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罗马

作品:《我的妹妹超会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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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五十八,三百五十九,三百六十···”

    苏格拉底把刻有‘十’字的陶片一片片扔进陶罐里,全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五百张票,有三百六十张投了要流放莫语。

    “唔,”莫语笑着耸耸肩,靠在石柱上,“看来结果很明显,我被‘流放’了。”

    “这又能代表什么?”一个人群中的年轻人撇了撇嘴,“这只是你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实验。”

    “这个问题提的好,”莫语站起身子,笑着看了一圈周围,“这又能代表什么?这就能代表雅典‘愚昧的民主’!

    你们明明知道一个智者的存在能够让城邦变得更好,但是你们会为了自己的厌恶而将这个智者流放。

    如果我现在站在的不是这个演讲台上,而是站在法庭上,作为陪审官的诸位,是不是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你们仔细想想,我有罪吗?我只不过是在这里指出了雅典民主的问题,雅典的法律有因为指出问题,因为说真话就要获罪的条例吗?

    你们并不依靠你们自豪的法律做出决定,而全凭自己的好恶,于是你们判了一个无罪的人‘流放’。”

    莫语摊开手,站在广场最中间,

    “这不是自以为是的愚昧是什么?

    你们以为自己有审判别人,辨别公正的能力,但是其实你们你们没有,你们并不理解法律,也不理解公正。

    然而就是这样的你们,雅典的民主却赋予了你们审判别人的权利,这样的民主,他不是愚昧的,难道他还是智慧的?

    你们以为自己是群体的民主,和国王的暴政有所区别,但是你们不过是‘群体的暴政’罢了。”

    当很多人一起做选择的时候,一个人的一票可能显得微不足道,于是好像担在每个人身上的责任就变小了。

    当所有人要做出一个判人死亡的决定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想,自己这一票似乎并不是关键的,于是他们就会更偏向于按照自己的情绪去投出这一张决定别人的生死的票。

    于是群体的民主反而造就了群体的愚昧。

    这就是雅典的古典民主制度的弊端之一,它赋予了没有专业素养的公民超出了他们驾驭能力的权利。

    这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雅典民主制度的败亡,毕竟公民选出来的管理者,可能是最能演讲的那一个,但是不一定是最有能力的哪一个。

    苏格拉底抬头看向站在广场最中心侃侃而谈的青年,正午的阳光洒在青年俊美的脸颊上,将他的身影勾勒的宛如神明。

    他是如此的自信而有智慧,仿佛连天空的太阳都停留下来,听从他的演讲。

    不过苏格拉底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青年刚刚漏的搬动石柱那一手的话,凭借这个嘲讽能力,他可能已经被广场的人一拥而上打死了。

    “好了,”莫语看着周围的人敢怒而不敢言,想打又不敢打的状态,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他摊开手,“其实我能这么聪明,是有自己独家的秘诀的,”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一愣,然后紧接着他们就听到莫语继续说道,

    “你们想要和我一样拥有智慧吗?你们想要改变自己不专业的状态,成为一个专业的‘公民’吗?

    今天晚上我会在山,就十分的超前了。

    思维导图本身是很好理解的,但是用好用熟练很难。

    对于这些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思维方式的‘学生’来说,他们很容易就感觉自己学会了,这样他们就会感觉这节课上的物超所值。

    但是很快他们就会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

    眼睛:这个这么简单,我会了

    脑子:不,你不会。

    不过等他们意识到自己会画不会用这个问题的时候,莫语已经离开雅典了,

    当然,也会有一些聪明人会掌握这里面的诀窍,那他上这节课确实就是赚到了。

    讲完了付费课程,这些‘学生’们都很恭敬的给莫语道别之后,离开了这个屋子。

    苏格拉底也想跟着人群走,却被莫语叫住了。

    “普罗迪科斯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苏格拉底恭敬的看着莫语,他虽然因为唯一的银币拿去交了学费,饥肠辘辘,但是此刻精神却因为学到了新知识十分亢奋,而且对于莫语有无限的崇敬。

    他很明显的知道,莫语讲述的知识有多么的神奇,这仿佛是‘神’才能掌握的知识。

    这里是伯利克里时代的雅典,距离欧几里得和阿基米德出生还有一百多年,而创建逻辑学的亚里士多德是眼前这位苏格拉底的学生的学生。

    现在给他们讲树状思维,讲发散思维的逻辑,他们其实很难理解。

    人类的每一步进步,都是踩在过去巨人的肩膀上的。

    在没有之前巨人打下的基础的情况下,直接讲述终端的知识,就像太古时代里,处于原始社会的妖族看到人族可以跨越星海的超凡科技一样难以理解。

    对于莫语讲述的知识,苏格拉底感觉自己懂了,但没完全懂。

    不过莫语并不是要继续给苏格拉底补课的,他拿出一枚银币,正是苏格拉底的之前给他的那一枚,

    “你的1德拉克马的课还没上呢,你走什么走?”

    “啊?”

    苏格拉底一愣,他以为莫语是要他1德拉克马上50德拉克马的课,但是没想到莫语真的准备了1德拉克马的课。

    “这节课很简单,我们只讲一个知识点,这一句话值1德拉克马,”莫语没有管苏格拉底的表情,平静的说道,“这个知识点就是:无知即真知。”

    “啊?”

    苏格拉底一时没听懂莫语的话。

    “自知无知,方是真知。”

    莫语从房间的角落里拿出一个陶罐,陶罐上面垒着几个面包,他把这个陶罐递给苏格拉底。

    正在思考中的苏格拉底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再会,苏格拉底先生。”

    莫语笑了笑,声音渐渐消散。

    “无知是真知”

    正在沉思中的苏格拉底缓缓醒来,他迷茫的看了看手里抱着的陶罐,然后小心翼翼的揭开陶罐上面的面包,满满的一陶罐银币映入了他的视野。

    “普罗迪科斯先生?”

    他抬起头,望向四方,哪里还有莫语的身影。

    而他原本站立的地方,渐渐化作广阔的厅堂。

    这里并不是什么大屋子,而是雅典守护神,雅典娜的神庙。

    ——

    “感谢你借给我的宝地。”

    雅典城外,莫语笑着看着身旁穿着华丽黄金铠甲的少女。

    “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少女微微躬身,对着莫语行了一礼,她虽然不知道莫语从何而来,但是她知道,莫语很强,强到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苏格拉底···”

    莫语看着广袤的雅典城内,目光深邃。

    他在这里,种下了西方的文明。

    ——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格拉底成为了公认的雅典智慧最高的人,他从不讲课,每当有人问他问题,他就会以犀利的语言反问回去,直到对方自己思考出问题的答案。

    如果别人对他说,“您一定知道很多吧?”

    他就会回答,“我一无所知。”

    在他和他的弟子聊天的时候,他偶尔会提到他有一个老师,名叫普罗迪科斯,

    “普罗迪科斯会教授两种课程,一种价值50迪拉克马,一种价值1迪拉克马,而我有幸,只听过1迪拉克马的课程,也只能理解1迪拉克马的课程。”

    苏格拉底最终因为过于直言而得罪了太多的人,以无罪之身,被五百人的陪审团判处了毒酒死刑。

    他本来有机会逃走,但是他为了维护雅典的法律而留了下来。

    在饮下毒酒之前,他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笑着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弟子们,

    “我将前往另一个世界,而你们还留在这里,究竟哪一个幸运,恐怕只有神明才会知晓。”

    雅典的民主固然是愚昧的民主,但是他仍旧愿意为了捍卫这样民主下的法律而死。

    在苏格拉底死后,柏拉图接过了他的火炬,然后是亚里士多德。

    ——

    当希腊人点燃西方文明的火炬的时候,莫语再一次越过了大海,到达了一个更西方的城市。

    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