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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钟终于走到了七点三十五分，莫志远拉着女儿走出莫家大门。

    父女俩有说有笑，“爹，前天强哥给我点了一出猪八戒拱地，可逗了，我给你唱两句啊。”

    莫言非说着，真的唱了起来，“哧溜溜拱开了头垄地呀，八戒我这脸上露了笑容。哧溜溜拱开了两垄地呀，八戒我这心里头真轻松。哧溜溜拱开了三垄地呀，留着给大嫂种点大葱”

    莫言非唱得正得意，忽然从邻街的巷子里走出一个男人。

    只听“当啷”一声，一把匕首掉在了地上。

    莫言非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父亲快步上前，飞起一脚，把那男人踢倒在地。

    紧接着，冯强从对面的二楼窗户跳落下来。

    那男人爬起来想跑，又一枚飞镖打在了他的腿上。ii

    男人不死心，直奔莫言非扑来，冯强上前再次把他放倒。

    二勇从对面走过来，笑着说道“莫局长身手不减当年啊”

    莫志远淡淡地说“想动我闺女，就是找死。”

    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口哨声，莫言非一笑，朝着那方向喊道“多谢啦”

    冯强把男人从地上拉起来，对莫志远说“莫局长，这人我们先带走，一会儿活着给您送回警察局，您看行吗”

    莫志远皱了皱眉，“我不是不信你们，可有些事”

    张四爷从后面走过来说道“莫局长，我不会乱来。”

    莫志远凝视着张四爷，“宗泽，不要冲动，要顾全大局。”ii

    莫言非说道“爹，我跟宗泽过去。”

    “要顾全大局。”莫志远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对张四爷说道“他的雇主是一时冲动，你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张四爷点头，“我知道。”

    莫言非也说道“爹，你放心。”

    莫志远看了一眼已经变成熊猫眼的闺女，“早点回家睡觉。”莫志远说完，继续往警察局方向走去。

    张四爷拉着莫言非上了停在一旁的一辆带篷布的货车。

    莫言非见司机是个陌生人，好奇地问道“这是谁的车”

    “你的

    。”张四爷说完，闭上了眼睛。

    汽车没有朝着梅园方向走，而是一直向西。ii

    莫言非看着车窗外，仔细辨别着方向。

    张四爷慢条斯理地说道“别想了，我们是去铁西的仓库。”

    汽车直接开进仓库大院，几个人下了车。

    莫言非见那男人的手和腿上都缠了纱布，心说准备的东西还挺全。

    刘买办从里面迎了出来，他看到莫言非，笑着说道“哟，小非来啦。”

    莫言非脸上挂起招牌式的微笑，“我来开开眼，长点见识。”

    刘买办瞄了一眼张四爷，“到3号库房吧。”

    张四爷说道“刘哥，你来审吧。”

    刘买办点头，“你和小非去我屋休息一会儿，完事儿了我去叫你。”ii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我想去问他几个问题。”

    “等刘哥问完你再问。”张四爷说着，拉着莫言非往东边的两间屋子走。

    莫言非回头，见三个陌生的男人和刘买办押着那杀手进了库房，冯强和二勇也跟了进去。

    张四爷催促道“别看了，刘哥有招让他说实话。”

    张四爷拉着莫言非进了东边屋子，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倒在了床上。

    莫言非坐在床边，看着闭着眼睛的张四爷，轻声问道“你是真累了，还是不想和我说话”

    “你不累吗”张四爷反问，“眼圈都黑了，睡一会吧。”

    莫言非小声嘀咕道“我不能在这儿睡，别人会说闲话的。”ii

    “随便你。”张四爷翻了一下身，让自己更舒服些。

    莫言非柔声问道“宗泽，我去看看刘买办怎么审好吗”

    “不好。”张四爷说道，“有些事儿知道结果就行了，别去追究过程。”

    莫言非马上想到了周峰审讯犯人，“你说得怎么这么恐怖。”

    张四爷一笑，“小非，你不困吗”

    莫言非嘟着嘴“我困，但是我不能睡。这院子里这么多人，他们若是知道我们没成亲就睡在一张床上，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张四爷坐起身，“那我们回梅园睡。”

    “别呀，我还想问问他，钱姆姆是不是他杀的呢。”莫言非说道。ii

    张四爷长吁一口气，“问出来的概率不大，这种人和雇主之间都是通过中间人。刘哥问完之后，会去找中间人，追查雇主。”

    莫言非思索着，“我爹好像已经猜出雇主是谁了。”

    “猜测是作不得准的。”张四爷一拍莫言非的头，“别累着你这小脑袋啦”

    莫言非看了一眼张四爷，“你以后不沾花惹草的，我就不用累脑子。”

    张四爷一挑眉“你就够让我操心的了，我哪还有闲心沾花惹草。”

    两个人正聊着，门外传来刘买办的声音“四爷，你去再审审吗”

    莫言非难以置信地说“这么快”

    张四爷冷哼一声，站起身往外走“如果是高手，会这么容易抓嘛。”

    莫言非跟在他身后，抱怨道“真是的，有钱人怎么都这么小气，想杀我还舍不得花钱请个像样点的。”

    张四爷一拍莫言非的头，“你还真不嫌事儿大。”

    莫言非嘟起嘴，“伤自尊啊”

    站在门口的刘买办笑着说道“小非，你的命够值钱啦，那老姆姆才一百块大洋，你值两百块呐。”

    “才两百块大洋”莫言非的脸刷的绿了。

    刘买办马上解释道“大土匪张黑子，手里有几十杆枪，他的脑袋才值三百。”

    莫言非气得捶打着张四爷“太欺负人了，都不够姜丽娜买回香水的。”

    “别闹”张四爷知道这院子里的手下，一定在趴着窗户看着热闹，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刘买办笑着说道“小非，到这小子手里能剩两百，那雇主最少得出四百。”

    “你别哄我了。”莫言非这口怨气无处发泄，抬脚踢墙。

    张四爷不理莫言非，大步往库房走。

    刘买办继续跟莫言非解释“这雇主想杀一个人，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通过中间人找杀手。江湖规矩，中间人抽一半。这钱不知道经过几次手，才到这小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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