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作品:《末日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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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之旅》

    楔子

    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上帝要毁灭这个罪恶*的世界!

    -----摘自美国科学幻家威尔斯的墓志铭

    玻璃窗外的旷野没有一丝亮光,人的视力已经变的毫无意义。无论闭眼,还是观看,目光中承受的只有内心深处在黑夜里才萌生的巨大压力,这是种天生的恐惧,甚至比死人的瞳人还要幽邃神秘。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周围充满了无边无际黑色的棉绒,冰冷柔软而疯狂,但却非常的遥远、、、人类对黑暗的直观认识只能用触觉表达、、、这黑暗虽然无法观看,它在内心却是有形的,事实上也是有限的。我总认为它是僵死而冰冷的镣铐,而打开它的钥匙只要一点点,那是一点点的光,一点点却有无限的空间和真正的自由、、、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然后把头靠在玻璃上。努力的望着外面想搜寻点什么,但却只是徒劳的看到自己在上面投射的虚影,此外一无所获。我感觉脸颊上冰冷光滑,前面高高的座椅上露着一个人圆圆的头顶,伴随着巴士的颠簸而在靠背上轻微的摆动,我知道那个人已经混混欲睡了。其实我也非常疲惫,非常焦急的盼望回去后能洗个热水澡,接着躺在床上看着书慢慢的进入梦乡。这是我劳累一天后最惬意的放松方式。这份想象让我的心情多了几分喜悦,因为我们文物勘探队每星期只有这一辆返城的巴士。

    这次的出土的文物非同寻常,而且找到的大量尸骨遗骸都没有任何蒙古人种的特征,事实上只要稍有经验的考古队员都能看出,那是高加索人种才会有这样的体貌,粗壮的骨骼和高耸的鼻骨。但奇怪的是这里是中国腹地的蛮荒山区,和西域相隔非常遥远。他们是怎么会突然之间出现在里,要知道陪葬的文物中有一部分是战国时代楚国才特有的文物,可先秦历史中没留下任何这类移民的只言片语。不过让人欣喜的是大量的陪葬用品都完好无损,我记得,当时队长那瘦弱干枯的手臂触摸到挖出的第一件青铜器皿时,兴奋的浑身都在抖动,好象一个人癫痫发作一样。而且他的惨白的脸也奇迹般的放射出红润的色泽,我们以为他的病发作了。可他却示意说没事,因为他感到这次将会有重大的发现。我们都不明白他高兴什么,因为文物实在太普通了,乍看上去似乎和以前见到的战国出土文物没有什么分别。三个支脚的青铜酒杯把泥土剔除干净后,照例一接触空气就迅速的炭化,留下黑乌乌的象被烟熏火燎个外观。[很难想象这些东西是当时贵族们高贵的酒器。]但另一个同事拿到手中看了看却也发出了一声惊叹,我们大家都凑过去,才发现上面竟然不是战国的铭文,而是类似字母的一连串图形。队长那凸显的眼睛里布没了血丝,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肯定这就一种文字,便对着酒杯默默的说,但愿这不仅仅是装饰的花纹。看着他刚毅而恳切的表情,我当时感觉他似乎并不是在对我们说话,而是对着看不见的事祈求什么,因为那目光和绷紧的嘴巴很是虔诚。果然,他的直觉是对的。很多陶器和其他物品上除了一半个楚国文字外,剩下的都是那种弯弯曲曲的字母。

    一个刚考古系实习的学生说,象是阿拉伯文,这个提示让我感觉一激灵,感觉好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但这个声音却被几声讪笑所打破,王队长提醒了一句,不要忘了这是先秦楚国个墓地。是啊,公元前连阿拉伯这个民族还没有形成,怎么可能是阿拉伯文?那这究竟是什么?可没有一个人能认出来。

    我在考古队的工作就是清理文物,并负责拍照,这是个干久了就会感到乏味的工作,而且其地位有点类似剧组里的剧务,其实说白了,就是打杂的。但刚开始上班那会,我还对这些古代的文物是抱着很大的兴趣,总觉得这些遥远的东西中蕴藏着某种神秘,有时候和它们相处久了还有些时光倒流的感觉。但我错了,其实这不过是我的想象而已,或者说因为神秘感造成的虚假印象。文物还是文物,他一出土就再也不具有他曾经的价值了。你把他摆放在那里,有的只是玩味、欣赏,没有任何实际的用途,人们只不过通过它,给自己平凡僵死的生活注入一些浪漫的想法。有的人自以为是的认为它们很有人文气息。我对此是嗤之以鼻的,因为这些物件中的大多数不过古人的生活用品,真正有艺术内涵和价值的文物非常少见。而且中国人普通人似乎对文物的理解就是金银财宝,能将这些僵死的物件变现成现金。所以每当我对人说自己就是干这一行的,就立即有人问,有没有工作的时顺手牵羊点玉配什么的值钱东西?人们对文物的关心,和国家对文物的保护发掘其实也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虽然人们有时候说无价之宝,可一具体倒拍卖,物价之宝就立即被衡量出身价。所以时间久了,面对所谓的国宝也就丧失了开始的激动和兴趣。因为我知道所谓的价值都是被金钱来衡量的,这是个被金钱统治和诅咒的世界。每当我想到这的时候,就有点垂头丧气,文物也不再轻拿轻放,我觉得工作和生活毫无意义。

    这种沮丧的情绪最近一直笼罩着我,但工作还要继续,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越是逃避,就越是要碰到自己讨厌的事。如同这会,我厌倦手里这些沾满泥巴的器具,可却不的不好好的侍侯他,给他清洗干净。我无精打采的干着,脚下的地面和桌子上不一会就落满了一层尘土,这是那些文物上的繁复的花纹里藏着的污浊,被我用小刷子给慢慢刷出来。青铜器皿周就逐渐显露出来,这和我以前见过的那些香炉区分不是多大,象是祭祀的小坛子。不过,她的外形虽然没什么特别的,可上面的花纹却有点反常,上面没有先秦时代崇鬼尚巫的痕迹,没有那些丑陋的动物和神怪。完全就是些草木,我仔细端详了下图形,忽然觉得这些东西很眼熟,有种异国情调。很象、、、很象我以前在历史课本中看到的古罗马艺术的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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