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四十七章 我是坏人

作品:《将军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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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夫人并未离家出走,她只是去医馆取些师兄特制的金创药,那药对消痕除疤,极有功效。

    师兄分析的在理,整座长安城的人皆知苏澄琬是被安阳陷害,怎独独坎赛合罕知道苏澄琬掉落山崖时便已经气绝。无疑是净翊透露的消息,可这是铤而走险,族长一旦背信,必天降大火,形神俱毁。

    从医馆临走前,师兄问她,需不需要自己这大舅子去找苏澄扬算账,她只是笑这摇头,然后出门坐上四人抬的枣红轿舆回府。一路上,轿舆抬得稳当,夫人也稳当的盯着自己左手系上的淡粉帕子,美眸中藏着重重心事。

    白纾姮回府时听小姑说,他一醒便出门去寻自己了。夫人并未有多震惊,她猜得到,于是便回房给手心上药,修成人身不容易,还是得好好爱惜自己。

    内心慌张亏虚的男人推门而进,像个犯了大错等待惩罚的孩子,大气儿也不敢出。

    可他的夫人依旧和颜悦色,还用右手推张圆凳给他坐,柔声说道:“我今日起的早,以为你要睡到晌午,便自己出门去了。”

    美人温柔似刀,刀刀剜入男人心尖。苏澄扬坐在圆凳上,万般心痛的看着媳妇左手血痕,暗暗痛斥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大舅子方才说的无错,若是换作旁的男人,定将她当个绝世珍宝,生怕磕着碰着,谁会如自己这般,喝多了对老婆耍混。

    这个犯错的男人垂首认罪,双掌轻轻捧着夫人细嫩如玉的柔荑抵在自己额头上。他晓得老婆肌肤娇嫩细滑如羊脂白玉,自己虽不是有意割伤她,可自己三番两次推开她,又捏碎酒坛,她该有多害怕。

    就如此时此刻,白纾姮从夫君掌中抽出右手,温言道:“我吩咐厨房给你煮了醒酒汤,你去喝些,免得头疼。你的换洗衣物我搁在汤池旁,你总不能一身酒气去武堂。还有...”

    她的口吻好似临别的温柔,承受不起的男人再一次扯住老婆的右手抚上双眸,连声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错了,姮儿,我真的错了,你只管打我骂我,你高兴怎么都好...怎么都好...”

    然现在不该是心软的时候,美人心狠不留情,使力将右手抽出,并不理会他的认错。“那个...我的手伤了,睡觉翻身不太方便,我先睡在飞锦阁,免得扰你休息。”

    这是借口,明晃晃的借口,一戳就破。武仁轩的雕花大床睡上四五个成年男人都不是问题,以她的身量,远不会扰到自己。

    她只是不想与自己共枕,或者已经觉得自己不配。

    “不!”他崩溃,边摇头边哽咽,“你别...别走...”

    她浅笑宽慰道:“你放心,我是你夫人,只要你在,我哪里也不走。”

    飞锦阁属将府一处小院,小院别致。轻透幔纱遮罩垂掩,小床隐约朦胧,空地置张精致矮桌,一眼看得到全屋陈设,与武仁轩里屋外厅的大气宽敞相比,倒是小巧玲珑许多。

    想必是当年建府时,思及府上主人地位,为了妾室所建。屋内梳妆铜镜,花瓶摆饰一应俱全,也不必添些甚。

    将府夫人今日有例行的夫人聚会,悠哉悠哉乘轿撵前去与京城贵妇们喝茶聊天。

    苏门武堂的高级将领们今日也有集会,一个个彪形大汉端坐武堂议厅两列座椅,主帅在上,愁容满面。

    据可靠消息,大抵是主帅酒喝太多,夫人劝他回屋睡觉,主帅耍混将酒坛子捏碎,夫人的手也被割道长口子。夫人被吓得不轻,到了如今分房睡的悲哀局面。

    一众将领拿出战场以一敌百的精神,为主帅献策。

    冯参将进言道:“主帅不必过忧!床头吵架床尾和,实在不成您上硬的!”

    尉迟副将淡定否道:“不可取,不可取,夫人这厢被吓得不轻,若再强硬,恐怕弄巧成拙。”

    赵统营道:“这女人嘛!嫁人从夫,夫人嫁给将军,练练胆量,也不失为生活情趣。”

    年纪最轻的单和秋嘴里的茶水险些喷出,练胆量?还生活情趣?这挨得上边吗?

    蒙将军直人快语:“将军不妨假意纳几房妾室,女人吃醋个顶个的厉害,一旦感觉地位不保,自然就随您回去了。”

    苏澄瑛因几个老爷们气的发笑,说道:“诸位,那可是我大嫂啊!”

    这一句话便引得众位将领噤声,苏澄瑛话中所指他们都懂。美人傲骨,可能今日主帅纳妾,明日夫人就能撇下将军,后日京城的世家豪贵们便能争得头破血流。

    苏澄瑛继而提议道:“我倒以为大嫂许是气我大哥喝酒不加节制。大哥,要不,咱少喝点?”

    蒙将军大手一挥:“不成不成!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酒戒不得。再者将军也并不常喝。”

    “对啊,是不常喝,喝一回都顶你喝十天半月了。”苏澄瑛又看向大哥,“大哥,您这酒是...”

    主帅经过一番深思,沉声回道:“你回府上一趟,将窖藏的酒皆取来分一分。”

    苏澄瑛当即起身,掩不住唇边笑意,行礼应道:“是!卑职即刻去办!”

    将军府,飞锦阁,刚从后院聚会回来的夫人正听着小姑讲述今日武堂分酒的壮观景象。

    “蒙将军一人拿了六坛,给我大哥气得都坐不住了。哪能如何?主帅的话放出去收不得,他只能干瞪眼。”

    夫人对此行为还算满意,点头道:“嗯,不错不错。”

    苏澄瑛也得为大哥说些话,劝道:“大哥只是小时候被父亲带到军营灌酒灌得,虽说不是嗜酒如命,但喝起酒来不加节制,也没人敢管。突然有人在喝酒时管他,他定是如此,所以嫂嫂,你别生大哥气了,还是回去吧。”

    夫人佯装未看见走进屋内的硕长身影,楚楚可怜道:“罢了,你大哥真是吓人,我真怕他哪日给我也捏碎了。倒不如这样相安无事,不生事端。”

    “咳咳。”男人干咳两声,示意妹妹出去。

    苏澄瑛留给大哥一个“我尽力了”的眼神,退出房中,关好大门。

    “姮儿。”他坐到夫人身旁,“你的手可好些了?给我看看。”

    她躲过夫君探来的大掌,“无妨,好多了。”

    苏澄扬照样握住老婆的右手,态度诚恳。“我已将府上窖藏的酒尽数分发下去,你不喜欢我喝,那我便不喝。我也不该喝多耍混,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与我回去睡吧。”

    白纾姮软下心肠,温言道:“我知你一直觉得亏欠琬儿,可你总不能因旁人一句话,便将自己喝成那样。日后别再多想了,都过去了,你再想也无用,免得伤身劳心。”

    这话异常刺耳,他问道:“你究竟是因我喝多耍混生气?还是因我为了琬儿喝醉生气?”

    她仍然好声好语道:“我只是不愿让你再为了琬儿伤身劳心,酒喝多对脾胃不好,你总要节制一些。”

    “你该清楚,琬儿是我手足至亲,我不可能不记挂她。”琬儿的死是他征战多年的败笔,尽管战绩辉煌,军功卓著,一旦松懈半分,便连亲人也保不住。

    白纾姮心里咯噔一沉,垂首纠着衣裙,低声道:“我没有让你不记挂她。可你有妻子了,你总要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大将军俊眸微眯,严肃道:“琬儿她救过你的命。你若感恩,便不该如此。”

    她气,气的肺腑生痛,喉咙坠着万斤铅锤,痛到几乎窒息。

    抓起枕头砸在男人身上,水泽漫出幽邃美眸,站起身冲他哭喊道:“那你要我如何?!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的丈夫喝坏身体,因为谁也不行!谁也不行!你懂不懂!她是救过我的命,我不敢忘!若是可以我甚至愿意替她...”

    苏澄扬开始惊慌失措,他迭忙站起身,试图拥住哭到颤抖的娇妻,试图阻止不可收拾的局面,试图挽回些即将失去的什么。

    她梨花带雨,不顾手心的痛用力推他,“你出去吧!我求求你,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你走吧!”

    终于,门板一合,咫尺天涯。

    屋内的女人,贴着门板蹲下抱膝,泣不成声。

    屋外的男人,头抵着门手拍门板,泪流无声。

    直到,屋内的女人哭累了熄灯睡觉。彻夜,他坐在冰冷石台上,背靠门板,真的相信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真的懂得她嫁给自己真的太委屈了,真的知道自己配不上她的心。

    静夜,四下无人,他眼泪肆虐,喃喃念道:“姮儿,对不起,我是混账,真的配不上你。你不喜欢我喝酒,我日后滴酒不沾。你不愿让我想琬儿,我也不想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

    “姮儿,我又凶你了。你别生气,你睡醒了出来拿棍子打我解气。”

    “姮儿,你的手伤了。记得明早上些药,别因与我生气,伤了自己。”

    “姮儿,你别害怕,我留下陪你。夜里凉,你多加几床褥子。”

    “姮儿,对不起,我是坏人,你若觉得嫁给我委屈,也只能委屈到底,这辈子也摆脱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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