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作品:《甜蜜宠爱:萌妻,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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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全身都白色的。”

    “啊——颜色是吗?我很喜欢白色耶。”

    白白坦率地回答。

    “而且爱管闲事。”

    “唔——这我也没办法啊。”

    “……然后又很爱哭。”

    “我才没有爱哭。”

    回答得真快。

    ……真会说谎。

    明明就一天到晚在哭不是吗?

    每一次,都由我负责把眼泪吹干的不是吗?

    翅膀已经不知拍了几万下,几亿下……

    「还喜欢跳舞。」

    「声音?」

    白白听见完全出乎意料的话,表情一愣。ii

    「那不是你的铃铛在响吗?」

    「不是啦!我自己的东西自己知道啦,刚才声音是从你心口发出来的。」

    「……我是说,有一种『扑通扑通』的声音。」

    「那是什么?」

    「我才想问那是什么咧……呃,话说回来,白白你自己应该也不知道吧。」

    「啊,真没礼貌耶你。」白白不满地嘟嘴抗议。

    「那你知道吗?」

    丹尼尔问她,结果一如所料地——

    「不知道耶。」白白耸耸肩说道。

    我这笨蛋,居然逼问她。

    「反正不管怎样,白白就是白白嘛。」ii

    「什么叫『反正不管怎样』……?」

    「你何不摸摸看自己的心口,问问你自己?」

    丹尼尔原本是开玩笑地说,没想到白白似乎当真了。

    「……哎呀?」她将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前,接着似乎察觉到什麽。「有声音耶。听起来好像,扑通扑通地……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嗯。真的。这是什么声音呢?」

    「我就说不要问我了嘛。」

    丹尼尔快昏倒了。

    难道说,白白从未察觉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吗……

    实在是少根筋……不,不应该这么说……

    如果对白白而言,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或许她没注意到也很合理。ii

    有时候,自己对自己的事情反而是最不了解的。

    白白确实就是如此。

    身为死神的自己。

    在这之前的记忆,一切都不清楚。

    明明连自己的事情都不清楚,白白却能够轻易地相信别人。

    无论是人类,还是丹尼尔,或是其他的死神,甚至包括那个叫做uk的家伙也一样……

    那个家伙,究竟想做什么呢?

    居然用那么强的力量攻击白白,还波及人类跟其他同为死神的存在。

    到底想做什么呢?

    死神是为了补偿前世的罪孽,为了重获新生,为了转世而存在着。

    然而,那家伙看起来并不像。ii

    就这点而言,白白和那家伙是共通的。

    两张相同的睑孔。

    两个相反的存在。

    那么,百百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她想做些什么呢?

    会哭又会笑,爱笑又爱哭。

    向人类寻求生命的意义。

    在人类面临死亡的瞬间。

    有时帮助人类,有时传递讯息,有时只是静静地守护而已。

    陪着人类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受伤。

    这些事情,白白不断地重复。

    什么是她真正想做的呢?

    是什么驱使她去做的呢?ii

    难道她什么疑问也没有吗?

    带来降雪的云层瞬间散去,一道光从空隙间照下来。

    雪的颜色与光线融合。

    反射。

    刹那间,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少女。

    包围着世界。

    白白彷佛能透视丹尼尔的心思,对他说道「——我一定是因为,有想要寻找的东西吧。」

    然而却太过渺茫,等于什么也看不见一样。

    「如果说我有想做的事情,那应该就是『寻找』。究竟是寻找有形的东西,还是无形的东西,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就像为什么要穿着这双红鞋我也一样不知道。从下定决心往前走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寻找些『什么』——」ii

    那是太过庞大,也太过渺小,毫无头绪,也无法想像的事物。

    那一定是在非常遥远,也非常接近的地方。

    那是什么呢?

    「白白应该心里有数吧,自己想做的事情……」

    「嗯。」

    她笑得很美丽。

    丹尼尔也笑了。

    「那么,我来帮你的忙吧,你不是说有想要寻找的东西吗?多个帮手一起找可能比较快,光凭你自己一个,感觉很不可靠呢。

    「会吗,还好吧。」白白用装傻的语气说着,将丹尼尔从膝上抱起来。

    「不过啊,我很信赖你喔,侍魔先生。」

    「交给我吧!」ii

    尾巴末端带着一抹与小指差不多长度的白。

    在阳光照射下,朝着天空俐落地向上一勾。

    那一天的回忆。

    当时的,自己。

    当时存在的自己。

    只有欢笑。

    眼前所见,只有耀眼的光芒。

    只有崭新的每一天。

    始终相信会有所改变。

    始终相信能够一直不变地走下去。

    希望这些日子,都是确实地存在着。

    眯起眼睛凝视耀眼的光芒。

    确实存在的光芒。

    曾经存在着。ii

    希望这一刹那,就是水恒的真实。

    向往着璨烂的光芒。

    少女微笑着。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是独自一个人。

    双眼回避光线,却仍渴望光之奇迹。

    前往光芒下。

    空无一物的地方。

    少女的叹息,映入怀中黑猫的眼瞳。

    在光芒照映下,少女说——

    「假如睁只眼闭只眼,事情想必会简单许多,但我却做不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性使然吧。」

    结果,怀里的黑猫摇摇头。按着唉——地用力叹了口气,沮丧地开口「那么,对于这次工作又脱轨行动,你有任何反省吗?该不会想用刚才这句话混过去吧?」ii

    「反省?反省什么?」

    「白白,你又脱轨行动了耶,而且还脱轨到让人傻眼的地步不是吗?我指的就是这些事情……」

    「唔……那应该,还算ok吧。」

    「ok?哪里ok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睁只眼闭只眼……」

    「喔——是是是,简单讲就是说,天生热心过头你也不得已是吗?」

    「对啊。」

    面对少女的笑容,黑猫再度叹气。

    「所以我已经说过好几次,那根本就……啊啊真是够了!我都念你念到烦了啦!」

    「这样啊,真是辛苦你了。」

    然而,少女的笑容却无比开心。ii

    但愿,能一直保有笑容。

    即使明知无法实现,却仍忍不住许下愿望。

    不,也不在这间教室。

    现在,“她”做的位子上,摆饰着花朵。

    在最后面靠着窗的位子上,只添了个花瓶。

    “她”已经不在了——

    李浅已经死了。

    赵童十四岁的生日即将来临。

    唯独那件事在她心中是很沉重的。

    那个叫李浅的女孩子,是赵童的同学,很受大家的欢迎,是班上的风云人物。

    她五官清秀,是个美人胚子,但朴实,不做作,说话的语气很爽朗,个性有点像个男孩。尽管如此,她很会照顾人,在烹饪课的实习中做菜利落,就女性的魅力而言,也是极大。ii

    她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

    运动方面,她从一年级起就在所属的游泳社留下卓越的成绩。

    到了二年级,还被选为县市的选手代表,参加了有大人一起参赛的盛大运动会。

    她的四周总是围绕着许多人。娃

    当大家要选什么组长时,一定先提名她。而且,她都能不负众望。

    说到自己,也只能跟着大伙往她所指示的方向前进而已。

    总之,赵童认为她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

    自己是由极其“普通”的常见要素所构成,而李浅各方面都比自己出类拔萃。

    她总是笑容满面,坚强、漂亮,即使如此,她也由极其可爱、调皮的一面。ii

    自己反应迟钝、脑筋又不聪明,既不可爱,也不漂亮。

    而且,右脸颊还有一个又大又粉红的粉刺。

    自己平凡的长相和巨大的粉刺,让人心灰意冷。

    不只是因为这样的缘故,还是因憧憬而产生的嫉妒,赵童并不喜欢李浅。

    李浅总是坐在离自己很远个地方。

    不过,偶尔她们的视线会相遇。只是赵童太在意李浅,或许不知不觉地多看了对方好几眼。

    当她们相视时,她一定会微笑。

    薄薄的嘴唇微开,笑得很甜美。

    赵童总觉得那个微笑像在嘲笑她一样。

    当我们相视时,请不要微笑。当我们相视时,就当作没看到好了。ii

    为什么你要那样笑呢?

    自己有那么滑稽吗?

    我有那么可笑吗?

    不过,李浅并没有回答赵童的问题。

    以后也没有。

    总之,她不在了。

    仿佛恶作剧似地消失不见了。

    大约是在半年前的某个夏天。

    她被建筑工地的钢夹砸倒,当场死亡。

    赵童以前几乎没和李浅说过话,当她听到老师转述李浅死亡的消息时,不禁为之一振。

    她觉得很冷。

    她很想笑出来,这是个很恶毒的玩笑。

    赵童参加李浅的灵前守夜,才真正感受到她真的去世了。ii

    那些经常为在她身边打转的女生哭得死去活来。

    它们不停的啜泣,彼此互相安慰。

    赵童没有哭,哭不出来。

    在一掬同情泪之前,她对那些哭得不成人形的女生很好奇。

    那些人有那么喜欢她吗?

    那些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到底知道她什么呢?

    赵童认为至少李浅有吸引人的魅力之处,那些奉承她的人应该比自己更了解她。

    不过,有件事让赵童百思不得气节。

    就是守灵的时候。

    赵童和其他同学一样从守灵的会场走到外面时,正发着呆。

    这时,她突然听到有人讲话的声音。ii

    那是个很不可思议的声音,听起来老气横秋却又很稚气。

    周围有许多同学和参拜者,但那个声音并没有被那些啜泣声和说话声给盖过去,反而很清晰地传到赵童的耳朵里。

    “虽然很不幸,但她一定很幸福吧。”

    这句话像是在问谁,不,简直就是对着赵童说的。

    可是,赵童无法认同这句话。

    李李浅死了。

    在她人生最璀璨、美丽的时候去世了。

    她不会变老,永远的保持着她去世时的样子——

    真的是这样吗?赵童想着。

    死,死亡真的幸福吗?

    不晓得是谁说这话。ii

    是围着李浅打转的那些女生或者是她的家人、亲戚、参拜者中的某个人吗?

    或许是因为太悲伤了,所以才讲出这样安慰自己的话。不过,赵童无法理解。

    既然李浅那么璀璨、美丽,也只有在某个人的记忆中而已。朋友、家人或其他人……

    不过,如果没有人想起她呢?

    如果她被人遗忘了呢?

    为什么她一定要死?

    那么耀眼的人,就应该要活着。

    假如人有优劣之分的话,首先该死的人是自己。

    自己既没有什么优点,也不会做什么。

    也无法对任何人有帮助。ii

    不过,如果是李浅,这些她都游刃有余。

    李浅比自己更有存在的价值,每个人都很喜爱她。

    应该死去的人——是自己才对。

    没错,我应该赶快去死。既然活得那么没用,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死了。

    可是,我却活着。

    为什么呢?

    自从李浅过世后,赵童有时会这样想。

    那天,赵童比平常还要晚一个钟头回家,大约五点才离开学校。

    放学时,她被语文老师叫过去。

    好像在课堂上还骂不够的样子。

    或者可以说,心情恶劣得老师完全被赵童给惹毛了。ii

    在赵童看来,真是倒霉、麻烦死了。

    虽然老师的训话没那么长,却给了她很多作业。

    “哎呀,天都黑了……”

    走到外面,雪已经停了,但天色变得暗暗的。

    冬天的太阳很快就下山了。

    赵童一年级的时候参加田径队,升上二年级之前退出社团,现在则是没参加过社团。

    一下课就立即回家。

    总觉得今天是很漫长的一天。最近,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太阳低垂,白天的时间变得短促。长夜漫漫。

    既漫长又灰暗的时间。

    “呼……呼……”

    ii

    既不是呼吸也不是叹气,而是吐气。

    “反正都晚回家了,顺便去晃一下好了……”

    搭电车上下学的赵童,站在和回家相反的月台上等车。

    在露天的月台上,刺骨寒风把小瞳不长不短的裙子吹得频频摆动。

    同校的女生从她面前走过去。

    那两个女生和她不同班,但同年级。

    总觉得她们或像是从以青少年为对象的时装杂志里走出来的人物。

    没有自己的特性……不过,嗯,总比我好吧……

    藏青色的连帽呢大衣,平凡无奇,不知品牌的围巾,以及藏青色袜子——松垮垮的,感觉很廉价。

    我,真是毫不起眼啊。ii

    平淡无奇到连眼泪都挤不出来。

    不久,车来了。

    载着月台上的人,开始往前行驶。

    外面开始下起雪来,大概是因为窗户太暗了,所以赵童并没有发现。

    她在空位子上坐了下来。

    刚才那两个女生正往赵童斜对面的门走过去。她们聊着天,声音大到别人都听得见。

    当然……没有人注意她们,也没有人去制止她们。

    因为,与他们无关。那是别人的事。

    干他们何事。

    有人入睡了、有人闭目假寐。

    坐在赵童旁边,一个看起来像女大学生的人,正入迷地听着耳机中的音乐。ii

    那个女大学生把耳机的音量开得很大。

    从咔哒咔哒响着的节奏中,微微听得到音乐的旋律。

    那是赵童知道的曲子。

    是前几天收音机深夜播放的一首歌曲。

    赵童那时没事做,无意中就让音乐一直播放着,播着播着,突然意识到那首歌曲,对它有了反应。

    那是首英文歌曲,所以不知道歌词的内容,但很吸引人。

    是一个女孩子用口齿不清的可爱声音所唱的歌。

    赵童对自己的英语听力并没有信心,或许听错了也说不定。

    低沉的声音不断重复唱着那句歌词。

    赵童配合着微微听到的旋律,无意识地哼起来。

    哼了好几次,好几次。

    i'forirl

    我在等她

    我在等……

    ——我在等她。

    好像咒语般地在口中喃喃哼着。

    i'irl

    我在等她。

    一直在这个冬日的苍穹之下,

    一直在这个星星降临的夜晚,

    往昔的景色,

    以及过去的足迹都消失了,

    当歌词不停的重复时,赵童心中某种意象或画面在她脑海里逐渐扩大。

    “她”在等她。

    “她”在等她时,在想什么呢?

    一直一直在想什么呢?

    或许她不会来,也许她一开始就不会来。

    “她”只是一厢情愿地在等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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