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玄明观喜迎祖师

作品:《权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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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网址:www.wx.l那不念、不觉、不闻、不问、不思、不知六人静立观了这忘岁翁以手中湛卢使出一整套‘大佛忘尘’剑法,心中更是疑惑了。此人无端来此搅局,功夫深不可测。如今竟然又使出了师伯平日所练的剑法‘大佛忘尘’。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

    “老前辈,您这套剑法……”不念拱手站出,他心知这老汉定与师父师伯有莫大的干系。想要问这套剑法从何处学来,又觉得不妥,因此改口道:“前辈这大佛忘尘大佛忘尘套剑法精妙绝伦,晚辈十分佩服。但不知这剑招叫什么名字?”

    岁翁将手中那柄湛卢掷出去,噌地一声入了不念道人手中的剑鞘。他向后跃去,在一块裸石上坐了,翘起二郎腿,叉着双手在脑后向后躺去。

    “这剑招叫什么你们不知道吗?难道你等不识得此剑?”岁翁眯眼笑着,忽又猛得起身。“你们几个道士到底为何在此,还不与我从实招来!”众人见这老翁时而慈眉善目,时而暴躁如雷,难以捉摸。

    不念道人自思,这老翁是故意使这套剑法给我师兄弟们看,他有意表露自己的身份,若真是师父师伯之交,我们岂不是大大的失礼了。不念同师弟们只有眼神交汇,不敢出言相谋,此时岁翁正在眼前,又阴晴不定。众人都怕惹恼了他。不念心中思虑,既然会使这‘大佛忘尘’剑法,想必是自己人,若不是师伯亲近之人,又怎能懂得这剑招的使用。况且看岁翁方才剑招,同师伯相比,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念道人拜道:“前辈可是我师伯玄德道人的故交?我等有幸,曾观见师伯也使过此剑招。”

    岁翁眯眯眼,眼珠在在眼皮底下转悠:好啊,果真中原还有人会使师尊传给那老怪的‘大佛忘尘’剑。如此看来,老夫是找对人了!岁翁自觉所料不错,不单单是慑神术高功,六把神剑也在这几人手中,他们也确实知道‘大佛忘尘’剑法。如此一来,岁翁便坚定地相信,这几人便是玄明观下弟子,而玄明观,一定和师尊有着不解之缘。

    “你师伯是何人,你等可是玄明观的道童?”岁翁在六人面前来回审视,像是在教训一群小孩。六人哪敢无礼相对,一是这老头武功更在他们六人合力之上,况且看现在的情形,这老翁或许是自己的长辈。

    六人皆是一惊,这老翁认得我们是玄明观弟子,他确实是师父师伯的熟人,但却从未见过,又没听二位长辈提起过。六人心中又惊又疑惑,一时之间,皱眉搔耳,不知所措。

    不觉道:“我等确实是玄明观中弟子,敢问前辈是何人,与家师有何故交,我等竟有眼不识泰山。”其余五人也一同拜道;“请前辈赐教!”

    岁翁上前整整几人的衣服,方才打斗过后,六人皆是狼狈模样,继而又道:“你们奉师命来此地做什么?既然认得我手中剑法,就速速带我去见你们师父。”

    岁翁只是顾着问自己关心的事情,全然不去理会六人问了什么。

    不思道人回到:“前辈不知,我玄明观中丢失了一物。”几位师兄本要出言阻止,眼神示意之时,却被岁翁逮个正着,既然话已出口,哪里还能收得回去。

    岁翁一瞪眼,欺身到不思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攥得不思道人生疼:“前辈!”忘岁翁稍稍卸力,将他拖到几人前面去:“说下去!你等敢使眼色,黑溜溜的眼珠子还想要否?”

    岁翁语气强硬,五人吓得低头拜道:“不敢,不敢。”那不思道人更是受制于他,只得继续说道:“我宗门天师传下的玄门道宗天卷给一弟子盗取,他留言若高功不成,便教师尊在这落霞林取回天卷,我等尚不知这位师弟的生死,也无从得知天卷下落,因此奉命在此守候。”

    “原来如此。”岁翁将手放开。果真有这师尊高功,定不是为谁记载,这天卷定是出自师父他老人家之手。这人口中的天师,便是师尊本人了。没想到师尊离开我和那老怪之后,竟来了这中原,将自己的高功传下。

    “谁哪个吃了豹子胆,敢盗取天卷,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一帮人,竟然看护不好这天卷!”岁翁指着六人鼻子数落,六人却不敢吭声。

    “还不说话!”岁翁冲着不知吼道,他转而笑起来,抚摸不知道人的左肩,“不要怕,不要怕,老人家总是脾气大,我问你,是何人敢盗这卷,你们又为何不去追寻?”

    只因这不知道人年纪最小,约莫与念成同岁,岁翁看着他眉清目秀,不禁回想起自己的乖徒弟,态度急转,又是憨笑。

    那六人哪敢再看老翁脸色行事,他这般多变,六人处处小心。“那盗卷的,是玄明观本门弟子,事出有因,并不能全怨他。不专道人当时身中奇异青瞳之害,师尊与师伯想了各种方法替他除青瞳,只是均不奏效。后师尊提起天师所留天卷或许有用,只是可惜……”不知欲言又止。

    岁翁追问:“可惜什么?”不问道人见岁翁又欲发作,急忙接口:“前辈见笑,只因天师留下高功实在深奥难懂,我玄明观中,竟无一人练成,就连师尊和师伯,也是……也是修得一二,难解不专道人青瞳之苦。”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岁翁仰天大笑,乐不可支。

    六剑心中不快,难道是笑我玄明观无人,修习不得此卷。“前辈何故发笑,这天卷深奥难解,岂是随便就能习得?前辈是在欺我玄明观无人?”不念心中忿忿,只是面对忘岁翁,他还没到拔剑质问的地步。

    “此卷天书,怎是一般之人能习得的?你那师尊、师伯看不懂,也不稀奇,也不稀奇。想那老怪跟了师尊几百几千年,方领悟一卷慑神术,天卷本事分三卷,通天法慑神术、通魔法伏魔劫、通人法缚龙诀。此三卷领悟一卷,便可成仙,你等又怎会领悟?”岁翁说罢哈哈大笑,那六人虽觉羞耻,颇有被辱只感,只是,岁翁所说,何尝不是事实。况且此翁将那玄门道宗天卷的三卷拆解的详细,知道的清楚,六人更是肯定此人来头不小。当下不敢再多嘴。

    “所以是你们那叫做不专道人的师弟,为了不拖累你们师父、师伯,这才盗卷,自修天卷去了?”岁翁问众人。

    “正是。”不闻答道,又问一句:“前辈所知,皆是我玄明观的不传之密,想必您与观上颇有渊源。”

    “若是这小子聪明,就该去学那通魔法--伏魔劫一卷,青瞳嘛,应当是一些巫咸之术,以此卷来抗,功成有三,足可除去此毒。”岁翁自言自语,又接着道:“也不知你们这小师弟造化如何,是否有命修习得了这天卷。全看本事,全看本事!”

    岁翁忽一拍脑门:“霍!差点忘了,这叫做不专的小道定还活着。”

    六人闻岁翁出此言,相顾惊疑。“老前辈所言,可是真的?”不念道人凑近,去问详情。

    “恩……”岁翁沉吟片刻,“若是我没有记错,我那徒儿的慑神术之根基,还是仰仗了那不专小道手中的天卷,虽然我不曾见过,只是料想那小道定还健全。”

    六人大喜,听岁翁如此说,心中稍安,失踪许久的不专师弟竟还活着,这老翁语出惊人,又知道许多玄明观不传之密,因此在六人听来,他所言定不假。

    “您可知我那师弟现在何处?”不念道人问。“我哪里知道!我又没见过他。你们口中天师,现在何处?快带我去见他!”岁翁双目放光,竟有泪花闪动。

    六人叹气,既然没有见过,又何来不专道人尚在人世之言,这老翁也太无道理。如今竟又闹着要见天师。

    不觉道人惋惜道:“天师所创玄明观,乃是太久之前的事了,他老人家早入轮回,哪里还在世上。”

    “什么!”岁翁转悲为怒,又突然严肃起来:“是啊,师尊自入轮回,确实如此……”

    “带我去见你们的师父!”岁翁不肯罢休,关于天师的事,哪怕只有一点消息,他也要追查到底。六人商议,既然这老翁熟知玄明观底细,又在众人面前使出了‘大佛忘尘’剑法,想来不虚,既然他说不专道人健在且云游四海,当先回山上将这事告知师尊,再做决断。当下留在落霞林,也是空等,不如带岁翁上山去。

    六剑在前开路,岁翁紧随其后,不过多久,一行人便到了玄明观观前。

    “大师兄回来了。”开门之人欠身行礼,迎了七人进入。听到喊声,玄通道长出屋相看。

    “我命你等于落霞林打探不专及天卷下落,你们怎么回来了?”玄通见六人回转,尚未看见藏于六剑之后的矮小老翁。

    “师尊,我等遇到了一位前辈,他言要上山见您。”不念请出忘岁翁,玄通这才见了一白须白眉的矮小老头。

    “前辈到此,有何指教?”玄通拱手,颇有礼数,岁翁心中大喜,“免礼免礼,这才是我道门风范。”岁翁咧嘴笑着,靠近玄通,耳语了几句。

    玄通大怒甩袖拔剑,“天师乃是玄门观祖师,你虽是老者,可又怎么可能得见天师。天师已辞世两百余年,敢问前辈有两百岁否?”玄通听得的,乃是岁翁说自己是他们这帮人的祖师爷天师的弟子,如此一来,他的地位便是极高,虽是事实,可在玄通看来,这老翁简直一派胡言。天师已经辞世两百余年,这老翁又怎么会是他的徒弟。

    “阁下是欺我玄明观无人么?”见师尊亮出长剑,六剑道人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亲眼见了忘岁翁使‘大佛忘尘’剑法,又知玄明观底细,甚至了解玄门道宗三卷天书的事情,因此他们不得不信,只是师尊做此反应,倒教他们觉得心中没底。

    岁翁只是大笑,谁能想到,他们眼前这个老头,哪里是什么两百岁,乃是六千多岁的上仙。他们更不知道,天师即是冥魔三子之一的破,他于人间已有两万年岁月,他入轮回,更是自己的选择,并非寿终正寝。

    “不错不错,我是觉得你这玄明观没有人才,竟连那三卷上的神功都不敢修炼,还让天卷落入他人之手,没了下落。天师所留之物,你们就是这样保存的吗?”岁翁呢个脸上笑意不减,就在大堂之内活动起筋骨,准备和玄通大打一场。

    “师尊,这老翁会使师伯的‘大佛忘尘’剑法,又对我观底细甚为详知,恐怕不像是来惹事的。”不念道人凑近玄通,向他说明。

    玄通心中略思,却还是确信,天师亡故两百多年,此人自称是天师弟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信的。

    “去叫你师伯来。”玄通提剑指着岁翁,“你到底是何人?天师亡故已有两百年,你又怎敢自称是他的弟子?阁下此来是何目的,还请明言,我观中清修之地,不是任谁都能来消遣的。”

    “恩?你是看不起我这老头?本老翁多大年纪你就不便知道了,即使知道了,你也不会相信。但我就是这天师的亲传弟子,也算是你们的祖师,你们见了长辈不知行礼款待,还敢拔剑。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岁翁在六人面前来回踱步,搓着双手。那不念道人已经转去后堂,去请玄通来。

    “前辈口口声声道是天师亲传弟子,有何证据?”玄通怒气稍稳,把剑收起。

    “师弟,什么事?”正此时,玄德赶到,见六剑灰头土脸,玄通又和一矮小老翁对峙,心中疑惑,“不念赶得急,没同我讲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教我快来。”

    岁翁一见此人,见他比起玄通更显老迈,猜到这人定是那群弟子口中的师伯。

    “师兄,你来得正好。”玄通见玄德来了。心中早有了对策,他转而对岁翁道:“老前辈,徒弟们说了,您会使这‘大佛忘尘’剑法,凑巧我这师兄也习得这一套剑法。你要自证天师传人,请使来。”

    岁翁闻言大笑,“老夫要在你二人面前舞剑助兴么?说什么使得这剑法,既然本尊到了,老夫便要讨教两招!”岁翁高喝之间,又把那柄湛卢剑招到手中。“来来来,让老夫亲自一试!”

    那六剑已将此间情况讲与玄德听了,他明白来此是验证岁翁身份。见岁翁拔剑而来,自己也是使出了‘大佛忘尘’剑法来迎战。

    “素不相识,初见比武,老前辈,得罪了!”

    众人看时,玄德也抽了不觉道人的赤霄剑,出招攻势,正是那‘大佛忘尘’剑法。一式疾出,剑招藏匿杀机,正是第一式‘滚滚红尘’。众人且看忘岁翁以何种招式相迎,之间忘岁翁挂剑舒身,手起诛仙剑剑法,那一招正是玄德克招‘朗照乾坤’。

    玄德剑法固然精妙,比之那洞仙古月下大弟子楚翘玉更甚几分,只是岁翁早就将这套剑招拆解的分崩离析,他所创的诛仙剑,正是来破这‘大佛忘尘’剑法的三十二路高招。

    众人目光不敢离开二人身上,稍有疏忽,便不见两人手中之剑,难追其踪。玄德出招并不全力,因他见了面前这苍然老者,向来也已有八旬,不忍下手。但拆招进招之时,他发觉自己手中剑招被这老者的一招一式克制殆尽,毫无余地。

    玄德不敢大意,加紧剑招变幻,他使出一招,这老翁必然破招抢攻,越往后打,压力越大。玄德心惊:我这剑法乃是从天师留下的简谱之中化来的剑招,变化无穷,威力无比,不想今日竟被这老者环环相克,这老翁究竟是何方圣神!

    万道归人、山河碎梦、擎云一鸿、孤雁折翅。再进十几招,玄德再也找不到剑式,他被岁翁手中长剑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觉得无比被动,丝毫抓不到忘岁翁的破绽,反观自己则是漏洞百出。他本以这套剑法独步天下,从未有过敌手,只是这忘岁翁手中剑招,似乎是为针对‘大佛忘尘’而生,招招克制。

    玄德发觉事情并不简单,他尝试着变化剑招,将之前的招式留着使出后招,打乱剑招的顺序,期望以此来搅乱忘岁翁诛仙剑剑式,从而获得主动。他手中剑抖,变招骗招,不安原先套路而使。

    只是岁翁呢个哪里会被他骗到,这一招一式之间,虽有虚实,可是却难逃根本,他的每一招岁翁都能看出背后意图,拆解招式也是伸手而来。岁翁笑道:“你这剑法使得,纯熟之处,与那老怪能拼几分。”

    玄德满头大汗,怎料那忘岁翁还能谈笑自若,应付自如。不禁心中暗暗赞叹:老翁剑法,我不及也!忘岁翁玩够了,手中剑式急转,凌厉攻势而来,‘扳仙锁气’、‘抚须眉’二招一出,玄德手中赤霄剑,飞向了半空,又直挺挺地插落在地上。

    观斗之人,无不愕然。玄通更是大惊,见玄德败下,难以置信,上前去问师兄情况,只听那玄德道:“前辈剑术绝伦,更胜这‘大佛忘尘’。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怎会如此……”玄通语塞,呆呆望着玄德,稍后也拜道:“玄通方才无礼,前辈莫怪。”

    “我就是个忘岁谷中的忘岁翁,是那天师的弟子,也没有什么高姓大名。我今来此,是为向诸位打听天师下落,天师是何时到此,又与这玄明观有何渊源?”

    这一来一回,无人不信忘岁翁所说,他既然说自己是天师弟子,众人只好相信。“师尊曾言,这玄明观是天师所创,他将这六柄神剑,同那玄门道宗三卷留给后人修习,玄明观已有三百多年的岁月。只是天师已仙逝两百年,因此前辈道是天师弟子,我等却从未听闻过,因此难以全信。如今观先生高功,所言定是不假。”

    “两百年……两百年……师尊怎会就此离开,他不过是,不过是舍身入了轮回……”岁翁听闻此言,心中悲恸不已,竟放声大哭起来。

    “前辈……”玄德、玄通一时局促,不知怎样安慰。玄德道:“我等不才,没能守住天师所留天卷,这才派弟子前往落霞林搜寻,不想遇到了您。”

    “您莫要悲戚,我等更未见过天师之面,岂不是更该痛哉。”玄通见那忘岁翁声泪俱下,乃是至真之情,心中不免感慨。天师留下的基业,却没能在他们这一代手中发扬光大,只是默默,不说修不通那天卷上高功,就连那天卷,都没能保全……

    “你们那观中弟子,应当还在人世,且这天书上的功法,尔等不成,倒不为奇。师尊所创高功,有缘者自会领悟,强加硬逼,断无成功可能。”

    岁翁止住了哭泣,他并不想将自己心中之悲与众人分享,似乎悼念天师这事,也是他一人之事,他反劝起那玄德玄通不要悲戚,说这天卷乃是神卷,就连自己也没习得三卷之中任一高法,又说自己收了一徒儿,他身边便是那带着天卷的不专道人。

    玄明观之人听说不专道人在世,三卷尚未遗失,心中大喜。“他现在何处?您可曾见过他?”玄通关切,岁翁却道:“我不曾见过他,但他定平安,我那乖徒儿有他帮忙,才领略了那慑神术。”岁翁眉飞色舞,想起念成,他总有一股自豪。

    “慑神术?您的徒弟又是何人,竟能修得此术!”玄德玄通大惊,方才还道这卷上内容高深,原来已有人参破,二人一边惋惜,一边惊叹。可惜这天卷高功,不是由他玄明观中自家弟子修悟,而是被他人习得。

    “他是中原之人,至于他的底细……”岁翁挠挠头,又道:“我也不甚清楚,你们都记着,他叫做罗念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