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水伯 ——血色末日 第180章 先生?先生?先生!

作品:《当宇宙诸天都要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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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冷秋毫无顾忌的爆发出自己最强的力量,至于苏未醒的碎玉刀,有太羽道宫在,还要不了他的命。

    反观苏未醒,已一己之力拖着三个长生真君等级的对手入梦,对他也是一个严重的负担。真是严重到他无法即使躲避永恒炽阳的攻击。甚至,他尚未攻击到杜冷秋,永恒炽阳已将他淹没。

    作为最狂暴的火系力量,同样没有人敢无视。

    这一次,永恒炽阳不再是攻击天河宗的根基,而是苏未醒本人。当炎阳九策的终极绝技轰在一个对手身上的时候,绝对是最不幸的遭遇之一。

    苏未醒的半边身子整个被气化。

    他整个人化作了一团漆黑的阴影。阴影中时而迸发出五彩的光芒,时而化作人影,但人影的面孔千变万化,没有定型。ii

    这或许就是梦妖的本体,一团奇怪的光。

    杜冷秋还有残余的力量,他正要上前给苏未醒最后一击,将这个幕后黑手彻底干掉。脚下无垠的大地陡然发出凄厉的哀鸣。

    就像是一曲挽歌。

    杜冷秋在瞬间双目流泪。耳神谛听带来的神通“秘语”让他明白,这个世界马上就要毁灭。他不再出手,转而退步护住叶飞花与青雨。

    天地无声,但众生心中齐齐响起一声哀鸣。这是大地最后的道别。随即,大地轰然崩散,惊天的巨响让杜冷秋瞬间耳聋,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大地犁为沟壑,海洋沸腾如烟,群山化作碎石,这仅仅是前兆而已。

    雷鸟惨叫着,弹指间化作飞灰。摩云树挣扎着想要脱离大地,却又怎么能够,转眼间已被撕裂成碎片。ii

    三千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两亿平方公里的海洋与岛屿,同时破碎。

    天地崩裂的力量,让天地间的一切都瞬间毁灭。一切生灵都在瞬间被毁灭。即便是天空中的九重天阙,乃至地膜之外的星妖在也遭了池鱼之殃,化作飞烟黯然消逝。

    杜冷秋鼓动最后一丝法力,护住两人闪电般飞向宇宙,避开正面的冲击。他想要挽救更多的生命,但除了叶飞花和青雨之外,恐怖的爆炸中,生命的波动变得寥寥无几。

    他悬停于太空之内,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废墟,期待着能够发现奇迹。然而,他首先看到的却是爆炸中心的一道血色身影。

    血污般的影子扭曲着,化作一头万丈高的巨人。巨人高举双手,怒吼着。ii

    就在这时,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带着火光扑去,从血色巨人的脑门射入,只一眨眼间的时间,便将血巨人毁灭。

    巨人不敢心的怒吼着,但没有丝毫用处。

    这时,一个奇异的果实飘了过来。杜冷秋一把抓住,果实呈现紫色,明耀的雷光在果实的表面跳跃着。

    “这是摩云树的果实。”青雨面目有些模糊,恍若一股轻烟,她上前爱怜的抚摸着,眼眸中全是不舍。

    杜冷秋十分内疚,若非他将苏未醒等人引来摩云树,青雨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青雨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道“有因必有果。我既是承蒙剑主的因缘才重新觉醒,如今还了这因,再正常不过。”

    “剑主!我想家了。借我一份力量吧。”ii

    杜冷秋毫不迟疑的道“好!”

    青雨牵着杜冷秋的手,她的手冰凉,没有半点温度。随即,杜冷秋嘲弄自己的感伤,本来么,一柄剑,哪儿来的温度?但看着往日活泼好动的青雨变成今日这模样,他又怎么能不伤感。

    青雨左手传来如海洋般温暖而渊深的力量,她单手一划,无尽的虚空恍如薄纱般层层裂开,显露出一片云遮雾绕的广袤大陆。

    她侧身朝杜冷秋嫣然一笑,道“希望我们能够再一次的相逢。虽然你做不成剑主,可作为朋友,你却是极有趣的。”

    说完,她纵身一跃,越过重重虚空,投入了她的家乡。

    “有趣吗?”

    杜冷秋复述一句,将目光再度投向了废墟中央。ii

    这时,天地已经停止崩灭,废墟基本安全下来。废墟中央陡然传出一曲悠扬的乐声,似古琴,又似琵琶,声调曲折起伏,无不绝妙。

    虽然杜冷秋是个俗人,浑身上下没有半根雅骨,丝毫不懂音乐,却也知道这必将是流传千古的绝世名曲。

    听着优雅的乐声,残存的星妖们极度兴奋起来,他们沸沸扬扬,你拥我挤地朝着废墟的中心飞去。

    杜冷秋忽然有一种明悟,那必然是造化之果诞生了。果然,乐声向内一收,化作一个明亮的光团,呈现最柔和的水色。

    造化之果。

    杜冷秋目光悠远,回顾自己所剩无几的法力,再看席卷而来的星妖,杜冷秋明智选择了退避。

    就在此时,朗声长啸激荡四方,废墟中出现一道黑袍身影,抢在所有星妖前面一把抓住了造化之果。ii

    纵然相隔数万里,也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的愉悦心情。看他的模样,正是羽玄章。

    “这混蛋是怎么躲过天地毁灭的冲击的?难道跟那个血色巨人有关系?按照谁得利谁是坏蛋的说法,这家伙……”

    杜冷秋略一思讨,以往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忽然都有了结果。

    二十二年前的天降血雨!

    地心岩浆中和赵心武的交易!

    世界废墟中央被雷霆灭杀的血色巨影!

    恰到好处的抓取造化之果!

    他恍然大悟,“混账,羽玄章这家伙才是到处惹弄风雨的幕后黑手。”

    他想到这个世界上无辜枉死的人;想起在九仙山满怀希望的阿措与张英;想到在武夷山努力修行的赵通与李玟;还有在九重天阙为人间尽力而为的郑玉等人。ii

    杜冷秋愤恨无比。

    叶飞花凄然问道“人心为什么可以这样狠毒。数千万人口,亿万生命,说毁灭便毁灭。他们的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怜悯吗?”

    “这些家伙,连畜生也不如。”杜冷秋骂道

    他往日是最不喜欢放嘴炮的。在他看来,那都是无能者的呻吟。俗称无能狂怒!

    但如今,除了这个,他什么也做不了。

    在这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的弱小。

    在羽玄章志得意满的时候,废墟中陡然亮点彩光,数以亿万计,那就像是一盏盏五彩的灯光。灯光昏暗,仿佛是夕日的黄昏。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无数的疑问在杜冷秋心中浮现,他和叶飞花对视一眼,却都是一般茫然的表情。ii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朴素,提着普通长剑的少女浮现在废墟。

    她目光散乱而茫然,拔剑,剑锋一转如圆。昏黄的彩光尽灭!杜冷秋心田浮现出众生的哀鸣。他泪流满面,似乎在怜悯他们的遭遇。

    杜冷秋抹泪的同时,那少女抬手一剑,轻轻刺向了羽玄章。她的动作轻柔无比,没有丝毫的戾气,就像是母亲捧着自己稚嫩的婴儿。

    但杜冷秋却倒抽一口冷气。他终于看清了少女的模样,赫然就是齐玲。继而满腹疑问浮上心头。齐玲不过是后天内息修为,有什么本事去和星妖争斗?

    他看向了剑势,随即明悟了答案。

    庄周说剑篇中有言天子剑直之无前,按之无下,举之无上。一直以来杜冷秋都当这是庄周瑰丽雄奇的想象力,是对天子权利的形容。ii

    但今天,他看到了真正的天子剑。

    即便是相隔数万里,那看上去轻柔的剑势已叫他肌骨生寒,几乎不能呼吸。尽在咫尺的羽玄章是什么感受,无从得知。

    杜冷秋只觉得畅快无比,大笑了起来。

    但仅仅是一刹那,剑锋之前的一切,无论是羽玄章还是大队的星妖,抑或废墟中物什都化作了虚无,唯独留下了那枚造化之果依旧熠熠生辉。

    杜冷秋心神摇动,屏住呼吸,眼睛泛着明亮的光芒!

    这才是剑道该有的样子。

    青雨念兹在兹的唯精唯纯的剑客,就是该是这个样子。

    齐玲剑锋横扫,残余的星妖已尽数灰飞烟灭。虽然他们终究会重生,但此刻毕竟干净了很多。齐玲安静了下来,她的周围再无一个敌人。忽而,她看向了杜冷秋所在的方向,轻轻抬脚迈步。ii

    数万里的空间一步即至,抬剑直刺!

    报应来得好快。杜冷秋心中暗叫,光明羽翼轻轻摇动就要遁走,然而,在齐玲的剑势之下,不要说羽翼,就连眼皮也眨动不了。

    手不能动,脚不能动,眼珠不能动,全身上下,他唯有思维还在活跃外,什么都动不了。

    杜冷秋犹如陷入了梦魇。他奋力挣扎,他从来不会放弃,但此刻,除了坦然迎接死亡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剑势尚远,可恐怖已经降临。

    他的头发、眉毛被轻易的摧毁,菩提心木剑、飞剑惊雀、藏虚葫芦瞬间灰灰。太羽道宫不亏是绝品道器,在这般恐怖的剑势下,只是四分五裂,化成一片片布条,竟未彻底毁损。但是当剑势彻底斩落时,太羽道宫也难逃毁灭的命运。ii

    “想不到我竟会死在齐玲的手上。命运之奇妙,果然叫人不可捉摸。说起来,她为什么要杀我呢?”

    剑锋越来越近,杜冷秋双眼凝视这长剑,感觉很熟悉。这是他携带了六千里地,亲手送到齐家的。剑尖处,那米粒大小的缺口依旧存在,尚未修复。

    “死在这柄剑下,倒也是有趣。赵匡胤千里送京娘,取得了八百军州。我千里送宝剑,送掉了小命。可见兵者乃凶器,所言不虚啊。嗯,以后再不干这种事儿了。”

    就在死亡迫在眉睫的瞬间,他心中听到了一个颤抖的声音。

    “先生?”

    齐玲散乱的目光有些清明,似乎认出了杜冷秋是谁。她颤抖着发问,仿佛有千万柄利刃在她身上不停穿刺。

    杜冷秋想要回答,却无法开口。剑势依旧向前,就像是它被设置了预定的轨道,不斩敌军绝不归还。

    “先生?”

    齐玲的眼睛变的清澈无比,她终于认出了杜冷秋,也明白了自己在做什么。她微微一笑,哪怕身体痛苦的厉害,可她还是笑了出来。

    “先生!”

    齐玲微笑着止住了剑势,还剑归鞘。在杜冷秋的目光下,身体再不能承受突然灌注的恐怖力量,缓缓崩溃,化作了飞灰。唯有长剑漂浮着,飞到了杜冷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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