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我只要你

作品:《锦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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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的马车在经过秦衍营地时,她喊住了五九,吩咐道“今日在这里宿了,明日一早冥王泽对岸有还有更好玩的事儿呢!”

    五九自去安排。

    “你给我滚回去养着,再好玩关你屁事!”痴玉不依,就她这小身板还敢逞能?

    玉染晴也不同意,柔声劝着“还是回去罢,我看你今日脸色更差了些,身子要紧!”

    “我曾从那里经过,那阵法怕是没那么简单,几次我都想闯上一闯,可终究没有机会。”缓了一口气,挣扎着坐起身来。

    痴玉揽了她靠在自已身上,恶声恶气“战争是男人们的事,你都抢了去他们还有何用武之地?总得给东楚的男人留下一些传世英名,后世用以维护国之尊严!”

    未央撩了她一眼,“那你又跑来干嘛,何不回去做你的青楼大梦?”ii

    痴玉撇过头去,“京城离乱,谁还有兴致逛姑奶奶的青楼?”随后虎着脸伸出一根纤指戳着未央的额头,“你个小心良心的,我不是担心你吗?”

    “停,你少往我身上扯,你到底惦记着谁以为我不知道呢?”未央两个手指掐住她柔软的腰肢一拧,“要不要故事重演?我可知道他在何处!”

    痴玉小心的将她推进锦被堆中,详怒,“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未央趴在枕上笑开,也不再逗弄她。

    须臾,五九回来。

    “少主,秦将军亲自安排了营帐,就在寒少主旁边。”

    未央收住笑,略顿了一顿,“好。”

    马车在众人瞩目下进了秦衍的营地,直抵营帐门口未央才下了车,连同痴玉和沈洛辰都进了大帐。ii

    这样的大营帐营区内也不足十个,一看就知都是各营统领的住所,虽然远没有秦衍的的主帅帐宽敞却也足够这几个人临时安置一晚。

    夜渐深,主帐内商议军情的各路统率总算结束了话题,各自回营安歇。明日太阳东升,东楚万千铁骑就要踏着南诏的生灵前进,不为侵略,只为国之安然。

    慕轻寒进了未央的营帐,沈洛辰和五九一前一后避了出去。

    “明日大军开拔,战事将起。今日劳累你且歇上一歇,天亮就回紫竹林去!”慕轻寒认真的看着未央。

    未央不语,也不抬头看他。

    慕轻寒知晓她的脾气,可也实在担心她的身体,“有沈公子和花浔在,生产或许难些,至少你的小命不能丢,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抬手抚上她的发,“乖些,多想想爷爷和姑姑,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两个也都不用活了!”略一停顿又叹一口气“尤其是爷爷,他经不起再一次的生死离别……”ii

    未央终于红着眼框慎重的点了点头。

    慕轻寒看着她翻过身去,锁紧眉头终是没再劝慰,将玉染晴的手扣在自已手中,一同出去了。

    未央心堵得难受,闭上眼睛强迫自已入睡。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极轻的脚步声进来,有些熟悉。

    月光透过营帐撒进来,朦朦胧胧。那人未敛呼吸,悠长而宁静,似熟悉又似相识,未央没来由的觉着很踏实。

    秦衍就着朦胧的月光贪婪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心尖一阵阵的疼,一阵阵的麻,一股从心底突升的渴望便有些不受控制。

    “未央!”喃喃的声音虽然还带着些清冷的矜持,却也比平日里多出了不知几许的柔情。

    或许以前他不知道自已想要什么,直到今日见到那个进了她马车的丑男人后,他心底的嫉妒彻底爆发了。就连她和别人的男人同乘一车他都忍不下,何况还怀了那人的孩子。ii

    每一次见沈洛辰将她抱在怀中,他便要用尽平生所有的力量才能生生忍住不去抢夺了来,他实在不敢想像其它。

    未央不睁眼睛也不理会,凝在月色中似真的睡着了一般。只是那浓密的眼睫不时轻颤着,似蝶之羽翼,将她的不安全数传递给了秦衍知晓。

    “未央……”秦衍伸出的手指刚刚沾上她的颊,门口处有轻微的说话声传来。

    沈洛辰端着一碗药汤,刚走到帐外就见蒋淘站在门口。他的心狠狠的一疼,滚烫的药汤撒了一些在他手上,和心疼相比竟是半点知觉也无。

    蒋淘并未拦他,可他就是没有勇气进到营帐中去。他不担心看到师兄,他只担心自已再压抑不住心中的感情,到最后负了云汐也负了她……ii

    匆忙将手上的药碗递到蒋淘手上,“送进去!”也不等蒋淘接稳,急急的转身就走。只是,步履零乱,正如他此时的心,破碎得再拼不起来。

    秦衍隔着营帐帘幕接了药碗,脚步声越发轻了些,似真怕吵到了她。

    “未央?”秦衍柔着声音唤她。

    未央只是不理。

    秦衍将药碗放下,“我知道你醒着,起来喝了药,冷了药效减半、还苦!”一只手臂从她的后颈下穿过,将未央半抱在自已怀中轻哄着,“张口!”

    未央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在他怀中坐正了一些。折腾了一日夜当真乏了,也懒得闹些小性子,凑近秦衍手中的碗喝了一小口,不自觉的娇嗔,“烫!”ii

    秦衍的手忽然就抖了一下,他连忙稳住心神。可是那小小的一声娇嗔当真在他心中激起了千层巨浪,一时甜蜜,一时冲动;心突突的跳开,又急又烈。

    半晌才回过神,用自已的唇碰了碰碗口,暗哑着声音,“我给你吹吹!”当真吹了几回又凑近未央的唇边,“再试试!”声音却更哑了。

    未央看着近在唇边的碗,脸有些热,却拧着性子,“还烫着!”

    夜色虽暗,可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那抹颜色却没有逃过秦衍的眼睛,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心鼓响彻催促着他的隐忍。

    “我喂你!”秦衍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诱惑,十分的好听。

    秦衍将那碗药喝了一大口,就在未央还没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时,他的唇抵在了她的唇上,一股似苦犹甜带着这个男人的冰雪气息落进了她的喉咙。ii

    未央微怔,一双水漉漉的大眼睛清澈而明亮,带着不解也带着恼怒。

    秦衍忙将药碗凑近她的唇边,低低的道“已经不烫了。”他不敢抬头去看她的眼睛,咬着牙根将沸腾的热血死死的压制住。

    直到药喝完,未央也没敢再看他一眼。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月光从容且静好。

    隔了许久,久到未央呼吸悠长安稳,秦衍才轻轻将她放在枕上。扯过里侧的薄被盖住她,将她的手与自已的交握,细心的抚去她脸上的发丝,喃喃着,“我只要你!”又将她的手按在自已心窝处,“此生,这里只装你一个!”

    五更天,秦衍才将目光不舍的从她脸上收回,松开手心里握了一夜的柔软。ii

    营帐外,晨雾薄起如淡烟滚滚。

    秦衍背对着慕轻寒的营帐,长身玉立。

    “秦将军是在等我?”慕轻寒衣袍整齐,毫不避讳的牵着玉染晴的手出来。

    “嗯!”秦衍也不回身,清冷的应下。

    慕轻寒松开了玉染晴的手,“去看看她,乖!”

    玉染晴仍旧羞怯,就这样当着秦衍的面和慕轻寒同进同出,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别扭。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慕轻寒轻弹了弹衣袖,“她想让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她不想让你知道的,我也无能为力。”

    慕轻寒略站了一站就要走。

    秦衍回身,专注的看着他,“她是谁?”ii

    “哈哈哈!”慕轻寒忽然笑了,“实在抱歉,没忍住!”一边道歉一边住了笑声,“她有名有姓,堂堂丐帮帮主、文武全才的公子未央,秦将军你问我她是谁?”

    秦衍眸色幽深,“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往慕轻寒身边走了几步,有些无奈,“我查过她的身世,一无所获。”

    他不是没怀疑过她的身份,为求证这才找上了慕轻寒。

    慕轻寒向来深沉难以探究,此时他满脸的从容。就似这两年发生的那些精心策划的事情皆与他无关,又成了京城里那个世家公子模样,看着彬彬有礼,实则难以亲近。

    “我只知晓她是丐帮帮主,是清觞酒庄的幕后主子。”慕轻寒唇边噙着笑,那笑却未达眼底,“再多我真的无可奉告!秦将军,可否再容我多一句嘴?”ii

    “请说!”秦衍眸中的冷缓和了两分。

    慕轻寒远眺群山,半晌,“她性子不好,又有高绝武功傍身,除非她愿意的事,不然玉碎瓦不全。”似是想到了她的什么事迹,冷了眸色,“她执念太重,心机深沉;最重要的是,她记仇!”

    秦衍静静的听着,慕轻寒每说一样,他心中的她便更清晰一分,正是他熟悉的那个她,却也是未知的她。

    “秦将军,你有七公主这等如花美眷该当珍惜。未央出身江湖,日后,你的生活并不适合她这样不受约束的性子。委屈这等事她受得了吗?”慕轻寒回头面对秦衍,冷着脸色。“最重要的是,她有了八个月的身孕,你不在乎,秦相国也不在乎吗?”

    秦衍一句话不说,可眸色坚定。ii

    慕轻寒在心中长叹一声,秦衍或许是良配,却也不是良配。世上男子哪一个不贪念三妻四妾,又有哪一个不希望美人相伴,既然他一生不能只爱一人,即使有了他的孩子烟儿怕是也未必就会嫁与他。并非唯一,就总有被其她人取代的一天,罢了。

    此时的慕轻寒还不知绝情蛊的事,不知道烟儿和秦衍此生早就被无形中绑在了一起。

    秦衍心里柔肠寸寸,却一个字也不肯轻吐。

    这一生他只要她一人,即便他早已娶妻。

    天色渐亮,昭昭雾气慢慢在日色中淡去,周围林木和营地尽收眼底。

    沈洛辰眼中满布着血丝,神色依旧淡淡然。例行查过未央的脉象后,将微温的药碗递了上来,暖声说道“无碍。”ii

    话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晴儿,有劳你替我照看着她。”慕轻寒扣紧手中的小手,温柔的低语。

    未央蹙眉,心中想着昨晚的事,她不知自已是何时睡着的,亦不知秦衍几时离开的,更不知道他到底是存了何种心思。

    纠结。

    慕轻寒看她脸色不虞,以为她不想走,“你若真不听话,我不怕你怪我,若是一路睡到紫竹林怕是骨头也会颠得碎了。”

    未央横了他一眼,又转向玉染晴,“晴儿,嫁人还是要看品德,心机太深或是心眼太坏的,都不适合你!”

    “请问,公子寒可在吗!”营外有人来传话。

    慕轻寒瞪了她一眼,“该走了!你给我安份点。”ii

    五九欲言又止。

    “说罢,无妨!”

    “少主,慕家轻烟小姐刺杀璃王,被禁足了。”五九扫了一眼屋内的两个人,如实汇报了京中的情况。

    未央笑了,“只是禁足?看来璃王没得逞啊,还是不肯死心?”

    “少主,老将军和东方老爷子收到了靖王爷的信,近日就会回京。”五九见少主不避讳,又说道,“一切都在计划之内,是否要把那处别院的位置告诉靖王爷?”

    未央立刻兴奋了,“不止要告诉,干脆派个人领路!”嘻笑着,“这三只老狐狸不定要闹出些什么事呢,这回真有戏瞧了。”

    五九无语,少主这顽劣的性子真真改不掉了。

    沈洛辰不问世事,心地纯粹;每次有人来和未央商量事时,他都似听不见一般,该看书看书,该写字写字。

    玉染晴听得一愣一愣的,给未央穿衣服的手不住的哆嗦。自小便与慕轻烟相识,往来十年有余,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早就瞧得惯了,忽然间她的转变反而有些陌生。

    稳了稳心神,仍旧将她穿戴整齐了。不得不说这一年来受慕轻寒影响甚深,她比从前多了些经历,心底存的事也宽了些。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未央又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了片刻。

    玉染晴好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和肚子里的孩子说些什么。

    “走罢!”未央自已挑了帐帘出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我们去瞧一瞧冥王泽对岸的阵法去。”

    “少主!寒少主……”五九看着未央斜了他一眼,顿时收声不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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