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五章讹钱

作品:《熙贵妃起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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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网址:www.xs.l大概过了有半年时间,叶荣一度差点熬不过去,直到叶家老夫人临终前一巴掌把他打醒了,叶家男丁不兴旺,一直靠着老夫人掌权经营,如今她这一走,整个家能挑大梁的男人还只有这个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大少爷。

    他终于从浑浑噩噩中脱离,开始休养身体,虽然依旧挂念沈汀年,但是为了能把家撑起来,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

    本来他还打算等自己彻底好了,叶家也稳定下来了,就再去沈家寻沈汀年,凭着自己的能力和真心,求得她愿意嫁他。

    靠着这个念想还真的有了很大的起色,然而没想到大,选的消息传来,沈汀年成了待选秀女。

    叶荣大受打击,却还苦苦期盼沈汀年能落选……结果自然是没能如愿,沈汀年入选了。

    这个消息彻底打垮了他,一蹶不振,病如山倒,就在这个时候叶家的女人站起来了,叶大小姐和叶二小姐顺利入选,双双进了太孙宫,叶荣的姨娘,也就是叶诗的母亲掌了叶家大权,把摇摇欲坠的家支撑住了。

    听完这一整段过程,濮阳绪面色有些冷,没有说话。

    江科知道这必然是不高兴到了极点,才会连话都不愿意说了。

    “叶夫人,还请起来吧,这事……”江科绞尽脑汁勉强道,“就算殿下容许沈婕妤回家探亲,沈家也不会让她与外男接触,更何况,我想沈婕妤必然自己也不会去见叶荣。”

    沈清岩哭的更凶了,刚才诉说叶荣一病不起她就已经泣不成声,说实话,若不是她这般痴情模样,江科都不会说这段话。

    濮阳绪转身就走,才跨了两步,沈清岩骤然喊道:“殿下,我知道沈汀年的一些事情!”

    “你说什么?”濮阳绪停下脚步,语气里不带任何情绪,但是沈清岩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恶意,以及他微微眯眸看向她,不,不是看她,是蔑视她。

    沈清岩唇哆嗦的厉害,声音也小了:“你们找沈河应当是问沈汀年的事情吧?前段日子沈河派人去西塘查探沈汀年的底细……还收集走了许多沈汀年的画作,她打小就会画画,没人教她……”

    画作……图卷?濮阳绪和江科同时想到了。沈河第一回见图卷就露出异色,当时濮阳绪只问了一句倒没有多想,而第二天江科就跟他说沈河留在京城可做些后援工作,他也没有在意就应了。

    后来江科去信问询沈河有没有查到图卷的线索,收到的回信却让人失望,并没有进展,因为他们此行所有举动都要向濮阳绪禀明的,所以濮阳绪也知道他去信回京过,直到他们像何先生预言的无功而返,在回京路上碰上了琮王府的管家亲领商队赶路回京。

    更巧的是他们当中有人去过西莲山,被濮阳绪一行人中的谋士何先生认出来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敏锐如濮阳绪瞬间就把沈河,琮王府,西莲山联系在了一起……于是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琮王,没找到,琮王赶在九月初回京然后又马不停蹄带着琮王妃出门游玩去了。

    事出无常必定有妖,濮阳绪调转马头就冲着沈府来了。

    濮阳绪回头看向江科,后者显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勉强的笑,刚才他们在沈河的书房问及图卷的详细,沈河却还是说自己不知情,愧对太孙殿下……

    “你如何知道沈河在查这些事?”江科没忍住问道,沈河做事不该这么不小心才是。

    沈清岩见他们比刚才听的认真,知道自己赌对了,心下一松,“我父亲寄了信告诉我,在我们那种小地方,多了个外地人立马全村都知晓了,他打听了什么自然马上就传到族长那了。”

    沈清岩和沈汀年都是沈氏老家的旁支,但两人也是真正的堂姐妹,倒是与京城沈家的其他人亲缘关系隔得远些,当初也是一起进的京,这些年虽然一个在书院,一个在沈家后院,但是关系其实还可以,这个还可以是沈清岩自己认为的。

    事实上沈汀年就是因为她也是西塘出来的,才会每次被她骚扰的时候没有赶走她。

    后来沈夫人李代桃僵把沈清岩嫁给叶家,沈汀年还为这个事情同沈夫人吵过一架,吵完了沈夫人才告诉她,是沈清岩自己乐意嫁的,搞得沈汀年十分尴尬,没再管这件事了。

    “只要是沈汀年的事情,我肯定比沈河知道的多——”

    濮阳绪冷笑一声,这下是真的甩袖而走,那方向是他们来的前院。

    江科冲两位侍卫使了个眼神,也急急忙忙跟上去了

    沈清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靠近的侍卫一掌拍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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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宫的第二天沈汀年请安回来,让碎燕取了她在南台的画作,准备要分类题字,改为画卷珍藏。

    所有的画里面没有人物画像,题字也只标注了时间地点,然后盖上她自己的玉印,一个‘沅’字。

    她正盖印呢,尤为认真,并没有关心外头动静。

    突然一回头,见濮阳绪背着手站在身后,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吓得她后腰撞到桌案上,虽然没有叫出声,但是手里的玉印脱手往下掉。

    被濮阳绪伸手捞住了。

    “嫔妾不知哪里惹着殿下了,要这般吓人。”沈汀年撑着桌子问他。

    濮阳绪捏着她的玉印看了眼,轻飘飘的反道:“坦坦荡荡怎会怕吓,背着人做坏事的才会怕吧?”

    沈汀年想把画甩他脸上,叫他看清楚,她能做什么坏事?

    许是看她满脸噎到又憋气的模样,濮阳绪忍住了笑,一扭身在她常坐的软塌上坐下了。

    底下垫着毛茸茸的软毯,细闻起来,空气里也是清新的花香,秋天的沈汀年身上不是薄荷味,是有些像桂花的淡香。

    “作甚么瞪旁人,我要进来,不让通禀,就没人敢吱声。”

    沈汀年收回看向碎燕的视线,她才没有瞪,而是示意对方上茶水,懒得解释,她把手伸出去:“印鉴还我。”

    偏偏她越是乖乖的顺服,濮阳绪就越挑刺,“若不是我伸手,它就碎了,作为回报,就勉强收下吧。”

    沈汀年蹙了下眉,然后收回手,上下扫了他一圈,不说话了。

    正好寒莓奉茶进来,她顺势往一旁也坐下了,挑了两只青瓷杯子,倒了一杯茶水,刚要自己饮,斜着伸过来一只手,把这她的手腕,杯盏被强行挪到左边,濮阳绪微微低头,就饮了一口,又放开了她。

    这分明是挑战她的忍耐力。

    他饮过的茶,沈汀年才不要吃,当即就把杯子放下了。

    短暂的沉默,沈汀年主动问:“殿下心气儿不顺,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趟差事没办好,皇爷发了脾气。”濮阳绪挑着眉说道。

    原是如此,惯来受宠的太孙也有被人训斥的时候,可见天家亲情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没见过大男人在外头受了气,回来欺负女人的,沈汀年如此鄙夷的想。

    “嫔妾让人上晚膳,殿下吃些东西或许心情就会好起来。”

    又不是小孩子吃东西就能哄好,太孙殿下往后头一躺,拍了拍腿,过来。

    沈汀年不喜欢这颐指气使的做派,动也不动,而终于等到她不听话的濮阳绪顿时来劲了,翻身坐起来,“沈汀年,我要治你的罪。”

    沈汀年瞥了他一眼,表示很惊慌的喝完新倒的一杯茶,这些人真有眼力劲,上的碧螺春,“殿下最好是把我逐出宫去,还我自由。”

    “……”濮阳绪咬咬牙,“现下有个让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沈汀年这才搞明白,原来是有求于她,虽然不明白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但是,她笑了:“嫔妾自当抓住机会,若是有银子的话。”

    濮阳绪离开近两个月,沈汀年也就两个月没有额外的银钱得,现下身边多了几张嘴,在宫里吃什么份例外的东西处处要用钱,她又不是手紧的人,自然是用的多,也要想办法得的多。

    濮阳绪见她一双眼睛透着光,惹人牙痒:“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