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篇 第八十一章 大斗前夕

作品:《问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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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网址:www.</p>齐衡师徒三人走于闹市当中,老道人牵着小道士的手走在前面,大个头道士慢悠悠跟在后边。

    几人穿着光鲜亮丽,老道人又极具仙风道骨,因此一路上引来了不少好奇眼光,让人浮想联翩,以为是哪个道观里走出的高人,竟是这般出尘,只是无人敢想这三人是出自那四大势力之一的盛浈观,更没人想到其中一人还是那传说中的观主齐衡。

    四大势力向来难以捉摸,不为闹市中所现。

    在离了玄云寺后,几人并未急着返回盛浈观,而是打算在这里再待些时日,之后会有绛灵大斗与天香江潮,齐衡百年不离盛浈观,此番好不容易出来,便想着陪自己这个小弟子多游玩些时日,到时候的绛灵大斗与天香江潮注定是两个重头戏。

    袁浈故有稚童天真,勤学好问的同时,对于玩耍一事,也是乐此不疲。

    齐衡前天晚上掐指一算,知晓这些时日会有一场大劫降临。

    天香江大潮之时机缘大,灾难更大。

    如此一来,师徒三人便要顺理成章的在这边多逗留几日。

    世间有难,能帮则帮。

    至于四徒弟陈象,此番出门全程充当一个苦力,大小事宜都是由他来做。

    袁浈抬头笑问道:“师父,玄云大师与您谁学问更高一些?”

    齐衡一手持拂尘,一手牵着小徒弟的手,语气缓和道:“都不太高,而且教派不同,没有可比性。”

    袁浈有些失望,师父又说这些不靠谱的话,他俩要是学问不高,那还有谁学问高。

    齐衡见小弟子貌似对这个回答很失望,又说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乃整个世界之大,包含的学问之多根本学不完,所以任何人都没资格自称学问高,你认为为师知道的很多,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学问比为师更高的人,等以后你下山游历了,自会遇到许多新奇事情,到时候你就知道普天之下有多少你没了解过的东西了。小浈,师父建议你先将道家学问学扎实了,再了解其它教派的,你若是连自家学问都弄不明白,还惦记着它家学问,难免会被人笑话成人心不足蛇吞象。”

    听到了师父总算认真为自己解惑了一次,小道士很开心,其中意思自然也都懂,也很憧憬以后的下山游历,“那师父我以后慢慢学,咱们观里我还有好多书没读了。”

    齐衡满意点头,观里的书汗牛充栋,平常人甚至一辈子都读不完,可天资聪颖,过目不忘的小弟子却是用不了多长年月。

    袁浈问题不断,“师父与玄云大师谁更大些?”

    齐衡遥遥头,“僧不言名,道不言寿。”

    小道士点点头,想起了一句很喜欢的道家名句,“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齐衡笑着看了一眼这个人小鬼大的弟子,笑道:“你比你四师兄懂得都多。”

    身后无故被调侃的陈象呵呵陪笑,他在师父齐衡这里可不敢有一丝放肆,与小师弟袁浈一天一地。

    ……

    ……

    碧睦宗的高良如今还是住在那所奢华酒楼里,只不过是变成了独自一人,一向小肚鸡肠的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

    供奉隋穗回宗之后与宗主陈天格说了当天在酒楼中发生的事情,一位不出意外绝对是丹青境的厉兽将她连带宗门一并羞辱,还刻意将那句“就算你陈天格来了都不行”的话重复了一遍。再有就是宗门弟子高良嚣张跋扈,若是再这般放任不管,注定会成为宗门毒瘤,我隋穗一生为宗门尽心尽力,不像最后看到这么个败类抹黑宗门,纵使知道陈天格百般溺爱高良,可老妪这次选择丝毫面子不给,有一说一,陈天格知道自家这位供奉此次短暂的南洲之旅十分不愉快,安慰几句后就说一定给她个交代。

    一宗之主的陈天格岂非毫无火气之人,宗门供奉与宗门受辱,就算是丹青境也不行,真当他宗字山头是空有其表不成。

    碧睦宗有地擎十二器中的“柔肠”,陈天格并非托大,拿着仙兵的他,就算仙紫境来了都有一战之力。

    陈天格当日便传话到高良这边,叫他不要回来,继续参加绛灵大斗,私下万不可招惹那帮人,只是在大斗之上,必须要让他们中的参与者吃尽苦头,以来夺回宗门面子,同时也已书信的形式嘱咐他以后必须收敛纨绔性子,再不可胡乱行事,宗门这两日便会派出碧阿舟,祝他天香江朝时悟道,至于其它事情,回宗再说。

    碧阿舟是碧睦宗耗费天资打造的一艘渡船,平日里主要在天香江上载往跨洲游人,船价极其昂贵,是宗内主要收入来源之一,此次停止营生到南洲助宗门弟子高良观潮悟道,明显下了血本,不过宗内的一些其他弟子也会跟着沾光,一起来这边悟道。

    高良得知这些消息后,欣喜若狂,得了宗主支持,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尽管回宗后会受不轻的惩罚,但值了。

    一向玩世不恭的他这几日都在努力巩固血魂气,一些宗门内法昼夜不分的玩命练习,为的就是等大斗之时叫那个野小子当众出丑,然后再慢慢折磨致死。

    至于那个山羊胡的老东西,回宗后消停一阵子就求宗主派几位供奉联合绞杀了他,而且这件事他敢保证,那个隋穗老太婆一定会帮忙,平日里看着一副知情达理的样子,却也是有仇必报的主,宗内几个老供奉,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

    ……

    因为玄云寺已对外开放。

    清宗的两人与杨家叔侄二人就都在酒楼这边退了房间,去玄云寺住客房。

    董家这所酒楼如今正常营业,对外任何人都予开放,之前五大势力同时在酒楼当中,店老板就对外关店,怕外人扰了清净,董家家主很久之前就在这边立过一条规矩,但凡有一家超大势力入店,那么就封店停业,全程伺候好了,一天几千两的流水并不重要,主要是与对方搞好关系。

    无比热情的态度总会博得对方好感,虽算不上人情,但以后有用人的地方时最起码求人不会太难,家主董生财不但生财有道,在做人方面也是极好。

    酒楼虽正式营业,但生意并不算太好,毕竟昂贵的价钱并非所有人都担负的起,百张桌子只做了二十几桌,有的人是当地富商,有的是外来的江湖人士,还有的则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好面之人。

    酒楼三层,越高越贵。

    第三层上只开了一桌,坐着一个体态臃肿的胖子,他独自点了一桌子大鱼大肉,桌上还放有一个装满楼仓玉的袋子,百般思索后,他决定给自己放两天假,待到绛灵大斗当日再狠狠大卖一番。

    “少爷,最后一个菜来喽。”

    店老板亲自端菜来到了三楼这边,看着放满盘子的桌子不知道手下这个菜该放在哪里。

    胖的连眼睛都看不见的胖子将两个菜合拢成一盘,然后将空盘子递给酒楼老板,后者接过盘子,然后将手中菜放到那个腾出位置的地方。

    老板讪讪笑道:“少爷这两日不出去卖楼仓玉了?”

    被问之人正是之前卖花温香他们楼仓玉的董耀武,用毛巾擦了一下嘴上的油,说道:“歇两天,等到绛灵大斗时一举发力,把剩下的楼仓玉全卖了,到时候也好卖高价。我这两日在酒楼住,让厨子门做些好的,这两日累的我都瘦了。”

    酒楼老板答应一声,告辞道:“那老奴就不打扰少爷吃饭了,有什么事儿,少爷在楼下喊一声就行,小二们自会上来。”

    手拿一个酱猪蹄的董耀武挥了挥手,“忙去吧。”

    酒楼老板转身离去,老人一辈子也想不通这些有钱人的想法,作为天下首富的董家少爷,竟然整日风吹日晒的去卖那几百两一个的楼仓玉,董家明明随便拿出一份产业都足够顶得上他卖一辈子的楼仓玉。

    ……

    ……

    玄云寺,菩提树下。

    除了花温香一行人外,又新来了两个人,清宗的黯白与杨家的杨炎。

    旁边的石桌旁也多了两人,刀法宗师曹从斩和昔日大歧将军杨嘉兴,不过桌上几人都无言语。

    三个时辰后,英俊潇洒的黯白率先起身来到石桌旁,客气道:“清社黯白见过两位前辈。”

    一向不喜与外人说话的老黄好似太阳从西边出来,笑道:“不错,年轻有为。”

    白衣黯白道谢一声。

    杨嘉兴肯定道:“此次绛灵大斗黯小兄弟前三又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杨家之前虽未参与过绛灵大斗,但每年的一些名次传闻还是知道的,眼前这位长相俊美的年轻人上一次败给了药谷的柳相伯,拿了一个第二的优异成绩。

    遇到不错年轻人,身为前辈的他总要忍不住夸赞两句。

    黯白笑了笑,“我觉得只要不拿第一,那就是输了。”

    杨嘉兴点了点头,很是欣赏的说道:“这觉悟很好。”

    片刻后,杨家小女也起身走来,纷纷打过来招呼。

    老黄今天话有些多,“小丫头若是以后拿得起那对朗山织英,女中豪杰中恐怕无人能与之比肩。”

    机灵的杨炎就爱听别人夸自己,小脸笑的灿烂无比,拿起茶壶给老黄倒了杯茶,“老前辈谬赞了。”

    一帮的杨嘉兴听的满脸自豪,这个总气自己的小丫头片子在外边还是挺给自己长脸的。

    朗山与织英是一对鸳鸯刀,隶属“地擎十二器”之一,以刀法出名的曹从斩爱才,便简单指点了几句杨炎的刀法精髓。

    他从未见识过这对鸳鸯式仙兵,但听说过杨家的杨刃若执此双刀时,杀力无穷,霸气凛冽,若是此生有幸,定要切磋一番。

    黯白与杨炎两个年轻人相互打了个招呼,约定比赛见。

    杨炎开始与桌上的黑球儿打闹玩耍,只要是姑娘大抵对这肉乎乎的黑猫都无抵抗力。

    花温香三人依次起来,看到石桌旁这边有说有笑,不知所措,他们三人刚才完全是一个静心忘我的状态,全然不知身边已有四人,杨家叔侄二人是熟悉面孔,上次在晚市中见过。

    至于另外二人,能做在那个桌子上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三人走到石桌旁各自客气一番,后来得知这两位是来自四大势力的清宗,惊讶之外亦有一股压力,绛灵大斗的紧迫感越来越明显。

    那英俊程度与罗北不相上下的黯白,古灵精怪的双马尾杨炎,代表玄云寺出战的如落,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各大势力,皆是年轻一辈的强者。

    花温香与罗北二人心知肚明,和对方比起来,自己要差很多。

    接下来注定是一场接一场的苦战。

    最后,众人闲聊良久,似乎都忘了菩提树下还有一个和尚在孤独打坐。

    而那纹丝不动的和尚早已经睡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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