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作品:《强宠之下,必有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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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婵心有余悸的道:“屋内明明看着很干净,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老鼠呢?真是吓死人了, 现在我走了, 说不定它已经去被子里睡了。”想到这儿, 不禁打了个哆嗦。

    “许是老鼠看你是新来的好欺负。”沈琤轻轻抚了抚她的肩头:“不过, 你到这儿来, 它准不敢追过来了。”

    她稍微放松了些, 不那么怕了:“我去洗洗手。”

    沈琤也黏着她跟到水盆边:“我帮你。”打好胰子,握着她的小手细细帮她揉着:“我娘子的手长的多好看,纤细修长, 柔若无骨。”

    暮婵明明想绷着脸,可又忍不住想笑:“你就会说好话哄我。”

    “我自己的娘子不哄,难道留着让别人哄啊。”

    她觉得脸微微发热, 低头抿嘴笑。

    沈琤趁机道:“那就是原谅我了?”

    “我可没说。”

    他一边给她擦手一边盯着她笑, 待抹干净手,忽然在她耳廓上摸了一下:“你一撒谎耳朵就红, 口是心非的小娘子。”

    “什么啊, 是屋里太热了。”她朝火盆努努嘴, 屋内火盆烧的正旺, 温暖宜人, 丝毫感觉不到屋外寒风肆虐,忽然她心里划过一丝警觉:“烧这么旺, 怎么感觉你好像知道我要来一样?”

    “……”沈琤轻笑:“知道你要来,有什么不对吗?你怕黑又怕冷, 嘴上要说一个人住, 稍晚些一定过来找我。”

    “我哪像你说的那样?要不是有老鼠……”她眯起眼睛,表情玩味的看他:“不是你放的吧?”

    “就因为担心你在京城不安全,带你回定北这一件事,你就把我当恶人看了,之后不管我做过没做过的都往我身上推,我真冤枉。”沈琤唉声叹气,表现的痛心又难过。

    暮婵也觉得自己的推断有点过分,不能没有证据就乱冤枉人,有些愧疚的道:“我就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可是已经往心里去了,怎么办?”沈琤抓过她的手:“你给我揉揉心口才行。”

    暮婵不依,笑着挣扎:“你自己不是有手么?”

    “心口这么重要的地方,非得娘子纤纤细手轻轻抚摸才行。”沈琤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你摸摸看,保管有好事。”

    她的手一放到他身上,就触到了一叠异物,不禁好奇的抬头看他:“这是什么?”

    “你自己摸出来看看就知道了。”说着微微弯腰,让她方便掏取。

    暮婵好气又好笑:“我才不要占你便宜!”背过手去不理他。

    沈琤撇撇嘴,叹了一声,独自往床边走去,然后往床上仰面一躺,双手枕着胳膊,故意放大声的道:“城门关闭前,从京城送来一封信,上面有嵘王府的漆封,我知道它重要,便将贴身收纳了。”

    她这才知道刚才摸到的是嵘王府来的书信,赶紧走过去,跪到床前,小手一伸:“快给我看看。”

    沈琤道:“我这枕着胳膊呢,不方便,你自己拿吧。”

    她轻轻咬唇,伸出手要去拿,但半路改变了主意,粉拳在他胸口打了一下:“就你鬼主意多,整天耍我!我才不依你呢,我就不自己拿!”

    沈琤挨了一下,立即做出“遭受重击”的痛苦的样子,双手捂着胸口滚到一旁,委屈的道:“我让你自己拿,怎么就耍你了?”

    “你自己明白,在那里拿东西,免不了摸摸索索的。”

    “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上半身长着摸不得的东西,我真要想耍你,就藏在那儿了。”

    暮婵今非昔比,一下就懂他要藏在哪里了,不禁双颊绯红,哼了一声扭身到一旁:“不要脸,你自己玩吧,我不理你了。”

    “那好吧,我自己去玩了。”

    她闻言,娇哼一声,没有回头,生气这种事最忌讳半途而废。

    片刻后,就听沈琤笑道:“啊呀呀,岳父大人知道咱们生米煮成熟饭了,竟然一下变得这么上道,连外孙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你怎么偷看啊?”暮婵一惊,忙回头看他,就见沈琤一脸坏笑的拿着信封朝她晃了晃,漆封完整,不用说,刚才那些话又是胡编乱造的。

    她这次真的忍不住了,扑过去抢那封信:“不和你玩了,快给我。”

    沈琤便一把将人抱住,让她枕着自己一只胳膊,将人圈在怀里:“一起看好不好?”

    “不好!”她一口回绝,拆开信背对着他正要读,见沈琤不自在的撇了撇嘴,心又软了:“一起看吧,反正你早晚也要知道。”

    沈琤忍不住拿脸颊蹭了蹭她额头,“贱兮兮”的道:“就知道娘子心疼我,本来就是,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彼此隐瞒的。”

    她没理他,拆开信奉,才发现不是信封厚,而是里面的信纸着实是好厚的一摞。

    “这么多字,岳父还真是个话痨啊,你别这么看我,嗯……我是说岳父真是关心你,好父亲好父亲。”沈琤假惺惺的道,跟着暮婵一起扫看信里的内容。

    看了一会,沈琤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嵘王啰啰嗦嗦的写了一堆,大致意思就是全家都很想念你,你千万要保重,凡事忍字为上,在陌生的地方不要跟人发生争执,凡事先熬到回京城再说。我们对外宣称你待嫁闺中,你不用担心。嫁妆正常筹备中,父王一定让你风光出嫁。

    看到这里,沈琤发现信纸上字迹阴湿模糊了,心想八成是嵘王掉眼泪了,不由得咧了咧嘴:“你父王还真是……多愁善感……”

    “他们疼我嘛,你又没嫁过女儿,你当然不理解他了。”

    “我这辈子也不打算理解了,我的女儿当然不能远嫁,必须跟女婿住我眼皮底下,如果受了委屈,这样我才能随时随地带人抽女婿一顿。”沈琤贴在她耳边轻笑:“不过,也我也得先有女儿才行……”

    暮婵佯装没听到,继续看信。

    贴在她耳边说话,她不可能没听到,沈琤不死心的问:“你不喜欢女儿吗?”

    她这才拿信遮着半边脸,有点害羞的试探:“……其实我也想过,能不能别生那么多儿子呀?都没空生女儿了。”

    他被她软软的语气戳的心痒,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吻了又吻:“都听你的。”

    她将信贴到他脸上:“你再这样,我回去跟老鼠住了。”

    沈琤这才规矩点:“那这些以后再说,咱们继续看信。”

    信废话多,后面的内容不过是将前面说过的再重复一遍,沈琤看了,仿佛叮咛之声不绝于耳,活活像听人念了一遍经书,眼皮沉重。

    暮婵读完后,也觉得疲惫:“……有点累了,明天再回信吧。”

    沈琤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啊,我们睡觉吧。”

    “我看你挺精神的,睡什么觉啊?”暮婵戏谑道,不过她确实累了,也就不和他计较了,乖乖的脱掉靴子,爬进被子里躺,只是脸朝内,不去看他。

    沈琤已经习惯每晚抱着她了,吹了灯,从她身后抱住她搂在怀里,贴着她耳朵笑道:“有我在,你不用怕了,可以安心睡了。”看你能逃到哪儿去,还不是落在我怀里。

    他呼出的热气喷到她耳朵里,她嗅到了危险:“你不和我说话,我就能安心睡了。”

    他没有再说话,手上也算老实,她渐渐进入了梦乡,不得不说有沈琤在,她确实觉得安全。

    沈琤却睡不着,越看她越喜欢,一会贴贴一会蹭蹭,很久才缓缓睡去。天一亮,他就醒了,因为他每次早醒都能饱眼福,占了便宜还不用觉得愧疚,反正是她自己将衣襟睡开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沈琤第一个醒来,瞧瞧拉开被子,看她的睡相,和以前一样,中衣的绊带散开,只是并没有露出雪白的肌.肤,露出的是另一件中衣的衣领。

    他这时听到暮婵轻笑,果见她笑意满满的看他:“我穿了两层中衣,你都没发现吧。是不是没占到我便宜,很失望呀?”

    沈琤重新躺下,一手托着脑袋侧卧看她:“你这么瘦,再穿十层八层我也感觉不到异样。不过,你这么穿,多不舒服。”

    “舒服啊,谁说不舒服。”

    对于舒服两个字,沈琤难免联想到某个地方去,故意逗她:“成婚后,我每天晚上都让你这么说。”

    她理解不了,不过凭直觉认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是你欺负我,你舒服吧。”

    沈琤刨根问底:“那你说说我怎么欺负你?”

    她脑海里那些不好的画面又出现了,双手去推他:“我不说也不要听你说,你让我大肚子上花轿,我这辈子都饶不了你。”

    沈琤道:“刚才不是说了么,你这么瘦,穿个十层八层衣服都没关系,大着肚子也看不……”没等说完,就被她拿被子砸了一下:“都让你不许说了。”

    两人闹了一会才罢手。因为昨天暮婵的外袍脱在了隔壁,又嫌弃可能被老鼠踩过了,沈琤便另外命人给她在刺史府找了干净的袍子,给她穿了。暮婵则写好回信,立即叫人送了出去。

    第二天,大军不再耽搁,拔营起程一路行向都城。进了自己的地盘,补给充足及时,大军的脚步很快便入了都城。

    天气虽然寒冷,但招架不住沈琤凯旋的消息太有感染力,进城当天,城内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比过年还热闹。百姓夹道欢迎,都想亲看看率领定北军连立大功的节度使沈大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沈琤父子在定北经营多年,民望极高,倒不是父子两人心地善良,只是一般有事先拿其他藩镇开刀,要刮钱也是出去抢,而不是就地取材祸害自己人,

    沈琤这次南下勤王,收复了京城,平了肃王的叛乱,又打败了娄合安与赤狄人,现在加封郡王,年后又要迎娶郡主,可谓春风得意。

    城内百姓纷纷夸赞:“咱们节度使大人真有本事啊。”

    至于围困京城,逼得皇帝求和这件事。

    百姓还是纷纷夸赞:“咱们节度使大人真有本事啊。”

    来到府邸门前,沈琤仰头看府邸的匾额已经从低调不争的“沈府”,改成了“定北郡王府”了。

    他哼笑了一声,这几个管家,倒是勤快,就不知道交代的正事他们办没办。

    府邸大门敞开,城内大小官员和管家下人们正都站在门口等他,见他来了,跟看见亲爹一样,一个个亲切激动又带着一丝畏惧。

    沈琤先接受了城内官员的拜见,照例询问他不在这段日子的情况,有坏消息也不敢现在说,都说托大人的福,我们定北蒸蒸日上,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就算有事情也是好事。

    沈琤装作很满意的样子频频点头,然后赏赐了金银财物,将人都打发了。

    办完这些,他赶紧往后院赶去,因为他从大门进来之前,先叫人用轿子将暮婵从偏门抬进了府邸安排好。

    虽然上一世,她在府邸一直住的很安宁,从不和府内的其他人交往。毕竟她和定北之间有血海深仇,看他的家人各个不顺眼。可现在不同,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小郡主,对谁都没防备,肯定要和自家人说话的。

    果不其然,抓过二管家一问,说郡主一进府,老太君就探望她了,已经说了一会话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进了祖母住的院子,在门外就听到祖母在骂他:“这小混账,比他爹还荒唐!”

    门口的丫鬟见他来了,正要通报,沈琤使了个眼色,让人退下,深吸一口气才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就见暮婵坐在榻中央,他祖母侧身坐在一旁。

    他一露面,老太君立刻像见了仇人,年轻时不愧是将门虎女,如今风采不减当年,抄起拐杖便打他:“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郡主也敢抢啊你。”

    沈琤后退一步躲开:“您慢着点。”

    暮婵也忙起身去扶老太君:“您慢些,快坐。”让老家人先坐下,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琤,仿佛在说“活该”。

    “皇上已经赐婚了,我这就叫人去拿圣旨。”

    “不必了,圣旨是怎么回事,我能不清楚吗?”老太君恨道:“你比你爹还荒唐,你爹抢刺史的女儿,你抢郡主,他要是活着,一定夸你有出息。”

    沈霖当年攻占一处城池,叫出刺史说道:听说你的女儿德才兼备,长的也漂亮,叫出来我看看。

    那刺史支支吾吾的回话:其实吧……也不怎么好看。

    沈霖表示:别废话,叫出来看看。

    之后叫出来一看:真漂亮,决定了,就让你当节度使夫人了。

    只是这位夫人身体不大好,沈琤没上十岁,生母就殁了。

    他现在世上仅有的亲人就剩这位老祖母了,不过她一直沉迷各种烧香拜佛的活动,很少过问他的生活。相信如果不是她得知郡主大驾光临,也不会突然关心起“俗事”来。

    “这件事的确是孙儿做的唐突,但京城情况实在叫人放心不下,我不能将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沈琤心想,依照他爹的性子,如果活着,说不定真会夸他做的好。

    老太君出身将门,心底还是忠于皇室的,见郡主美貌无双,我见犹怜,不禁分外疼惜,而且对自己孙子的德行多少也有点了解,绷着脸问沈琤:“你一路上没欺辱郡主吧。”

    “当然没有了,我一直以礼相待。”

    暮婵听了,忍不住噘嘴。

    老太君看了下郡主的表情,心里有底了,恨道:“人都抢回来了,你也有脸说以礼相待。”

    沈琤不服,心说您信您的教去吧,我们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上辈子没管,这辈子也别管了:“您问的是路上的情况,和抢她回来有什么关系。”

    “那他路上有没有冒犯你?”老太君柔声问暮婵。

    暮婵总不能说自己每晚都和沈琤睡一起,闷闷不乐的道:“没有。”

    真是我的好娘子,沈琤腰杆硬了:“您亲耳听到了吧,我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么。好了,郡主一路累了,您就别缠着她说话了,来人,送郡主回宁湖院休息。”

    暮婵犹豫着要不要走,就见沈琤朝她伸出手,似是要扶她。她碍于老太君在场没有搭手,自己起身道:“老太君好好休息罢,我不打扰了。”

    沈琤跟着她往外走:“院子都替你收拾好了,你只管住。”接着故意低头在她耳边小声道:“就你一个人,我不和睡了。”

    她瞭了他一眼,赶紧加快步伐出了门,沈琤追到门口,这时就听老太君没好气的喊他:“琤儿,你给我回来。”

    没办法,沈琤只好让下人先领暮婵过去。

    他回身坐到榻上,跟老太君隔着桌子相坐:“您又有什么吩咐?”跟上辈子一样别管我行不行。

    “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把郡主怎么样?”老太君眯起眼睛,露出一副洞悉一切表情:“我就不信你小子能守规矩。”

    “真没有。”

    “敢向你爹的尸骨发誓吗?”

    老爹尸骨就不要惊扰了,沈琤改口道:“没有很过分就是了。”

    老太君一听,扶额,气力不足的道:“这么好的小郡主你也舍得欺负人家,你是不是傻,你把人家惹怒了,就算嫁给你,不好好跟你过日子,你岂不是得不偿失?大丈夫怎么这点事儿也忍不了。”

    我分明忍的很辛苦,沈琤道:“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应该向郡主道歉,这段日子好好伺候人家,好让人家觉得你还像个人,才能安心跟你过日子。哎呦我这命呦,操心完儿子操心孙子。”

    沈琤意识到这是个脱身的好机会,立即道:“好,我这就去道歉,您好好休息吧,我先下去了。”说完,转身就走,身后则传祖母的怒声:“你这小混账,溜的倒是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沈琤直奔宁湖院,暮婵所住的正房,推门进去直奔里间,见她正半蹲在火盆前烤火,走过去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哪儿冷,你相公来了,这就给你暖暖。”

    她不知道他哪儿根筋打错了,突然这么兴奋:“快放开我,一会丫鬟进来送东西要看到了。”

    这里对沈琤别有意义,他们以前可是在这里一起生活过的,只是这一次他们的关系已大大不同:“怕什么,咱们已经回家了。”

    “早知道就告诉老太君,你欺负我了。”

    “她又管不了我,除非我爹活过来,不过就算他活了,也要说我做的好。”沈琤笑道,抱着她床边走。

    暮婵被放到床上,好在他没进一步过分的动作,只是扳着她的肩膀,左瞧右看,口中道:“真没想到我和娘子还能有这样的一天。”

    她听不懂他说什么,皱眉道:“你祖母管不了你,那我能管你吗?”

    “能啊,当然能。”

    暮婵毕竟到了陌生的地方,他说是回家,她却不觉得,有点落寞:“撒谎,你都不送我回京。”

    “除了这一件之外,不信你现在说说看,我能办的立即办到。”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不是说我爹曾送过一幅我的画像给你吗?你拿出来给我看看吧,我看看画的好不好。”

    沈琤心里咯噔一下,我说娘子,你怎么记性这么好啊?

    喜欢强宠之下,必有娇妻请()强宠之下,必有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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