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血染河西

作品:《锦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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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轻烟的啸云剑法是师尊独创,平淡无奇中能变化出万千景象,最擅长无中生有,根本寻不到破绽。你只在一边看时,根本领会不到她剑意的锋芒。

    “谷二少,路道长说得对,你还是快带着那孩子先走,此间事自有我与路道长料理,千万不要误了璃皇的大事。”雷无恙也劝解着,普天之下还没有哪个二十几岁的小辈能在他的单鞭下走了百合,更别提还是众人围攻之中,他心头泛起阵阵惧意,却不知为何。

    谷天瑜一意孤行,将一套谷家家传剑法华丽的铺开,攻向慕轻烟,“本少领教一二!”他虽荒诞不经,却也潜心练习了十几年的武功,手底下自然有些本事。

    天渐渐大亮,浓雾渐散。

    嫣然缠着路不平,尽力不让他有机会去攻慕轻烟,以此创造机会让主子先收拾了那些不上数的障碍之物。ii

    慕轻烟果直不负重望,众围之下甩出绝情锦与雷无恙缠斗,一刚一柔谁也奈何不了谁。啸云剑则以一抵六,仍游刃有余。除了谷天瑜以外,其余五人皆手忙脚乱的抵抗着她的无招之招。

    嫣然的阎王笔由最初的勉强抵挡渐渐稳定下来,内息开始源源不断,有守有攻之下紧紧的缠着路不平,让他没有机会去攻慕轻烟。

    慕轻烟以天魔步周旋在合围之内,将将闪过雷无恙的雷神鞭,谷天瑜的剑却到了,她只能以快攻快,下了死手。跟着谷天瑜而来的五人皆是江湖好手天残门的掌门柴全、神鹰谷的少主佟永健、洛川名门黎家三少爷黎之焕、另一个却不认得。

    几十招后,她基本摸清了这些人的底细,手腕翻转,一招带着强劲内力的剑招攻向了武功最弱的黎之焕。ii

    就在黎之焕惨叫声后向地上倒去时,大宅内跑出一匹高头大马,一人伏在马背之上冲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他自马上倒挂下去,拎起地上的小四儿打马便走,向那条乡路而去。

    嫣然急了,待要摆脱路不平去追那人,又担心给慕轻烟平添麻烦,不由得断喝一声“往哪里走!”短支的阎王笔脱手,呼啸着奔向马上的人。

    路不平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么一个破绽,虎头宽刀已攻到嫣然的肩头,眼看着一只手臂是没了的!他不由得心喜若狂,“给道爷躺下罢!”

    随着他话音一同响彻的是兵刃相撞之音,震得路不平虎口也裂开了,血脉翻腾,后退了三四步才稳住身形。待他抬头去看时,一个黑巾蒙面的高大身形挡在嫣然面前,手执一口宝剑。ii

    他不可置信低头去看自己的厚背刀,这把刀是弈剑山庄所铸,跟了他四十几年,从未遇到今日这种情况一口极薄的剑竟能将其震退。

    嫣然急忙要去追那骑马逃走的人。

    “不必追,已有人去了!”苍辛在蒙面巾下低声拦她,甩了一招直奔谷天瑜而去,在众人间穿行如入无人之境,抢在谷天瑜出手前拦下他的剑式,硬攻硬进。

    她点点头,握住单只阎王笔攻向脸色十分难看的路不平。

    谷天瑜瞧着拦他的人用的步法和丐帮帮主竟是一般,心里不由得后悔刚才不听人劝,若带着那孩子先走,送到璃皇跟前就是大功一件,可是此时再想却是晚了。

    慕轻烟唇角一抹极浅的笑,变换剑招将几人逼退,收锦在袖,“雷无恙,到你了!”ii

    雷无恙早被她一条软锦缠得烦躁不堪,那锦极柔极滑,他想要搅住夺来时那锦偏不服管,怎也缠不住;待若击打时,它却又软得无形无体。

    江湖上并未听说有这么一件东西,也不知何物所织,竟奈何不得。

    “雷某只等你这一句,那就动手罢!”二十年未入江湖,潜心修练所得的淡然,被慕轻烟轻易惹出了火来,他心底的怒气早已无处施放。

    慕轻烟运内力于掌心,一团火焰慢慢升腾。几个吐息她便将那火焰又收进体力,剑上‘叮’的一响,瞬间暴起攻向雷无恙。

    雷无恙从未见过这么快的身法,一怔一愣间人已经到了近前,他手上那四尺长的雷神鞭半点用武之力皆无,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剑削向自己的脖颈。也亏得是久历江湖的名宿,急忙连退数十步才躲开攻击,血都凉了。ii

    他站定后再去瞧慕轻烟时,那个清俊男子正含着一丝不经意的笑,狂傲莫名。重新抖擞精神,心中想着被偷袭了而已,正面交锋还不知道谁输谁赢。

    雷无恙忽略了一件事慕轻烟在合围之中仍能以一条锦缠了他一个时辰,若论单打独斗又怎么会不敌?

    “雷无恙,我也不要你的小命,今日你若败在我手下,请你自今日起闭门不入江湖,看在凤千焰过去助你的份上,就算你欠我一份人情,他日我若用得到你之时,不得推辞!倘若你天狼谷若再有人胆敢挑战我的耐性,满门之祸自不必说!”慕轻烟出口的话极冷,有种阴风入体的感触,竟是赤裸裸的威胁。

    雷无恙也不是吓大的,江湖上盛名已久。ii

    “那你若输了呢?”他凝重的说道“你若输了我可不会留你的命,连同你的剑以及那条锦我天狼谷都要了。”

    慕轻烟浅泛梨窝,“几十年了仍是看不破,当初凤千焰的一番苦心算是负之东流了!”

    “手上见真章罢!”雷无恙咬紧牙不让自己暴怒发泄,那股隐在胸口的怒气皆在鞭上,虎虎生风的攻向慕轻烟。

    慕轻烟仗剑迎来,学他只攻不守。

    嫣然只剩下一只阎王笔,到底攻击失了密度,艰难的与路不平纠缠着,不敢有丝毫的疏忽。路不平早就看出了她在硬撑,在慕轻烟与雷无恙动开手后才施展全力要取嫣然的性命。一把大刀顺着她的肩头斜切而下,用了千斤之力。

    慕轻烟早已扫到了他的意图,抖手甩出绝情锦缠向路不平的手腕,使力拉住,这才将嫣然解救出来。ii

    雷无恙彻底怒了,慕轻烟对他的忽视将他江湖名宿的修养激得半点不剩,“小辈轻狂,吃我一鞭!”他亦用了千斤巨力向着慕轻烟的头顶落了下来。

    慕轻烟右手拉紧了绝情锦,以剑为支点一个侧翻躲过他的狠击。路不平趁此挣脱了绝情锦,舍下嫣然来攻慕轻烟。

    慕轻烟施展开天外飞仙,一跃腾空。谁知那两个人似商量好了一般,声东击西齐齐攻向嫣然,万般无奈下,她在半空甩下绝情锦缠住嫣然的腰,将她拉离原地。那二人扑了个空,慕轻烟与嫣然安全落地。那二人疯了一般又扑了过来,慕轻烟抖手甩脱嫣然,以一敌二。

    嫣然瞧了瞧战圈中的慕轻烟,咬着银牙跃到蒙着面的苍辛身畔,与他合力同战几人。ii

    几十招后,慕轻烟一剑挑在路不平的手腕之上,虎头刀‘当啷’一声砸在地上。路不平满目愤怒,点了右臂两处穴道止血,左手拾了刀退后了几步。

    又过十数招,慕轻烟同样的无形招式将雷无恙的雷神鞭击落。

    “雷某认输!”雷无恙脸色青灰,手微微的颤抖着,他到底是大家名门之后,坦坦荡荡的承认自己输了。

    慕轻烟弯腰拾起雷神鞭,“此鞭本帮主替你保管十年,十年后,你天狼谷下一任谷主可拿一件相等之物到京城丐帮总舵来换;倘若这十年内有些什么节外生枝之事,你这雷神鞭也不用再要了!”

    雷无恙以左手握紧了右腕,目光晦涩。

    慕轻烟知他不情愿,遂冷笑道“天狼谷与此鞭你选一个罢,本尊主没有时间与你玩此游戏,今日不杀你看的仍是是凤千焰的面子!”ii

    雷无恙低头不语,半晌才说道,“雷某自此退隐江湖,东楚纷争本不关我天狼谷之事,怎奈犬子欠下璃皇一个天大的人情,雷某不得不还!”

    慕轻烟点点头,欲再说什么时,身后一道劲风已至肩头。

    她以本能之力躲闪,仍被那劲风扫中了肩胛,一阵巨痛让她瞬间蹙眉。头也不回的将雷神鞭脱手甩出,一声闷哼与重物落地声同时响起。

    “路不平,你死的可冤枉吗?”慕轻烟捂着肩头被刀锋扫出的血口子冷冷的问他。

    路不平胸口挨了一鞭,血自他口中狂涌而出,已经是救不回来了。他缓缓的抬起手指向慕轻烟,讷讷不能言。

    雷无恙看了一眼染血的雷神鞭,也算是瞧清楚了慕轻烟的手段,他狠狠心拱手告辞,“雷某这便回天狼谷中去,自此闭门不出,十年后会依约来换回雷神鞭!”ii

    “雷谷主慢走!”慕轻烟低沉着声音,仍看着瞪着一双眼睛已经没气的路不平。

    谷天瑜也被慕轻烟惊到了,手上一个没留神被苍辛一剑削在臂上,剑脱手而出,随后又被嫣然的阎王笔点住了穴道,躺倒在地。

    “主子,这些人如何处置?”苍辛擦拭了自己的剑还鞘,指着地上横七竖八被他与嫣然放倒的数人。

    “废掉武功,让兴隆郡的郡城主来领人,押送进京!”慕轻烟将剑也入了鞘,提起雷神鞭递向嫣然,“让人送回丐帮总舵去,好生收着。”

    嫣然接了,不放心的问她,“主子,辛主说有人去追小四儿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不用担心,残影去追了,青衿这两日会在晋城与他汇合,没事的。”慕轻烟扯过嫣然青肿的手背,心疼的嗔道“仍改不了那急脾气,这七年时间算是白折闭关了。”ii

    嫣然惭愧的低下头。

    “回客栈罢,本尊主一身血腥味,再不洗洗怕是会吐出来。”慕轻烟顺着河岸上了停靠在那的一只小船。

    苍辛来了自有他会料理这里的一切,嫣然放心的跟着慕轻烟也上了小船。

    船夫戴着斗笠,单膝跪在小小的船仓里给慕轻烟见了礼“属下得影主令在此守候,未能助阁主退敌,请阁主责罚!”

    “起来,你做得很好!”慕轻烟赞了他一句。

    那人处世不惊,起身自去摇船。

    二人一身狼狈,临下船前脱去了外边千疮百孔的夜行衣,里边的衣袍虽也染了血污,到底还整齐些。

    掌柜的迎在门口,傻怔怔的呆住了。ii

    “送两桶热水到楼上来!”嫣然提高声音瞪了他一眼,“再看挖你眼珠子!”她作势要踢人,那掌柜的才慌忙跑进去吩咐伙计准备去了。

    慕轻烟的肩头虽只是皮肉伤,却也疼得她蹙眉。泡在浴桶里闭上眼睛,将这一夜的经过回想了一遍,唇边不由得冷笑出声“楚璃,既然你联合了江湖中人来助阵,那就别怪我血洗武林了!”

    她沉入水中,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的,仍不肯出来。

    嫣然洗漱后提着食盒进门,隔着屏风问道“主子您还不出来吗?备了些膳食,您也用一些再睡。”

    “嗯!”慕轻烟从桶中起身,扯过屏风上的布巾沾去身上的水痕,披了一件白色的细绢内衫,伤口仍在渗血,瞬间将绢衫湿透。

    嫣然并不知道慕轻烟受了伤,一眼看去被她肩头的那抹血色惊了一跳“主子您怎么受了伤也不说呢?”她急忙跑过去将慕轻烟扯到桌前坐下,翻开她的衣领细细的查看了一回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皮肉伤,我给您先上药包扎了伤口再说。”

    她从包袱里找出一条细棉布,在伤口上撒上特制的伤药,轻轻的裹了伤口才长出一口气,沉下脸数落开慕轻烟“伤口这么深你还泡在浴桶里,恶化了是闹着玩的吗?”

    慕轻烟无谓的浅浅笑开,“哪有那么严重,你也说是只是皮肉伤,不用担心!”

    “您还说!”嫣然将她身上染血的绢衫脱了下来,另找一件伺候着她穿了,忽见她颈后微微有血色涌动着,象是要透皮而出的样子。

    嫣然惊异的伸出一指轻轻的碰了一下,喃喃的问道“主子,你、你颈后象是有个蝴蝶活了过来,一点一点的变成红色了……”x767ex9540x4e00x4e0bx201c锦约x722ax4e66x5c4bx201dx6700x65b0x7ae0x8282x7b2cx4e00x65f6x95f4x514dx8d39x9605x8bfbx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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