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贞相大白

作品:《诸天记行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厕所门外响起。

    “里面的人出来,你已经被包围了。”

    李杨出来了。

    怀里抱着贞子的尸体,诧异的看着突如其来的警察。

    香港警察效率这么快?

    “你没事吧?”一名老警察走到李杨跟前问道。

    这语气可不像是来抓罪犯的。

    而且语气中透着一股熟络,似乎又是这具身体的熟人。

    李杨心里越发感到奇怪,嘴里回道:“没事。”

    “没事就好。”

    这名老警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拍了拍李杨肩膀,“没看出来,你这小身板,居然能在这个女凶犯手下逃脱,还反杀了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女凶犯?”李杨疑惑的低头看向怀里的贞子。

    “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真是”

    “咳咳。”

    老警察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警察的故意咳嗽声打断了。

    “头儿,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没事。”老警察不在意的摆摆手,再看向李杨,下意识的就要去握手,却发现李杨双手还抱着贞子的尸体。

    “小张,亚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碍事的尸体抬走,真是的,一点眼力价儿都没有。”

    旁边立刻走出两个年轻警察,接过李杨怀里的尸体,抬走。

    老警察将李杨拉到一边,低声道:“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给我老黄一个面子,我知道这种劲爆新闻对你们报社意味着什么,但我再有三个月就退休了,这件案子对警局,尤其对我这个负责人的影响很恶劣,帮个忙,摁下来……”

    李杨这才听出点意思,“好说,只是这件事我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如果你能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投桃报李的。”

    黄警官有些警惕道:“你该不会是想套我话,好写你的报道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你放心,今天你跟我说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不出去,我甚至连报道都不会做,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李杨道。

    黄警官想了一下,虽然和李杨(杰克)关系平平,但印象中的李杨人品还是不错的,应该不会拿这种事糊弄自己。

    而且李杨已经卷进了这件案子,连女凶犯都是他亲手杀死的,这件案子怎么避也避不过李杨,与其任由李杨回去写一些不利警方和自己的报道,不如现在就封他的口。

    考虑到这些,他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李杨。

    “这个女凶犯我们很早便注意到了,报案人是安仁医院的唐平唐医师,说是发现有新型病毒,而携带病毒的病人拒不就医,还强行跑出医院……”

    这人肯定是贞子!

    李杨心中暗道。

    继续听着。

    “我们一听可吓坏了,立马派出警力,可惜,来晚了一步,这个病人当时已经跑了,而且连唐医师也被劫走了。

    到现在我都在纳闷,那么大一座医院,那些多医生、护士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一个小孩子跑了不说,还被劫走了一个医师,真是一群废物。

    所以等我们警方赶到后,也就扑了个空,你说,这责任是不是应该由医院方负责?”

    说到这里,黄警官看了一眼李杨。

    李杨配合道:“说的对,医院应该负全责。”

    黄警官满意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谁让我们是警察呢,所以我们立刻展开搜索,可奇怪的是,那小女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见到过。

    最后,经过我们连续几天的布控,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这个女凶犯身上,诺,就是刚才你杀死的这个。

    说来也真邪门。

    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凡是与这名女凶犯有过接触的人,全都神秘失踪了,其中就包括您的未婚妻茜茜。

    不用担心,我是刑警,你在未婚妻不在的情况下去夜场玩这种事,我是不管的,你们记者也是人嘛,大家互相理解。”

    黄警官话是这么说,可听着更像是威胁。

    李杨便适当的露出一些害怕的表情。

    黄警官这才继续往下说:“不止是你未婚妻茜茜,就连我们警方派过去跟梢的两名警员也失踪了,而失踪现场连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于是我们将这个女凶犯定性为极度危险人物,在没有一定把握前也不敢贸然出手,这也是我们刚才见你被这名女凶犯色诱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制止的原因,你可千万被见怪呀,这也是为大局着想嘛,好在你没事,还帮我们警方击毙了女凶犯,真是大功一件啊,哈哈……”

    听完,李杨也适时的笑了两声,“我哪里有什么功劳,都是黄警方带队有放,这才抓住凶犯。”

    “你太客气了。”

    黄警官哈哈大笑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跟兄弟我回去做个笔录?”

    “没问题。”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记者,要是全天下的记者都像你这么配合,我们警方可就省老心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去了警局。

    —

    警局门口。

    “杰克。”

    黄警官热情的走了过来,身后还领着一个胡子拉碴,蓬头油面,很久没洗脸刮胡子的中年大叔。

    “杰克,这就是唐医师。”黄警官低声道。

    “多谢黄警官。”李杨道谢的同时,与黄警官握了一下手。

    等松开手时,黄警官手里已经多了一小沓子美金。

    黄警官手很自然的握拳,揣入口袋中,一边用手感受着口袋里美金的厚度,一边笑容满面道:“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再见。”

    说再见的是李杨。

    走的却是黄警官。

    原地只剩下李杨和唐医师。

    “唐医师好。”李杨打了声招呼。

    “好什么好。”

    唐医师情绪显然很不好,低着头,“你们根本都不信我说的话,还问什么问?我要回家了,想采访去找别人吧。”

    “等等。”

    李杨连忙拦住他,“谁说我不信你的话?我信。”

    “你真的相信?”唐医师惊喜的抬起头。

    “信。”李杨肯定道。

    然后话锋一转,“但是你得先跟我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不该信?我也是本案的受害者之一,你的话,不管再怎么离谱,我相信我肯定是能接受的。”

    “那好,我就告诉你。”

    终于遇到相信自己的人了,唐医师积压在心里的委屈终于得到了释放。

    “当时我劝那个小女孩住院,那个小女孩不仅不听,还威胁我,当时我也没在意,一个小女孩嘛,能拿我怎么样?

    我当时正要给院长打电话说明情况,谁知道我突然脑袋一疼,就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囚禁在一个小黑屋了,而那个小女孩就在我眼前。

    我想跑,可那个小女孩一瞪眼,我脑袋就疼的厉害,她……她简直不是人!是……是妖怪!”

    唐医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话也渐渐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你不知道,当时……对,她威胁我让我乖乖听话,不然就杀了我,她居然真的在我面前杀了一个人,我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不听话啊!

    接下来的事你绝对想不到,我以为她会让我帮她杀人,或者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她就是叫我每天给她检查身体。

    听着很简单吧,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第一天,我给她检查身体时,她才五六岁的样子,可第二天,她就变成十来岁了,当时我都快要吓死了,我还以为是她姐姐呢。

    等到第三天,她又长大了。

    第四天、第五天……我就那么一天天的看着她长大。

    八天,就八天!

    她硬是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了二十五六岁的女孩。”

    “等等。”

    李杨打断了唐医师的话,皱眉道:“二十五六岁?你的意思是,她过了十九岁后,还在长?”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停下来吗?”李杨诧异的问道。

    “还停下来?”

    唐医师叫道:“我巴不得那个女妖怪能再快点长下去,不过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老死,如果她也像人类一样只能活百年的话,就照她那生长速度,估计再有十天半个月也就老死了。”

    老死!

    这个词不禁让李杨沉默了。

    因为他想到了贞子世界时的自己。

    难道说,贞子在这个世界,也遭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命运安排?

    想到这里,李杨心里便有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感慨。

    良久。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贞子啊贞子!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明明可以平静的死去,却非要搞出这么一出,死在我手里。

    李杨现在才明白,之前在洗手间里杀死的,根本不是贞子念力控制的身体。

    那就是重生后真正的贞子!

    李杨不得不承认,这回他尽管没死,但从头到尾,全程都被贞子牵着鼻子走。

    李杨并没有生气。

    因为死的人是贞子。

    活着的人,又有什么可生气的。

    打发掉想要继续向自己倾诉的唐医师,李杨离开了警局。

    回到花园别墅。

    躺在卧室内的大床上。

    一侧头,就能看到摆在床头柜上的相框。

    相框里是李杨和茜茜的合照,甜蜜的样子,宛如结婚照,是两人正式同居拍的,很有纪念意义。

    李杨伸手拿起照片,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照片上的茜茜。

    脑子里想的却是贞子。

    到现在李杨都无法判断,贞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的这个世界,又是在什么时候附在了茜茜身上?

    可能是在他来了之后,更有可能是在他来了之前。

    李杨唯一能肯定的是,8月10号那一晚肯定是贞子,而之后和自己一起上班、吃饭、逛街……每段记忆,整个同居生活中都是贞子。

    难以想象。

    简直跟做梦一样。

    李杨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和自己同居的,整天你侬我侬的小娇妻会是贞子。

    她的确是个很优秀的演员。

    李杨将相片摆在自己枕边,就那样看着她,想着洗手间时贞子的样子,那洁白的裙子、染血的红唇……

    “挺美的一个女孩,就是有点凶……”李杨呢喃着。

    渐渐地,睡着了。