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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氏怕疼，只得呲牙咧嘴的将钱给交齐了。

    花了五百二十文才将手臂给接上的吴氏刚走出李大夫家便遇到邻居孟老太带着小孙子往家走，听到孟老太一边走一边教训孙子：“你个皮猴子，摘个果子都能摔断手，幸好今儿清仪丫头发善心，十文就给你接上了，不然去到李大夫那里，没有五六百文都接不上。知道五六百文钱能买多少米面不？下回还上树摘果子不？”

    吴氏：“......”

    翠娘：“......”

    ***

    这边虎子娘见吴氏和翠娘走了，她也没脸留，匆忙拉着虎子走了。

    接着又有几户人家过来，都是些小毛病，超声仪压根就没用上。

    又等了一个时辰，村里的那些孕妇一个没来。

    看来是不信她啊！也不奇怪，就算她在药堂里坐诊的事传开了，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家，还没出阁呢！说她能看孕症，有几个能信？

    “罢了！”她起身，也不算太失望，今儿已经完成了两例，也算够本。

    正打算让清文收拾东西，院门处又走进来几个人。

    是村西头老刘家的老太太和小儿媳宋氏。

    陪她们一块来的是村长夫人周氏。

    “清仪丫头。”周氏一进门就快步凑了过来，低声道：“这宋妮儿是我娘家那边的一个侄孙女，月份和我那孙媳妇差不多，她婆婆是个哑巴，丈夫出去做工十天半个月也难得回来，平日里没个知冷热的人照顾，她又是头胎，我怕她哪里不好也不知道，便带来让你瞧瞧。”

    穆清仪看向那有些胆怯畏缩的婆媳俩。

    婆婆个头很小，干瘦干瘦的，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有些懵懂的看着她。

    宋妮儿瞧着年纪不大，顶多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普普通通，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能忘记的面孔。脸色瞧着不大好，干黄干黄的，穿在身上的衣裳也明显不合身，大了至少两个号，越发显得她四肢干瘦，唯有一个肚子圆滚滚的，整体形象很不和谐，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年去F洲援医时见到的那些难民妇女。

    十六七岁的少女，本该是花朵一般的年纪，却已经被生活磋磨成了这样。

    她在心里叹了一息，没说什么，“进来吧！”

    婆媳俩进到堂屋时，瞧见桌上海碗里吃剩的米粥，以及盘中早已冷掉的两只白面馒头，都忍不住咽了口水，眼睛克制不住的盯着桌上的食物瞧。

    周氏见她们这样，也是暗自摇头。

    平日里她也没少接济她们，只是救急容易救穷难。

    穆清仪心中不忍，便让婆媳二人坐下，两个馒头一人分一个，再另添了两碗米粥过来。

    那婆婆虽然是个哑的，却很疼儿媳妇，馒头不舍得吃，都塞给儿媳妇，自己只喝米粥。

    宋妮儿不肯吃独食，想要塞回去，哑巴婆婆却指着她肚子一个劲摆手，意思是给孙子吃的，她不吃。

    宋妮儿哭了，一边吃一边哭。

    她自己也不知道哭什么，许是因为馒头太好吃，许是因为日子太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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