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心

作品:《这游戏过于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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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迁藤界,东圣宫。

    雕梁画栋的宫殿内。

    笛声与琴声的巧妙融合,宛如珠玉之声。

    长长的水袖灵活柔美,那伴随着旋律起舞的舞姬们容貌动人,如同娇艳欲滴的花朵。

    这是视觉与听觉的享受。

    而坐在上方的男子神情却有些寡淡。

    男子身着暗紫色锦袍,面孔很年轻,眉眼精致,身姿挺拔。

    他漫不经心地低头斟茶,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并未抬头看眼前的舞姬。

    氤氲茶雾里,他神情有些看不真切。

    一曲舞毕。

    舞姬们俯身行礼。

    最前面那位舞姬,身姿妙曼,眉眼生动,眸如秋水。

    她带着盈盈笑意望着首席那位男子,眼底隐含期待。

    那男子却依旧没有抬头,淡淡落下一句,“退下吧。”

    舞姬脸上浮现失望之色,她咬咬唇,原本准备说些什么,可是又生生忍住了。

    听闻这位少宫主性情乖戾,要是……

    到底还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得悻悻退下。

    近日,少宫主心情不太好。一旁候着的侍者想。

    虽然他看起来情绪并无波澜,脸色平静,可与他朝夕相处的侍者,还是感受到了他近日的烦躁。

    眼前的男子正是东圣宫的少宫主——庄华远。

    他冲一旁静立的侍者招招手,侍者愣了愣,连忙过去。只听对方道:“那件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一切都如预想的那样。”侍者连忙道。

    “他怎么说?”庄华远漫不经心地问。

    侍者思索会儿,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东圣宫的宫主,庄伯明,也是少宫主的父亲。

    “宫主大人说,你做的很好,他非常满意。”

    庄华远听到这话,眼底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他内心升起,他眼底嘲讽之色一闪而过。

    “真恶心。”

    侍者听闻一惊,赶快低下头。

    “他还说了什么?”庄华远问。

    侍者:“宫主还说,以后东圣玉印是你的,希望少宫主能明白他的意思。”

    东圣玉印是历代宫主的权利象征,可调动东圣宫的一切力量,只会传给下一任宫主。

    庄华远:“谁稀罕谁要去,他儿子这么多,可以给他们。”

    侍者:“少宫主,宫主真正承认的继承者,只有你一个。”

    庄华远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正在此时,一位侍者前来,打破了沉默。

    “禀报少宫主,殿外一人求见……”

    “不见。”还未等侍者说完,庄华远便打断他的话。

    侍者脸上浮现犹豫之色,“可是少宫主,那人自称是沧澜殿主的徒弟,池清秋。”

    庄华远听后,正准备斟茶的手一顿。

    一股奇异的沉默再次在大殿内弥漫开。

    正在侍者以为少宫主会拒绝时,却听他低声道:“带她进来。”

    “是。”侍者应下。

    ****

    慕酒酒跟随侍者进入内殿。

    她召出了“风月幽梦”拿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侍者虽不明白为何明明没下雨,这位姑娘也要带伞,但也不好去问。

    一路走来,东圣宫如画的景色引起了慕酒酒强烈的兴趣,但她牢记自己的身份。

    ——痛失师父的悲伤少女。

    于是她低下头,认真调整自己的情绪。

    QQ。

    这种角色扮演的感觉。

    从沧澜殿到东圣宫,来的路上,慕酒酒也顺便在外面茶楼坐了坐,打听消息。

    如今盛沧澜与百里寒同归于尽的事,早已一传十十传百,成为无数人茶余饭后的闲谈。

    绝对是迁藤界头条。

    酒楼茶馆里的说书人早已编纂了无数个版本来描述此事,有些人虽然从未见过盛沧澜,但也力图还原他们心中那个英雄形象。

    毕竟英雄为了正义同归于尽的戏码,永远是悲壮且不会过时的故事。

    想到这里便进入了大殿内,慕酒酒注意到那个身穿暗紫色锦袍的男子,再抬头,已然是一张泫然欲泣的脸。

    “庄前辈……”她哽咽道。

    等到庄华远叫慕酒酒上座,她坐在对方面前,才发现对方看起来很年轻,应该比她大不了多少。

    ……不管了,叫前辈总没错。

    庄华远静静地打量眼前的女子。

    他上一次见池清秋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印象中,她容貌出挑,笑起来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如浴春风之感,让人想到一些温暖美好的东西。

    然而目光平静时,又会给她增添几分清冷,让人想起夜晚的月光。

    这些年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人也见了许多,但都没有她气质独特。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池清秋的样子。

    那时,因为刚到沧澜殿,她对一切事物都戒备疏离。后来,盛沧澜总想办法逗她开心,她才慢慢卸下心防。

    盛沧澜……

    庄华远想到这个人,眼底带了几分晦涩难辨的情绪。

    这边慕酒酒见对方不说话,于是开门见山道:“庄前辈,师父的死有蹊跷啊!”

    她将这段时间与段千晓的猜测全部倾斜而出,说到激动时还用手抹了抹自己通红的眼。

    哎,入戏太深……

    眼前的庄华远听后,微微点头,甚至很有礼貌的递给情绪有点起伏的慕酒酒丝帕,让她擦擦自己满是泪痕的眼。

    但慕酒酒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实在是太平静了。

    那种眼神,平静的有些漠然。

    就像偶然在路边看到一个乞人,或是寻不到父母走丢的孩子,于是出于同情,给予几分应有的安慰。

    再加上之前段千晓说,他并未参加盛沧澜的丧葬……

    有点意思。

    慕酒酒直视着庄华远,一脸悲痛地说:“庄前辈,不知此事,你怎么看?”

    眼前的庄华远并没有回避慕酒酒的眼睛。

    他望着慕酒酒,像是在看不知世故的孩童,神情莫测的目光下藏着一丝怜悯。

    他一边斟茶,一般缓缓道:“清秋,你师父活着的时候荣华富贵,遐迩闻名,后半生死得其所。所有人都在对他感恩戴德。

    他即使是死,也是以英雄的名义,你还想要什么真相呢?”

    慕酒酒挑起眼皮,眼底微冷。

    可她还是做出不解的模样,凝眉望他:“庄前辈,你知道师父有多强,一个区区魔教宗主,何至于……”

    “万一是他轻敌了呢?万一是他误入对方圈套呢?难道因为他强大,就不可能被打败么!?”庄华远打断她,语气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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