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黑寡妇

作品:《侍妾虐渣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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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被下毒那天,鸾影是唯一一个见过那“女鬼”的人,花千树很想从她口中获取一点线索。但是鸾影对自己有极深的敌意,自己即便是好言好语地询问,她也未必肯实打实地说,也许还会少不了一阵冷嘲热讽。

    她曾苦苦思索那日里事情发生的经过,以及听到鸾影惊呼之后,这些姨娘们先后涌入院子里的顺序。

    她可以确定,几人都在,而且是蜂拥而至。

    唯一可以完全排除疑点的,就是鸾影。

    因为现场有硝烟的味道,如果是她调虎离山的话,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按照最初猜测,此人得手之后,是借着烟雾隐藏身形,翻墙而出。

    会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呢?

    她绕去鸾影的院墙一侧查看,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在墙头发现了一道不浅的划痕,就像是用利器刻了一道。露出青砖里面的结构来。

    这一发现,令她有些欢喜,与她适才的有些猜测相吻合。

    对方这分明是利用带着铁钩的绳索攀爬上墙头逃走的。

    虽然不能证实什么,但是最起码,可以推测此人对于武功顶多也就是略懂皮毛,轻功并不怎样好。

    夜幕青若是想派人除掉自己,不会派出这样草包的人出马。

    那人应当就在这霓裳馆里,与自己有什么恩怨。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府里守卫森严,扮鬼之人若是逃出霓裳馆,就不怕被人发现行藏?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扮鬼之人得逞之后,并未逃离,而是立即返回了霓裳馆?

    简单计算一下时间,他不会飞檐走壁,若是绕过这院墙,从院门进入,直奔厨房下毒。时间上应当不允许他换掉衣服,重新梳理发髻。而当时正是众人蜂拥而出的时候,他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装扮未免太扎眼,这若是被人看到行迹,可就彻底露馅了。

    所以,还有第二种可能——有捷径,还有内应。

    花千树左右扫望一眼,鸾影的院子是与吟风和晴雨前后相邻,攀墙入院并非难事,不过吟风手底下有功夫,除非,此人乃是吟风指使,否则,他绝对不会绕道吟风的院子,自找麻烦。

    她又走到晴雨的院墙跟前,前后逡巡,仔细查看,幸运地在墙头的碎瓷片上面,发现了一缕被挂扯的丝线!

    颜色极浅,有点发青,却并非是纯白的色泽。而且看质地,还是丝织品。

    这个府里,能穿丝织品的人不多。莫非那女鬼一身白衣之下,罩着的,是一件青白色丝缎里衣?

    可不可以由此推测,这“女鬼”极有可能,是惊吓了鸾影之后,翻墙而出,然后攀墙翻入晴雨的院子,换掉身上的衣服,混入看热闹的人群里,或者就近潜入厨房下毒!

    墙根之下,再无线索。

    那么,问题也就来了,他为什么唯独选中了鸾影下手?

    又为什么选择晴雨的院子作为逃生之用,他就不怕被晴雨发现自己的行踪吗?

    还是说,这人就是晴雨院子里的?

    总共也不过是三个人,晴雨,寥寥,还有一个粗使丫头。

    出事的时候,晴雨是先自己一步赶至鸾影的院子,但是并不能排除她勾结或者指使别人下毒的可能。

    哪里能是突破点呢?

    毕竟只有自己的猜测没有用,没有证据和说服力。

    还有就是,对方想要调虎离山方法很多,为什么非要装神弄鬼,这样大费周折?

    她又为什么单单针对自己?自己在夜放与老太妃跟前又不得宠,完全可以排除争宠的可能。就因为以前的几句口角,便这样睚眦必报?

    花千树翻来覆去地想,思索其中的各种可能性。

    第二天晚上大家伙坐到一起,便聊起了花千树送给她们的香胰子。

    最先开口提起的是凤檀,她向着花千树道了谢,一直夸赞那香胰子极是好用,用它洗了手脸,觉得神清气爽,滑不留手。

    吟风这次对着花千树说话也客气了:“用来洗帕子还凑合,洗得蛮干净,晾晒干了之后,香气还在,免了香薰的麻烦。”

    挽云讥讽道:“丫头跟我说,这玩意儿用来洗衣裳的确不错,拿来洗脸,我反正不敢。”

    众人七嘴八舌,花千树只笑而不语,看似并未放在心上。

    她今天晚上讲的故事是《西游》话本里,唐僧师徒路过盘丝岭,火烧盘丝洞,与那七个蜘蛛精的段子。

    她讲到那蜘蛛精挽袖提裙,跑去厨房里给化缘的唐僧做斋饭,用人肉裹了面糊进油锅里炸,吓得鱼丸儿一惊一乍。

    众人全都捂着心口:“晚上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讲起猪八戒见到蜘蛛精在汤水里洗浴,起了色心,变作一条大鲶鱼在几个蜘蛛精腿间钻来钻去,小丫头们赤红着脸,婆子则笑着打趣:“男人都是这副德行。”

    后来,又讲起七只蜘蛛精脱了衣服,从肚脐里咕嘟嘟地冒出鸭蛋粗细的蜘蛛丝来,众人都觉得纳罕,议论得热闹。

    晴雨最是喜欢给花千树挑刺,撇撇嘴:“尽胡扯呢,这肚脐总共多大,怎么能钻出鸭蛋那么粗的丝来?”

    手舞足蹈地用手比划,就听到“哎呀”一声惊叫,整个人直条条地跳起来:“什么东西咬我?”

    丢了手里罗扇,抬起手来掐着手指肚:“疼死我了。”

    旁边丫头不敢怠慢,从一旁树枝上取下灯笼,晴雨凑过去看,手指肚已经开始泛红。

    “应该不会是有蛇吧?”一个婆子随口问:“后面园子里杂草太多了。”

    一句话惹得众人都心惊,左右张望,唯恐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小丫头就在晴雨坐着的杌子附近找,只见一只八脚花爬虫急匆匆地钻进一旁砖缝里去了。

    “是蜘蛛!”

    小丫头刚听完花千树讲的故事,大惊小怪地惊叫:“成了精了,这蜘蛛后背上还背着一点朱砂。”

    “红的?”花千树立即站起身来,瞟了一眼:“好像是黑寡妇。”

    “黑寡妇是什么?”晴雨疑惑地问。

    有婆子代替花千树做了回答:“黑寡妇就是一种有毒的蜘蛛,被它咬了之后会中毒的!”

    晴雨立即大惊失色:“不可能吧?”

    “说不准的。”花千树凉凉地道:“这黑寡妇神出鬼没的,草丛石缝,不一定就藏在哪个犄角旮旯。”

    小丫头也吃惊,掰了一根树枝,去砖缝里找,哪里还有影子?

    花千树一脸幸灾乐祸:“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赶紧请府里大夫过来看看,这被黑寡妇咬了可不是小事,万一毒气攻心,可能会全身起泡腐烂,或者一命呜呼了呢。”

    “你少危言耸听!”晴雨顿时有些恼火:“一个小虫子而已,就能要了命?不过是有一点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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