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水伯 第43章 薄命 出气

作品:《当宇宙诸天都要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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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杜冷秋有些无奈。

    “我家姑娘,她,她快不行了。姑爷却不管不问,还在堂前和不要脸的女人调笑。春松姐姐说姑娘她只有您一个亲人在这儿,可是公子你们搬走了,我到街上到处寻您,找了一上午,总算是找到了。”

    “您快去看看我家姑娘吧。”

    杜冷秋的好心情瞬间化为乌有,他也不多说,转身就向郑府走去。

    门口的蓝衫仆人伸手拦阻,杜冷秋也懒得多说,伸手将两人打得凌空七百二十度旋转,落地后,直接蒙圈晕倒。

    堂前丝竹声咿呀入耳,偶尔还听得几声娇笑。杜冷秋神色平静,怒火潜藏,“带我去你家姑娘那儿。”

    卧室内,十三妹气若游丝,眼神涣散,只剩下一口气没咽下。看到杜冷秋到来,她眼睛猛然睁大,多了几分清明。ii

    死亡的最后关头,她强自挣扎着半起身子,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着旁边的婴儿,希冀地看着杜冷秋。

    无言中,含义却再明白不过。

    杜冷秋二话不说,抱起婴儿,托在胸前,神色郑重,“她是我女儿郑玉。”

    十三妹微微一笑,脊背跌落在床上,已然没有了呼吸。在死亡的时候,她嘴角还含着一丝笑容。

    杜冷秋有那么一秒钟的茫然,生命何等脆弱!十几岁的女孩,若是在后世还在上初高中,可这里已经身为人母,并历经一生。

    两个侍女扑在床脚,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既不忿于自家小姐的遭遇,也有对自身命运的茫然。而在不远处的厅堂上,却是悦耳丝竹,欢声笑语。恍惚之间,一个院落里,竟是两个世界。ii

    “别哭了!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不公平。千年以降不曾改变,千年以后也不会改变。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赌上一切去拼搏,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要后悔。”

    两个侍女不知是摄于杜冷秋的身份,或是被这碗鸡汤震惊。总之,惨痛的哭声变成了哽咽,随后哽咽止住,只剩下眼角有些红肿。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叫什么。”杜冷秋见两人稍稍冷静下来,淡淡的开口发问。

    交谈有助于平静心情。而岔开话题,最是解决痛苦的良药。

    “奴婢春松。”春松穿着一身翠绿衣裙,脸蛋有些婴儿肥。看上去大约十六七岁,气质却要更成熟些。说话的时候,春松垂眼低眉,柔声细语的。ii

    “奴婢秋菊。”

    “荣耀秋菊,华茂春松,都是好名字。春松,你们两个带着这婴儿去找县尉罗琦,让他派几个人带你们去牧云庄。”

    “那公子呢?”

    “呵呵,我,我有些小事要办。”

    等两人离去,杜冷秋取出书册翻看起来。对着其中一页看了很久,比比划划了半天,方才合上书册。

    他倒了一杯茶水,咬破食指,滴了一滴鲜血在其中,轻啜半口,猛地喷出来,伸出食指在漫天水雾中快速书写一张符箓,同步颂咒一碗水中藏日月,五尺坛上显乾坤。驱邪摄鬼,百灵显形,敕!

    水雾消散,十三妹的灵体漂浮在半空,似烟似雾。他从十三妹头上拔下一根珠钗,轻声道“十三妹,我这就带你去复仇,还不进来。”ii

    十三妹的灵体恍若一股烟雾,一股脑的投入到金钗顶端的珠子里。这是排教秘传的显灵咒,常常用来装神弄鬼,对付那些对排教不敬的家伙。但咒语相同,用法却是见仁见智,如今用来收拢十三妹的魂魄,再合适不过了。

    杜冷秋将钗子收入袖子,大踏步离开。

    出了卧室,走到院子里,杜冷秋回头看向卧室旁边的竹林,淡淡的问道“房三去总督衙门了?”

    邓伦青衣小帽,抱着长剑,缓缓从竹林中走出来,低声道“是的。”

    “一起去。”

    邓伦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杜冷秋冷峻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等快到总督衙门的时候,邓伦停下脚步,劝道“公子是武道宗师,放眼江湖已经是屈指可数的高人。但房琯身为宰相,可以调动朝廷的力量,威能排山倒海,绝不是个人可以抵挡的。”ii

    “公子千金之躯,何必要冒这个险呢?”

    “不要用你一只鹅似的战斗力来想象我的力量。”邓伦二十二岁进阶先天,少年得志,在武夷剑派是响当当的高手。宗门上下,无不视为中兴宗门的种子。而今日,却被比喻成一只鹅,让人羞恼之极,但技不如人,如之奈何。

    邓伦上了贼船,再不情愿,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总督衙门不是菜市场,更不是公交车,自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不过,衙门的役卒战斗力不说也罢,若非有朝廷的威严罩着,连街头的地痞流氓也打不过。

    好在那些衙役知道邓伦是房三的人,有他在前面开路,一路畅通无阻。

    而在衙门后院的偏房内,房复儒正和韩玕讨论的热火朝天。ii

    总督衙门整个儿年久失修,显得破破烂烂的。这偏房自然也难以例外。地面上的青砖大多已经碎裂,黄土从裂缝中冒出来,高低不平的。

    偏房内的桌椅材质极佳,都是深山老木,无奈年深日久,表面的红漆掉落大半,斑驳丑陋,让人嫌弃。

    挂在墙上作为装饰的简陋书画常年无人打理,只有轻风为它们扫罗灰尘,如今已经显得极为破旧。

    唯独桌上的茶具是总督韩玕本人所有,乃是极其细腻的雨点蓝釉薄胎磁,触手温润,极具贵族气息。

    房复儒和韩玕分坐两侧,正轻轻的拨动茶水,将碎屑似的茶渣拨到一边。碧绿的针状茶叶在水中起伏不定,让这个过程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房复儒拨弄半晌,却也不喝,将茶碗在桌上一顿,说道“那贱人熬不过今天了。世叔,我这就上诉状,告他们一个照顾不力,致人死命。世叔这里也要做好准备,若是荥阳郑家出面,世叔可要顶住才好。”ii

    “贤侄多虑了。两家百年不往来,还有什么情面可言。况且,地隔千里,就算有些情面,也来不及讲了。”

    “还是世叔考虑得周全。这诉状我早已写好,只等那贱人一咽气,这就发难。说起来,我让邓伦有了消息尽快报知,怎么还没有来。”

    “呵呵,贤侄稍安勿躁。”韩玕喝一口茶,压压火气,也舒缓一下被房复儒恶心到的心情。

    “贱人死也不死的爽快些,真是没用的家伙。嘿,这东牟府偏僻归偏僻,倒是真应了那句话,深林育俊鸟,茅屋出佳人。”

    “世叔,这几日我到处游猎,倒是在山脚下发现两个农女姿色不错。明日我便着人弄来,世叔也分润一个。农女虽然皮肤粗糙,精血亏损,不算做鼎炉的好人选,但玩一下尝尝鲜也还不错。”ii

    韩玕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他欺上瞒下,懈怠王命,收取孝敬,抄家杀头,这种事儿没少干,若是按大唐律来判,满门抄斩都是轻的。但和房复儒比起来,韩玕觉得自己他妈的简直就是个光伟正的圣人。

    “来人,来人,去看看邓伦怎么还没来?”房复儒有些不耐烦起来。

    “少爷,邓伦他来了。”烟云钓叟用古怪的腔调回答。

    房复儒也不在意,哈哈一笑,“世叔,成了。看来那贱人真的断气了。喏,这就是我准备好的诉状。”

    韩玕接过来,笑道“贤侄自幼以文采闻名,这诉状想必也是做得花团锦绣,正好借机拜读一二。”

    诉状还没来得及展开,就听有人在门口说道“状告郑家?呵呵,正好我不请自来,也方便总督老爷断案了。”ii

    韩玕老谋深算,知道情况不对脸色一变,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房复儒先是一楞,有些被抓住痛脚的尴尬,随后却又变得满不在乎。他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看着门口,嘴角噙着冷笑,想要看一场好戏。

    保护房复儒前来议事的烟云钓叟看着杜冷秋走近,躬身抱拳行礼,没有半点先天高手的威严气度。要知道,这老家伙看到韩玕的时候,也不过是拱手作礼。

    看着这一幕,韩玕手中的茶碗一抖,滚热的茶水洒落在他手腕上,烫他龇牙咧嘴。而房复儒却是长大了嘴巴,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杜冷秋从容迈过门槛,眼睛一扫偏房,将一切尽收眼内。

    两人的表情让杜冷秋有一丝快意,但这还不够,他嘲弄一笑,“怎么?两位竟然不欢迎吗?看来我真的是恶客临门!”ii

    他走到呆住的房复儒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脸,啪啪作响,“房三,你要告郑家什么,不妨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无礼!”房复儒猛地站起来,印堂青筋跳起,愤怒地拨开杜冷秋的手,觉得自己收到了至高的侮辱。

    “无礼你妹。”杜冷秋喝骂一声,一手拽住他的衣领,向下一按,房复儒只觉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压下来,膝盖难以支持,轰然跪倒在地上。

    “现在,你的礼节很足。适才的无礼我原谅你!”杜冷秋再度拍了拍他的脸,打得啪啪作响,左脸通红。

    房复儒眼珠子顿时通红,自他出生以来,从未受过这种侮辱。此刻,他只要一个念头,就是打爆杜冷秋的头。

    一直隐藏的力量自他丹田骤然爆发,房复儒袖子里寒光闪动,竟藏了一柄短剑。剑芒闪烁,疾刺杜冷秋的丹田。此刻两人相距仅有一尺,房复儒相信这一招,就要杜冷秋生不如死。这份气藏虚空的诡秘手段不知让多少高手饮恨在偷袭之下。ii

    但这骤然爆发的一剑陡然刺空,杜冷秋只后退半步,就恰到好处地避过这一击。房复儒挺身而起,剑尖晃动,点点寒星绽放,笼罩杜冷秋。

    杜冷秋背负双手,仅用基础剑术中简单步伐,在漫天寒星中穿梭,同时毒蛇一般嘲弄着房复儒。

    “不过是学了些采阴补阳的下流手段,还自以为是隐藏的很好。你可知道在高手眼中,你这手段就是个笑话。若没有你老子房琯在,只怕你活的连狗都不如。”

    虽然见面不过几次,杜冷秋却看出房复儒是个矛盾的人。他既骄傲自己有一个宰相父亲,又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所以,言语打击,从这里开展最有效果。

    “闭嘴,闭嘴啊。”房复儒红着眼睛大叫,剑势变得更为毒辣,恨不得在杜冷秋身上捅上七八个窟窿。然而,不知不觉中,他手腕已经被杜冷秋擒住,凌空将他甩了出去。砸在地上,摔得七晕八素。

    杜冷秋从容地坐在房复儒适才的位置上,俯视着房复儒,幽幽地道“你觉得这就是侮辱了?房三,这仅仅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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