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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后在上海活动，要注意两个人，汪伪76号特工总部的情报处处长汪曼春和行动处处长梁仲春，合称‘二春’，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你要对付的劲敌，尤其是汪曼春，此人冷血残忍，心智非凡，我军统站和中统站常年被其压制，一年前她几乎一举破获了我整个中统上海站，给我苏南情报网以极其巨大的打击。”

    “另外，你在上海有个直属上司，此人代号‘毒蛇’，身份极高，在军统内部保密性是最高的sss级，连我也不知道他具体身份，我提醒你，如果你有重大行动，必须请示‘毒蛇’，否则后果非常严重。请示的方法是在上海日报杂文版登文，这是密码本。”宁海雨拿了一个本子出来递给明台。

    明台皱了皱眉，他最讨厌有人管着他，他需要自由，只有自由才能促使他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是有个老大压在上面，事事请示，谈什么任务，黄花菜都凉了。

    “如果没有请示，后果是什么？”明台试探道。

    “‘毒蛇’此人也不是善茬，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他为人狡诈，犹如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残忍嗜血，隐忍，腹黑。你若是跳过他私自行动，轻则他把你送回军校，赶离上海，重则有可能军法从事！”

    明台挑了挑眉头，似乎并不害怕，“我想见‘毒蛇’一面。”

    “这个没有办法，我告诉过你，我都没见过他。”

    “他是我直属上司，任何行动都得他批准，我得见他一面，了解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明台坚持到。

    “你可以自己请求，看他同不同意吧！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该见你时，他自然会见，时机不到，你也不可能见着。这个代号几年前就开始活动，但直到现在，知道他具体身份的，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可以想见，他对党国的重要性。”说到这，宁海雨笑了笑，低声神秘地说道：“不过那是别人，以小老弟和戴总的关系，你可以问问戴总嘛！”

    作为一个中央方面派来的特派员，宁海雨喊明台小老弟，要么是捧杀，要么是巴结，看来他是知道些明台背后的关系，这不是件好事，不过明台并不在乎，只要他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再加上与戴笠的关系，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不过明台自然不会真傻到去问戴总‘毒蛇’是谁？

    对于在上海如何展开工作，明台已经有了一些腹稿，他要给汪曼春献上一份新年大礼。

    ............

    病房中，明诚正低声汇报，“大哥，明台传来消息，他请求见‘毒蛇’一面，当面聆听教诲。”

    明楼笑笑，摇了摇头，“这小子，永远试图取得一种主动权，从不肯处于劣势。”

    明诚道：“怎么讲？”

    “他在明，而“毒蛇”在暗，这使他寝食难安呀！他不喜欢被人控制，从小就这样。”

    “那大哥的意思是，见他一面？”

    明楼摇头，“时机未到，不可轻动。回复他，不见！”

    明诚道：“对了，他还请求于除夕夜刺杀汪伪政要汪芙蕖，给日伪以更大之震慑。”说到这，明诚犹豫了，他低下头，小声道，“顺便也给汪曼春送上一份新年礼物。”最近明楼对汪曼春的种种，明诚看在眼中，似乎不像是在虚与委蛇，他有些担心。

    明楼正色道：“汪芙蕖附逆为奸，该死！”

    他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二十年前，他设计陷害我父亲，导致我父亲早逝，为了谋夺我明家的财产，又派人来害我姐弟。”明楼似乎陷入某种回忆，有些痛苦，“在刺杀过程中，我姐弟二人被明台生母所救，但她却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此仇不共戴天。他想杀汪芙蕖，除了民族大义，还有个人恩怨。”

    明诚不知明楼心中的想法，有些试探的道，“那么要下令申饬他吗？”

    “不，如果下令申饬他，他就会知道我了解他的家世，继而怀疑到我身上。”明楼意味深长的说道。

    明诚点了点头，他也同样这么认为。

    明楼望向了桌子上的茶杯，明诚急忙上前端起茶杯，递给他，几年的磨合，往往明楼一个眼神，明诚就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明楼抿了一口茶道：“回复明台，同意刺杀汪芙蕖。”

    明诚点头，“好。还有别的话要嘱咐他吗？”

    明楼低头思考，良久，说道：“两点，一，务必谨慎行事，二，让他转告汪芙蕖一句话，‘是真心的！’”

    ..........

    这一天，明楼的伤势稍微好了一点，可以下地了，他带着明诚回了明家，几乎有半个多月没有见过明镜了，在不回家，受伤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餐桌上，明镜板着一张脸，“出息了，个把月不回家，在外面鬼混。”

    明楼苦着一张脸，“大姐，这不是工作忙吗？”

    “少给我打马虎眼，说，是不是跟汪曼春在一起，当年你们俩就瞒着我搞地下情。”

    明楼面色不变，一片肃然，“大姐，绝对没有，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了。最近确实是在忙着‘和平大会’的善后处理。”他四处瞅瞅，故作紧张，低声道：“大姐，你也知道，日本人的‘樱花号’专列被炸了，高级将官还有汪伪政要无一生还，可以说是伤筋动骨了，我作为直接责任人，实在是抽不开身呀！”

    明镜笑道，“炸得好，炸死这些王八蛋。”

    难得温润如玉的明镜竟然开口~爆粗，可见这件事让她多么情难自禁。是啊，这次粉碎计划，带来的作用不亚于在正面战场上全歼日寇上万人的战绩，相当于取得了一场战役的胜利。

    见成功转移了明镜的注意力，明楼松了一口气，喝了一口粥，问道，“明台回家过年吗？”

    明镜道：“不回，他在港大过年，这兵荒马乱的，我也不想让他来回奔波。”

    明楼道：“不回也好，趁着假期补习下功课，下个学年，我准备让他参加巴黎大学的研究生考试，让他出国躲躲。”

    明镜对明台的疼爱甚至超过了对明楼的关注，一方面是明楼少年老成，不用人操心，明台较小，需要更多的关怀；另一方面也是对明台怀有亏欠之心，毕竟他的生母是为救自己姐弟二人而死的。基于这个原因，明楼还不敢告诉明镜，明台现在的真实处境，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明镜突然表情怪异，对着明楼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了一下明诚，咳嗽了几声，明诚正坐着吃早餐，全然不察。

    明楼不动神色，道：“阿诚，你吃好了吗？吃好了去把车子准备一下。”

    明诚有些奇怪，不过还是顺从的答应了，他快速喝掉碗里的粥，拿起两个馒头，就出门了。

    明楼问道，“什么事啊？”

    明镜从包中取出一封信道：“桂姨来信了，说是她在乡下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明楼心中暗道一声“来了！”取过信看了看，嘲讽的笑了笑，“她还有脸写信来。”

    明镜柔声道，“桂姨毕竟在我们明家干了那么多年，要说惩罚，这些年也够她受的，你看，能不能劝劝阿诚，她可是阿诚的养母。”

    明镜心善，虽然当年的事情是桂姨做的太过，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她早就原谅了她，现在接到桂姨的来信，见她过的很惨，就想重新接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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