须想尽办法为她掩饰,那段时间他简直想杀了所有玉兰君身边伺候的宫人。

    但却无法杀了他自己,这个怒作怂恿者。

    先帝待人他不薄,把他从一介平民捧成大夏最尊贵的异姓王侯,给予了能给的最高的帝国殊荣。他已经有了轩辕烨这个私生子入皇庭族谱,已经很满足了。并不想再弄出第二个私生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怪只怪,出征那晚玉兰君的那个欲哭还羞的眼神,让他赶了那晚的约,他没能抵抗住她身上的魅人心魂的藤香。

    因为这藤香虽然惑人,但与巫女交欢之后的男人,也会获得无限好处,有麝阳壮精之能,长此以往,阴阳调和,可养生延年,更可驻颜保青春。一般男人是无法拒绝这样的好处的,而玉兰君对他情根深种,便是受先帝宠爱时,也只允几日侍寝,而不是等着先帝翻她的牌子,这在后宫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荣宠了。

    很长一段时间,白乾都有些战战兢兢,生恐玉兰君的这些任性会让她在后宫失利,被当时还在位的皇后及族党抓着把柄,拉下贵妃宝座,让他们的皇图霸业前功尽弃。

    然而,二十多年过去,而今先帝早死了化灰,他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整个大夏的权柄都握于他手,他也没有初时那么愤恨了。但这件事,依然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白钺和轩辕烨一样,与他并不肖似。故而朝中曾有人传出皇帝非他子裔时,对比他自己的儿女,差异太明显了,故而谣言很快也散了。白钺其实从小就在宫中长大,与他从未有过亲近,长得漂亮得不像男孩子,根本不像白家男儿郎,也实是让他喜欢不起来。后来因为藤毒发作后,化为女子样貌,导致轩辕烨一直不育子嗣,他更觉得这个儿子简直就是丧门星,害他诸事不顺。他还私下寻大师算过白钺的命格,说白钺天生克父,会阻碍他的不世功业,对这个儿子更喜欢不起来了,成了他皇图霸业上一颗甩都甩不掉的老鼠屎。

    现在轩辕烨又拿白钺的事来嘲讽他,他心头压抑的怒火也在节节攀升。

    轩辕烨可不管白乾的脸色有多难看,继续嘲讽,“阿钺七岁发病,我便求你寻访名医,为他治病,你口头答应得美,却从不放在心上。十岁终于确诊,我求你到巫族寻访藤壶树,为阿钺制药,你说藤壶树被大巫祝一把火烧了,没了。”

    “到我登基那年,你哄我只要登基后就能手握大权,派兵围剿巫族,寻出解藤毒的法子。结果你带着大军灭了巫族,却什么都没为阿钺带回来。15岁的阿钺等不了,差点死掉。要不是母亲想办法,阿钺已经死了五年了。你知道我每次看着他浑身爬满藤毒,折磨着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你以为,阿钺就不想像个正常的男孩子,骑马射剑,驰骋天下吗?他以前还跟我说,他最崇拜的是您这位大英雄一样的父亲。可是,呵……呵呵呵,他却不知,一直以来最厌恶他的,希望他死了干净,不要再侮辱自己颜面的,正是他的这个父亲。”

    轩辕烨一字一句地说着,步下玉跺,站到白乾面前。他向来冷酷无波的面容上,写满了愤恶和恨意。袖下五指紧握,他不再是五年前那个还抱着天真幻想的少年郎。

    “父亲大人,你有天下,可我只有阿钺。”

    他只是想唯一的弟弟能好好地活着,便是当个傀儡皇帝也无所谓。可是现实证明,做为一个傀儡是没有资格提要求的,他等了又等,盼了又盼,那五年的煎熬,白钺的痛苦,让他看明白了一切。

    白乾气得斥声大喝,“你就为了这些陈年旧事,耿耿于怀,整日纠缠在小儿女情怀里,成何体统?!你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学会的就是跟自己的父亲顶嘴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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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突然觉得伐,干爹说的也不算全错。哈~~~

    帝:谁规定皇帝一定得心怀天下?!

    诺:封建帝王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没错。

    甜:哟,你们两还夫唱妇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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