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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庭这时候正叫了朋友箫翰来公司陪着他，边处理公务边跟他聊几句，顺便箫翰表示了他二堂哥让他们俩滚远点别没事找事的意思。

    “他觉得我们有被害妄想症，让我少在外头搞些有的没的，早去看心理医生，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箫翰躺在沙发上摊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早该知道他在他二堂哥眼里是什么形象，以前从来没找他干过什么，没想到他去说话就是这么个效果，真是世风日下。

    这事又不能跟长辈说，他是没辙了。

    他絮絮叨叨的一会儿他二堂哥的冷酷无情，又安慰程庭不要想太多：“你也别太担心了，不就是个女人吗？她又没进你公司工作多久，就算有什么把柄，也不会太严重。”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程庭对着一叠公司文件根本看不下去。

    不仅陆怀雪这事，还有秦茵要提前回国这事让他焦头烂额。尤其这两件事同时发生，要是单独发生一件，他用得着半夜不在家里睡觉把箫翰叫过来陪他吗？

    箫翰打了个哈欠，“那你担心什么？咱们几个家里什么来头啊，你用得着怕成这样，大晚上的把我叫过来……”

    程庭刚想给他分析分析，结果就见箫翰头一歪，发出了舒适的鼾声。

    程庭：“……”

    他揉了揉酸痛的额头，站起来给箫翰带了层毯子，结果刚要往办公桌那儿走，突然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停电了？

    程庭去楼下办公区看情况，主要还有其他在加班的员工。他到楼下时，几个研发部员工也纷纷都起来了，有人已经下去找物业了。

    “我刚刚东西做的一半，卧槽了，关机能自动保存，停电能吗？来电之后还能回来不？”有人捂住脸悲切道。

    “不知道啊，还没这样过。”又一个员工说，“我先出去看看是我们这层停电还是都整栋楼停电，你们给物业打个电话。”

    几人看见程庭，问候了声。程庭跟他们说了几句，也给物业打了电话，只是显示正在通话中。

    过了会儿还没来电，程庭就说：“行了，大家都先休息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想回家的先回去，不打算回去的到休息室睡会儿。”

    他真有种流年不利感，什么坏事麻烦事都赶上了。

    陆怀雪进了公司里，发现程庭还在，略微挑眉，只觉得八成这人不敢一个人在家待着了，可惜了，危险的地方不只有家里。

    系统见她避开了几个员工，不紧不慢的往程庭的办公室走，走到门口自然的而然的打开门，动作简直就像回家一样毫不陌生。

    陆怀雪敏锐的听到细微的呼噜声，目光落到沙发上。

    程庭的办公室位置很好，没有隔层，旁边是落地窗，从外面透过来细微的光，能看清楚室内的大体轮廓。

    “还有条小鱼儿在。”陆怀雪把门反锁，淡淡一抬眼。

    她倒认出箫翰了，程庭关系最好的狐朋狗友之一，家里似乎是混公安系统的，有个堂兄弟经商。

    陆怀雪开了抽屉顺利找到了协议，翻看了两页，“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协议呢。”

    系统：“……”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可爱。

    不就是包养协议吗？它见的多了去了。

    系统莫名感到了自豪。

    只是一激动就容易犯傻。

    “你就不怕程庭突然回来？”话刚问完，系统就觉得自个智障了。

    程庭是有可能突然回来，但到时候有危险的是谁还真说不定。

    陆怀雪听着果然“呵”地嗤笑了声，那股声调好像完全就没把程庭放在眼里，她把协议一折，收起来。

    “如果他突然回来有用，我也不会匆促过来。”能被她轻而易举放倒的人，在没任何监控及证据下她都不需要避开。

    原身不管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陆怀雪都得给她盖过去，她得有职业道德。

    她摇头轻“啧”了声，有种当了□□还立个牌坊的错觉。

    换个人来，这种局面还真不好处理，容易当断不断，不过陆怀雪一向喜欢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绝对能让人对她没半点留恋。比如程庭现在对她的印象，已经从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小情人，变成了从未见过这么面目可憎的女人。

    这不，她从程庭桌子上随便抽了张纸，随手写了几个字。

    ［你爸到此一游］

    “噗”系统不是惊讶这句话，而是对陆怀雪的字感到了眼瞎。

    这是狂草吗？

    字要哭了好吗？

    它学会了乐观的想，好歹能看清楚是什么字。

    “卡擦”有人拧了一下门锁，没开。

    陆怀雪一抬眼。

    沙发上睡着的箫翰动了动。

    陆怀雪还纹丝不动，拧门锁的声音已经变得激烈，最后静止。

    “走呗？”系统说。

    透过窗，远处酒店白色强光挺刺眼，陆怀雪走到床边，把落地窗边小窗户打开。

    因为刚刚激烈的拧门声，箫翰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揉了揉眼，慢吞吞的换了个姿势，没想到这一眼竟然就看见陆怀雪爬到了窗户上正把拉杆撬开，顿时“卧槽”了一声腾地跳起来，表情如同见了鬼了。

    陆怀雪听到动静，回头瞥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神色淡淡的，连半点锋锐都没，但箫翰硬是吓得平地摔了一跤，哆哆嗦嗦的扶着沙发才勉强站稳。

    妈的，不会是听程庭逼逼多了做噩梦了吧？

    这是箫翰的第一个念头。

    然后他就见这半夜突然出现在他眼里跟女鬼差不多的女人，直接把整个窗户拆了，眼睛没干醒那么迷糊，他还看到了她穿着红色衬衣，在夜里呈现出像血一样的暗红色，手上还戴着黑色皮手套，脑海里立刻蹦出红衣女鬼四个字，心里越发慌乱。

    然而这一切，都没陆怀雪手臂一撑，灵活地跳上去钻过窗户，又跳下去的那一刻，让他感觉到震撼灵魂的极限恐怖。

    这他妈是十二楼，只有鬼才会这么跳楼。

    如果这是场噩梦，他现在应该已经吓醒了吧。

    箫翰神情呆滞，半响发现自己还没醒，扶着沙发哆嗦着坐下，一不敢趴窗户去看，二不敢冲出门去看。

    果然半夜不回家就没好事。

    号称日天日地的天王老子都不怕的箫翰，败在了跳楼的女鬼上面。

    当程庭去拿备用钥匙进来时，看到箫翰躲在沙发后面，拿着他的咖啡杯做着随时要砸过来的姿势。

    程庭：“……”

    箫翰：“……你你，你是人是鬼？”

    程庭感到牙疼，手电筒往那一照：“姓萧的，你他妈有病吧，你还想见鬼？”

    箫翰依旧神色戒备。

    程庭也顾不上箫翰究竟是什么心情，他想到刚才反锁上的门，问道：“既然你没事，那刚刚是谁把门反锁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差点报警。”

    任谁刚出去回来后发现门锁突然了，都会感觉一点忐忑，尤其他拍了几下门，还没人开的时候。

    他绝没想到那时候箫翰刚被吵醒就吓傻了。

    箫翰还处于状况之外呢，对什么停电根本毫不知情，尤其是程庭还说什么有人把门反锁了，担心他出什么事，越听他说越觉得自个身处恐怖片里似的。

    程庭试图沟通，然而箫翰不配合，一直等到半个小时后物业修好电路来点后，箫翰看着满室灯光才平静下来。

    程庭挂了物业那边的电话，那边修好后还并未给出停电的原因，说会立刻调查。

    公司早该搬个地方了。

    “不是梦啊。”

    他一回头，看见箫翰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一脸后怕的拍了拍胸脯，紧接着箫翰又“嘶”的吸了一口冷气，蹭地站起来，跑去看窗户底下。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看见，楼底下没亮光，黑漆漆的。

    “不是梦那刚刚是怎么回事？”箫翰心脏狂跳，自言自语道。

    下去看一看，还是先报警为敬？

    他不想下去看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那恐怖度数太超出他的极限了，比刚刚还恐怖。

    “这窗户怎么开着？”程庭这才注意到窗户开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把窗户关上，结果发现中间连接的地方被撬开了。

    “这是……”他凑过去看。

    箫翰这下子反应迅速，几乎脱口而出，“别跳。”

    他下意识觉得程庭要往下跳，恐怖片都是这种发展。

    程庭回头，表情不解。

    箫翰极怂往后退了几步，才说：“我怕你跳楼，不过你也别过来。”

    他跳楼？

    程庭太阳穴抽痛，“我怎么可能跳楼？倒是你，听你二堂哥的，有空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一惊一乍。”

    他头疼，箫翰比他还头疼，都快炸了，“刚刚我看见你那小情人穿着身红衣服跳下去了！她还看了我一眼！你说我能不一惊一乍？！你要是比我有胆子，你现在就下楼去看看……”

    “你疯了还是她疯了？”程庭根本不信，陆怀雪深夜到他办公室里跳楼自杀，用脚趾头想都是件不可能的事。

    “心理医生救不了你，正好我认识一个业内文明的精神科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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