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一)意外 1

作品:《少年阿(兵)宾

    清晨,天还没完全亮起,繁忙的都市尚在沉睡之中,阿宾送敏妮回到家门

    口,敏妮把玩著阿宾的手掌,俩人沉默不语。後来,阿宾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

    ,她欲言又止,倒退著进门,轻轻飞给阿宾一个吻,将家门关上。

    阿宾一部机车骑得飞快,回到自己家的Block,在巷子转弯时,车身略一倾

    斜,就带过去了。没想到才刚刚转过,眼前忽然站著一个人,他急忙要闪,已

    经来不及,只好乾脆把车放倒,让机车向外滑去,整个人则仆跌在地上,狼狈

    的颠跛翻滚,结果还是撞到那个人,害那人也一屁股坐倒下来,互相摔成一堆。

    那人不停的惊呼,听声音是个年轻女性,最後阿宾终於稳下身体,他挣扎

    的爬坐起来,那人还软绵绵的躺在地上,阿宾暗忖一声「糟糕!」,急忙俯蹭

    到她身边,拨走贴在她脸上的头发,看清楚她的面容表情,却不像是有太多的

    痛苦,反而带有七八分的迷,阿宾又闻到她身上散发著浓浓的酒味,他将她

    扶挽起身在臂弯里,望著她一身的打扮,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位二十出头的美丽女郎,脸蛋儿圆圆,下巴尖削可爱,闭阖著的眼皮

    上一抹浅浅的眼彩,又翘又长的假睫毛不停地颤动,眉毛画成短短淡淡的柳叶

    状,高挺的小子,厚润的嘴唇涂著粉红的唇膏,边缘线条画得楚楚动人,唇

    中心开启成一凹小小的O字形,十分诱人。

    她黑瀑般的直发垂到背上,浓厚光亮,在最末端处才烫成绻曲的发卷。发

    丛边处,耳下的细细长长的棒状金属耳环闪闪发亮。

    她身材苗条,即使是瘫痪在地上,还是看得出她高的体型,不过她却又

    不是弱不禁风的那种女孩,幼细的骨架上,是丰腴得恰到好处的年轻胴体,这

    从紧绷的衣衫便一览无遗。

    她那套服装实在令人窒息,低胸短幅的细肩带紫红丝质上衣,除了袒出一

    片雪白的胸肌,呈现粉嫩幼细的肉丘之外,在两团半球中间,挤成可爱的乳沟

    ,一条配合耳环的白金项链在胸脯,益增诱惑。那丝质上衣薄如蝉翼,虽然

    并不透明,可是却懒散的贴在双峰上,甚至还凸出小小的两点。天气冷成这样

    ,她却只多套了一件根本扣不拢的黑色小外套。

    她下身穿著更是紧迫得离谱的米色长窄裙,将她的纤细的腰部、结实的小

    腹和圆翘的臀都裹成最诱人的形状,那裙子还在左腿前方有一痕要命的开叉,

    直裂到鼠蹊沟,裸露的左大腿套著粉白色的网格丝袜,脚底下,一双白色的高

    跟凉鞋怕不有四寸来高,天晓得她是怎么踮著脚尖走路的,这所有的一切,莫

    不充满女性的媚惑。

    阿宾却没有心情来欣赏她,他该担心的是她怎么了。

    阿宾轻拍著那女郎的脸颊,那女郎先是毫无反应,但没多久就「嗯嗯」两

    声,眼皮失力的撑睁开来,神采浑浊,她缩皱起眉心,收曲著左脚,纤手掌心

    压住脚踝,难过地小声埋怨说:「好痛!」

    阿宾试著去触碰她的脚踝,没见她喊痛,想来只是碰伤或扭伤,没有骨折

    也没外皮擦损,阿宾将她再扶得正一点,问她:「对不起,小姐,很疼吗?我

    送你去医院看看医生好吗?」

    那女郎只是蹙眉不语,阿宾备感为难,又问:「小姐,那……你是不是住

    在附近?我先送你回家好吗?」

    那女郎才点点头,阿宾拾起她扔在脚边的小提包递回给她,托著她的双腋

    ,让那女郎藉力立直双腿,她晃动著身体站都站不稳,阿宾相信她是醉酒多过

    撞车,他先让她靠巷子边站著,再跑去将翻倒在地上的机车推起来,那机车的

    把手车灯都坏了,阿宾将它往巷角里塞,就让它先弃在那里,然後回来扶住那

    女郎,问她住在哪一家。

    那女郎食指软软的往前一比,阿宾狐疑的顺著瞧去,也不懂她指的是哪一

    家,只好扶持著她向巷子里走去。那女郎脚步忽轻忽重,整个人几乎都靠在阿

    宾身上,阿宾虽然软玉温香抱满怀,但是自己恐怕伤得比她还重,只觉的全身

    都痛,还没时间看看手脚的伤势,仍然是揽著她,边走边询问,来到他家斜对

    面的一幢双拼公寓,那女郎从提包中寻出一串钥匙,选了其中一把,试著要穿

    进锁孔里去。

    阿宾看她半天打不开门,就伸手帮她一转钥匙,那门就「啪」的跳松开来

    了。阿宾扶著她跨进去,面对著的是一排楼梯,只得再撑著她往上爬,阿宾每

    爬一层都问她,她老是扬起手掌表示还没到,当爬到四楼时,她才又摇著那一

    串钥匙,阿宾知道她到家了,接过她的钥匙圈,想要找出一把匙路吻合的,忽

    然那女郎「呕」的一翻胃,哇啦哇啦的连吐了好几口秽物,幸好她转头向外,

    没吐到阿宾身上,却糟蹋了自己满衣服都是,不免又又臭,令人掩。

    阿宾慌乱的找对了钥匙,大门一开,心就凉了一半,屋里比外面破晓的天

    色还暗,一盏灯都没有,他仍然不死心的喊了声:「有人在家吗?」

    那女郎忽然一把将他推开,踉跄的跑进屋里,又撞开一扇半掩的房门,阿

    宾猜那是浴室,果然马上又听见她在里面呕吐的声音。

    阿宾找到一个灯挚,压亮了灯,才发现这是一间大套房,除了起居室以外

    ,就只有一间小厨房和浴室。

    阿宾关上大门,走到浴室门口,看到她已经吐完坐在地上喘气,马桶里则

    是一片狼藉。阿宾伸手按水冲掉了她吐出来的东西,看她颓靡的窝在地上,直

    是左右为难,不知道是要一走了之,还是再帮她安顿一番。

    他考虑了一会儿,就走过去在浴缸里放起热水,这时那女郎比先前更没有

    意识了,阿宾乾脆自己动手,将她一身污秽的外衣脱掉,先是她的小外套,然

    後她的丝质上衣,老天,她果然没戴胸罩,一对玉一样的滑净半球马上摇著动

    荡在胸前,那几乎没有颜色差别的乳晕顶端,各有一粒暗红色的小葡萄乾。

    阿宾看在眼里,免不了生起早晨的冲动,但是他还是强作镇定,继续解她

    的长窄裙。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她裙头隐形拉链的环结,他拉下拉链,将

    裙子抽起,就看见她裤袜底下的黑色高腰三角裤。

    阿宾脱去她的高跟凉鞋,再去扯那裤袜,可惜他粗手粗脚,那件裤袜等他

    脱好,已经崩线跳丝不成体统,大概不能再穿了。

    阿宾这时心头开始狂跳,这陌生女郎已经差不多全裸,她脸上精心修饰的

    五官,身体年轻诱人的曲线,阿宾如何能不小鹿乱撞。

    阿宾吞了吞口水,狠心的将她的三角裤也脱去,她的阴毛稀少,更神秘的

    地方却因为双腿夹著不能看见。

    阿宾站起来,深呼吸几口气,热水已经有七八分满,他试了试温度,关去

    水龙头,然後弯腰抱起那女郎,将她放进浴缸里,那女郎大概也觉得热水很舒

    服,「嗯哼」了一下,嘴角也浮起微笑,阿宾拾起她的衣服,塞到旁边一支塑

    胶筒中,舀了几瓢水将它们泡著。

    他取来一条毛巾,就著浴缸的热水拧几下,摊开来替自己擦把脸,顿时觉

    得神清气爽许多,他察看了手肘腿脚,有好多地方擦伤了,甚至右脚膝盖连牛

    仔裤都磨破了一个大洞,更何况皮肉,只是折腾到现在,伤口多半都凝血了。

    他又拧了拧毛巾,这次是替那女郎抹脸,他坐在与浴缸边,轻轻的将她脸

    上的妆擦去,回复她的真实面目,并且取下她的睫毛和耳环。即使完全素净,

    她仍然十分漂亮,头挺直的角度,与红唇清晰的色泽,眉毛像短短的柳叶,

    皮肤颜色较深,却透出健康的感觉,两相比较,阿宾倒还喜欢她没化过妆的脸。

    她仰躺泡在水中,满足著水温的暖和,双目依旧半开半阖,阿宾真是担心

    ,如果不是他撞到她,她会不会就醉倒在巷子边?看她的衣饰扮,阿宾猜也

    知道她在什么场所上班,看看手表,这时间大概是她下班回来,不知道她昨晚

    遇上什么客人,会喝醉成这样。

    阿宾让她在热水里多泡一会儿,他先回到房间找出一条大浴巾,带进浴室

    里去,然後将那女郎扶起,她的皮肤已经浸成诱人的粉红色。阿宾用大浴巾包

    住她,双臂将她横著抱起,退出浴室,把她放到起居室的床上。阿宾替她翻箱

    倒柜,找到她放内衣的格子,阿宾登时傻眼,他从没看过种类数量那么多,那

    么花俏而玲琅满目的女人内衣,他只好随便取出一套看来最白最素净的,想帮

    她穿上。

    他先把罩杯覆倒在她的乳房上,双手各执了背扣的一端,穿伸到她的背後

    ,设法要替她结好。可是一来双手都被她的娇躯压著,二来眼睛看不到那儿,

    所以弄了半天都扣不准,反而因为动作上好像是将她抱在怀里一样,看著她迷

    寐的表情,不免心旌动摇,多瞧了她两眼,忍不住热血冲上脑门,嘴巴下压,

    轻轻印在她的唇上。

    这时候不知怎么搞的,他居然将那胸罩扣好了,阿宾直起身来,发现罩杯

    却没能将那两颗肉包子收好,他只好再帮她将罩杯拉正,把挤出来的嫩肉推回

    杯里去,因为他记的钰慧说过,要穿妥内衣睡觉,胸部才不会松驰变形。阿宾

    的手扶在她的乳房上,自然没有不顺便吃吃豆腐的道理,他甚至用食指和中指

    窜进罩杯中,在她软软小小的乳头上拉拔了几下。

    内衣算是穿好了,阿宾拎起内裤,一抖散开来,就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他

    细心的将它套进她的双脚,怕触痛了她的伤处,然後慢慢的扯捋上来,到了屁

    股拉不动,只好一手穿下去将腰捧起,另一手把小裤子提好,那半透明的布料

    下,阴毛变得若隐若现,倒比没穿还诱人。

    阿宾趴下头去,闻著她那儿透露出来的女性香味,令他心猿意马,裤子里

    的老二是已经撑了老半天了,正打算将它解放出来的时候,他突然转念又想:

    「欺负没有意识的女人,算不得英雄好汉!」

    於是他硬生生将欲念按下,替那女郎盖上棉被,那女郎不知是作梦还是脚

    伤痛楚,顺手抓住了阿宾的左掌,阿宾弯腰查看她的神情,她却依然在睡,阿

    宾便任由她执著,屁股滑下她的床沿坐到地板上,忙了半天,他也累了。

    一大清早他自然不至於想睡觉,但是休息一下却是要的,他闭眼假寐了一

    、二十分钟,就恢复了精神。

    阿宾觉得光这样耗著也不是办法,想要留张纸条离开,可是又担心如果万

    一这女郎有伤到脑子,突然间恶化了,只丢她自己一个恐怕要糟,三心二意之

    下,手掌还仍然被她抓著,只好再待下来,他从旁边散落在地板的旧女性杂志

    中捡起一本,摆在大腿上,乱翻乱看起来。

    他真的很无聊,一本看完换过一本,又过了将近一个钟头,他觉得实在熬

    不下去了,正打算站起来,忽然发现手上的杂志中夹著一张身份证,他取起来

    一看,陈嘉佩,翻过来背面,地址在台东,照片是学生的大头照,这是她吗?

    有点像,又有点不像,阿宾仔细的看了半天,分辨不出来,就想再看看她的脸

    ,比较比较,一回过头来,却看见那女郎睁著眼睛,默默的望著他。

    他一直没见过那女郎张开眼睛的样子,这时才知道原来她的双眸,又大又

    明亮,而且深邃灵透,看得阿宾都傻了。

    「像不像?」那女郎浅声的问,显然承认她就是证件上的人。

    阿宾明白自己作了不礼貌的事,尴尬的将身份证夹回杂志中,问她:「你

    醒了?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其实她自始至今都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受酒精影响的是失去了平衡和迟

    缓了反应,从被阿宾撞到,到他带她回家,他替她洗澡更衣,最後陪她休息,

    过程她都知道,她只是懒得清醒罢了。每一天,都是她在取悦男人,曾几何时

    让男人服侍过,她乾脆任阿宾摆布,她比较稀奇的是,阿宾偷偷吃过她一两次

    豆腐之後,竟然没有其他继续的行动,让她有无比的好感。

    她还是握著阿宾的左手,一语不发,阿宾站起身来,才感觉全身痛,尤

    其两臂和腰部,得让他咬牙切齿。她看见他吃紧的表情,觉得十分滑稽,忍

    不住笑起来,阿宾也坐在床沿陪著她傻笑,她手上用力,想坐起来,阿宾帮她

    一扶,她挺直了上身,那棉被滑落到腰腹,她低头看著自己的上半身,阿宾连

    忙解释:「刚刚,你吐脏了衣服……」

    她摇了摇头发,缩起双腿,左脚脚踝的扭伤在隐隐作痛。

    「你……」她说:「你帮我到冰箱拿一点冰块,再帮我取一条毛巾好吗?」

    阿宾连忙去办,动了几动之後,他就觉的身体没那么了。

    阿宾将冰块和毛巾用一支小脸盆装在一起,拿来给她说:「我叫阿宾。」

    她接过来,摆在床上,仰头对阿宾说:「本来我该介绍自己是香香,可是

    你已经看过我的身份证了,你好,我是陈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